“我說老孔…你還真是老樣子呀。”
衛泰眼尖，瞟了一眼就看到︰“一條上百斤，你願意買嗎？”
“便宜點，便宜點，我就…”
“得了吧老孔，咱們是老熟人了，整個漁港碼頭里，誰不知道你老孔啊。”
衛泰臉上帶著笑，可話里卻是一點都不客氣︰“你就在村里賣個魚，就以你們村的情況，上百斤的海鰻，你確定能賣得完？這東西雖然可以凍起來，可凍到第二天，誰看不出來呀？”
“你還上手？我可告訴你，我現在就是一打工的，漁船不是我的，我們的船長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到時候別說我們來個強買強賣啊。”衛泰的臉突然冷峻下來，就在說話間，人家還使勁的擺弄著那條大海鰻，也是他脾氣相對好些，換成脾氣火爆一點的，估計都能沖上去打人了。
“嘿嘿…”
老孔嘿嘿直笑，有些尷尬，也是他臉皮厚，換成一般人都無地自容了，他卻是不會︰“150，150元的話，這條我弄回去。”
“想屁吃呢？”
衛泰也是太了解人家，就是一個死皮賴臉的人，已經說得夠多，可不能一直那麼溫和下去︰“趕緊滾蛋吧，等下我們船長發現了，你不買回去都不行。”
“那個…”
“滾。”
“得 ！”
老孔這回沒有呆下去，自己什麼情況自己清楚，從漁港碼頭上拿魚，弄回村里去零售，而他們村很小，只有上千號人口，除掉一些外出工作的，留在村里的人並不多，每天村里能消化的數量有限，他還真不敢一次性拿太多的魚回去，不然賣不完。
更為重要的還是他們村比較窮，好一些的魚很多人不敢買，只能買些便宜點的魚，那麼他在拿貨的時候，就要特別注意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一個勁盯著那條上百斤的大海鰻，要說沒點小心思是假的。
做個中間商，搞點小動作，看能不能壓價，低價拿下，再轉手賣掉，只要不太貪，不在中間賺太多，還真能小賺一些，至于說自己拿回去零售，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產生過這樣的念頭。
一個死皮賴臉的人，可不會因為一兩句話就麻溜的滾蛋，而且人家的用詞很不好，少說也要吵吵幾句，卻是沒有。
說到底，還是因為前些天孫大飛的事情影響著。
從一個小人物身上，側面反應出來衛宏的立威是成功的。
也就是衛宏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會一笑而過。
原因很簡單。
如果一個孫大飛，和其背後的秦虎不夠，那麼再找機會立威便是了，並不是多難的事情，就因為這里是漁港碼頭，魚龍混雜之地，從來都不缺少橫行霸道之人。
在這種地方想要立足，你還真得有一股子的狠厲，不然立足不穩。
你想好好做生意，可有些人就是不跟你好好做生意。
就像你不找麻煩，有時候麻煩會自己找上你一樣，道理相通。
“船長…”
“什麼事？”衛宏還是眼觀八方，沒有將視線看向人家，有些不禮貌，可在魚市里不會有人在意這些。
“打個商量。”
來人也沒有在意，自己就是做生意的，人家現在就在做生意，他屬于打擾到人家，干脆說出自己的目的︰“上百斤的少鰻，給個優惠唄，180怎麼樣？”
“可以！”
衛宏側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沒有挑逗人家的意思，非常認真︰“但…5條要一起拿去。”
“5條全拿？”
來人一臉的苦澀，還是不死心︰“我拿兩條，兩條總行了吧？”
“兩條的話，還是200塊錢。”衛宏搖了搖頭，想要優惠可以，但有要求，而5條全部要走就是基礎條件，不能滿足這個條件沒得商量。
“我要一條！”
“我也要一條！”
“四條了！”
來人見有人喊話，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跟他組團一起購買，爭取的就是每斤便宜20塊錢，可是不小的優惠，但人家的要求擺在那里，還差一條的購買名額︰“有沒有要大海鰻的，差一條，每斤180元。”
為了便宜點，也是拼了，本來就不是他的東西，他反而是幫人家漁船做起生意來，都幫人家叫賣了。
再次印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為了利，別說是拉下自己的臉，讓他們做更多一些，他們也願意。
“……”
“……”
“……”
只是一個回應的都沒有，倒不是說上百斤的大海鰻不行，相反，這種魚絕對是高端食材，可也有對應群體，因為價格貴，不是一般人能夠吃得起。
一些小魚販，他們拿回去切塊零售沒有問題，可選擇更多的是十幾斤到五十斤是極限，再往上就不能保證一天之內賣掉，只要凍過一晚，價值可就下降許多。
什麼？
在沿海地區，還想糊弄過去？
別逗了，沿海地區的人，你的魚新不新鮮，人家都不用上手，只看一眼就很清楚，這也導致有很多無良的魚販用化學品來浸泡，那樣可以讓魚非常新鮮，最少泡一下化學品表面鮮美，完全不管化學品有毒，為了魚賣掉，賣個高價多賺點錢，可謂是無良到家了。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魚販都是那種無良，黑心的。
不走那些歪門邪道的，就要保證一天之內將拿回去的魚全部賣掉，保持魚的新鮮，故而，小魚販倒是希望拿大海鰻回去賣，可太大了賣不掉，就只能打退堂鼓了。
沒有人回應，組團購買失敗，只能是散掉了。
“船長，我拿一條就行。”來人沒有辦法，他就是做大排檔生意，拿一條不足，拿兩條有余，現在沒辦法只能選擇拿一條。
“我也來一條。”
“我…算了，我拿條小的去吧。”
幾個人都是做海鮮大排檔生意，本來有賭一把的想法，結果組團失敗，就有人退求其次了。
賣出兩條上百斤的大海鰻，維持原來的價格，每斤還是200元！
“臥槽…這大海鰻可以呀，得有上百斤呢？”
一個大肚便便，還有老板氣派，穿過人群擠了進來，也不上手，只瞧了幾眼︰“可惜了沒有魚鰾…老板，順帶賣幾個魚鰾給我唄，鮮魚鰾，我這三條全都包圓了怎麼樣？”
買大海鰻只是順帶，重要的還是魚鰾。
只是一般人鮮魚鰾是不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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