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拖網被越拉越上。
上方才露出海面，就已經知道是什麼魚。
原因也很簡單！
這一網拖到的魚太多太多了，拖網形成包圍圈越來越小，收縮了魚的活動空間，少不了要活蹦亂跳，自然有些會躍出海面。
“煙仔？”
衛二叔眼尖，剛開始還不確認，等第二條躍出水面，還一躍很高，這回確定了︰“真是煙仔，個頭還不少，這一條最少也得有十幾斤，搞不定有二十斤以上。”
煙仔，在他們區域的叫法，也有人叫煙仔魚。
它的學名叫大眼雙線鯖魚！
一種與金槍魚沒有多大差別的魚，長相跟金槍魚差不多，不懂行的人，用煙仔魚假冒金槍魚都能糊弄過去。
可別以為是在開玩笑。
因為其不僅僅跟金槍魚差不多，肉也差不多，沒有太大的區別，可以說相似度極高，故而，它還有一個小金槍魚的叫法。
肉質談不上有多麼鮮美，卻是營養價值極高，高蛋白，還是好種易吸收的高蛋白魚類。
切塊油煎著吃，絕對會讓人吃到舌頭一道吞下。
不過這種魚一般在服用中藥的人是忌吃的，曾經有人在服用中藥，還吃了這種魚就直接食物中毒死亡，並不是它本身具有毒性，要是有毒性，恐怕早就被禁售了吧？像河豚一樣，因為有毒，是禁售的魚類。
“好家伙…”
衛勝並沒有因為猜錯尷尬，反倒是一臉高興︰“現在的煙仔可不多見了，倒不是說沒有捕到，只是在咱們本地很少見到，有捕到也被人運到外地去賣了。”
“但捕到的，都是不大的，這一網，恐怕捕到不少的大煙仔吧？”衛勝充滿期待，上了宏泰號漁船，它就是其中的一員，捕到好魚大魚，都會為之感到高興。
“可是好魚呀！”
衛泰也一臉高興，他同樣也是漁船中的一員，頗有深意的打量一眼衛宏這個小輩，心里頭有一些異樣的看法，卻是沒有說出口，反而回到魚的本身︰“超過20斤一條的，沒個80塊一斤拿不走，十幾斤一條的也是60塊錢往上的。”
“好事呀！”
衛二叔更加高興，因為這是佷子的漁船，他比其他人更有歸屬感︰“要是滿滿一大網，可就…”
“不會低于15噸的。”衛泰十分篤定。
“我看也是，不過等弄上來就清楚了。”
“那還等什麼？”
衛泰大手一揮，干勁十足︰“對了，得用吊籠，不用吊籠弄不上來，拖到的魚太多了。”
“對，準備吊籠。”
進入到新一輪的忙碌之中。
捕到大魚，為分揀魚獲帶來極大的方便，就因為分揀的時候省許多事情。
可煙仔魚想要省事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分揀工作多了一個環節，就是放血，為魚放血，如果你不放血的話，會影響到肉質。
除此之外，這種魚也有另一個特色，便是不能冰鮮，必須要急凍，最好還是在放完血不久之後就推入到急凍庫里，讓其盡快凍僵最好。
給魚放血不影響肉質，說白了就是魚死掉之後血會淤積，特別是血管豐富的魚，魚血淤積就會充斥在肉里，肉質自然就不太好吃了，而公認的，海里的壓力比較大，被捕上來壓力突變，就會使魚很快死亡，有些魚還是瞬間死亡，這才需要給魚放血，有些魚為了讓其活著，則是需要放氣，不然也活不了。
並不是你將魚丟進活水艙里就能活下來，大多數的魚都要放氣再放進活水艙里，不然絕對活不了，哪怕是放完氣，也未必可以在活水艙里存活下來呢。
壓力突變和不同就是其中的關鍵。
漁船上早有準備，專用的放氣放血工具，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一種頭尖尖的不銹鋼工具，一刺一拉即可。
不同的是。
放完血，還要放回吊籠里，然後吊籠再度下海，讓魚血流失快一點，順帶清洗一番，再重新吊起，而後區別大小，放入魚框，第一時間推入急凍冰庫。
如此循環。
花費了不少時間，畢竟這一網可捕到不少，等到忙完，所有人都累癱下。
哪怕是公認年輕，身體素質最好的衛宏，也累得直不起腰，提不上力氣。
“你們休息一會，我去做飯…”衛二嬸吃苦耐勞在衛家村是出了名的，再苦再累，她也咬牙堅持著。
“媳婦，多做一點。”衛二叔有氣無力的交代一聲。
“二嬸，別做太多了。”
衛宏有自己的打算，隨著第二網捕中不小的魚群，就確定下來︰“馬上返航，咱們回去了，現在是晚上十點二十三分，趕一下的話，可以爭取在凌晨三點出頭回港，到時候去岸上吃得了。”
“要回去了？”衛二嬸有些不解。
“不回去也得回去了。”
衛泰出言，倒不是在抱怨，看他臉上全是笑意就知道不是那個意思︰“現在最少也得有23噸了，又是在遠海，可不能裝太多，有點危險，這種漁船有規定不能裝超過30噸，雖然漁政部門一般情況下不會查，只要裝得下，裝個35噸也沒問題，可必須是在近海，遠海的風浪太大了，還是少裝一點為妙。”
“兩網就捕了這麼多，該滿足了，已經是妥妥的滿艙而歸，還不如早點回去。”
衛宏輕輕一笑，他很清楚這些，出海捕撈圖錢，可錢再多也沒有小命重要，盡管只是危險，並不一定喪命，可有時候在大海上喪命，就在一個小小的決策上，他絕對不會犯這種小失誤，錢可以慢慢賺，更何況他還真不愁沒錢賺︰“已經很多了，兩網肯定超過200萬元，已經很多很多了。”
“那行，我少做點，回岸上又早，上岸吃什麼都比在船上吃踏實得多。”衛二嬸雙眸閃爍著一抹別樣的光芒，還是因為佷子那句超過200萬元，才讓她如此。
200萬元吶。
還是下限，上限要等魚獲完全賣掉才清楚，但最少是200萬元，確實很多很多。
海捕！
就是這麼賺錢，可前提是能捕到大魚群，要是大魚鮮還是高價魚類，就是這個樣子。
反著過來，要是捕不到魚，和捕到低價值的魚類，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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