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冷風呼嘯而過,火把被風吹著,歪來歪去。
左良玉看他這樣子,也猜出來了個七七八八,嘿嘿一笑︰“你不就是想死嗎!本帥成全你。這個韃子在城中有無家人,要是有的話全部抓來,本帥今天親自動手,送他合家團聚。”
在場之人全都搖了搖頭,沒誰知道這個問題。左夢庚趕忙開口︰“父帥,投降的漢軍應該知道,審一審就知道了。”
“好,夢庚這件事你去辦。”
“遵命。”
左夢庚帶著人快速離開,沒多久就審來了,這清將在城中有一個妻子,兩個孩子,其他家眷都在盛京,他激動地帶著人趕緊去抓人。
沒過多久,一女,兩個十七歲的小韃子被帶上了城樓,赫舍里一看家人被抓來了,瘋狂扭動著身軀,嘴里嘰里哇啦地叫著。
被抓來的女子,見到男人時,淚眼朦朧,兩個小韃子倒沒有表現出什麼害怕來,滿洲人,從小就開始培養,凶橫、野蠻,這也是韃子的優良傳統之一。
“既然人都到齊了,給本帥跪下。”
“跪下!跪下,大帥讓你跪下你听到沒有。”兩個左營兵,摁住他的肩膀往下壓,哪知這韃子很是硬氣就是不跪,面上的表情還是一副猙獰的樣子。
赫舍里很是硬氣,感覺到肩膀的壓力,也知明狗這時要讓自己跪下,哼了一聲︰“本章京只跪我大清皇上,你們這些明狗算個屁!今日我人雖死,但魂仍存,我會在天上看著,你們早晚被我大清鐵騎給踩死。”
“狗韃子,到了這個時候還敢這麼囂張。”曾英上前一腳踹中赫舍里的小腿處,赫舍里吃痛,小腿彎曲,但仍舊硬氣,沒跪。
馬進忠上前腳上用足了力氣,狠狠的踢了上去,這一腳下去,力道十足。
“啊!”赫舍里這次完全跪下了。兩個官兵死死摁住他,不讓他起來。
“別、別、別殺我男人!”妻子用滿語苦求,但也沒人能听懂。
左良玉可不管她想說什麼,抓來就一起上路。“噌的一聲”抽出腰間佩劍︰“狗韃子,今天你能死在本帥的手里是你的榮幸!”
說完,雙手捂著劍柄,直直地插進了赫舍里的腦中心。雙手一用力,將劍一擰,“嗯哼一聲”然後才緩緩把劍給拔了出來,劍身已經是一片血紅色。
赫舍里連叫都沒叫出來,就沒了氣息,跪在地上,雙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摁著他的兩名官兵將手松開。
“撲通一聲”,韃子倒了下去。
兩個小韃子見老子被人殺了,破口大罵,女人這時情緒激動,也跟著罵,似乎還威脅,大清不會放過你們。
“曾老弟,這三個是你來呀,還是我來。”
“好,既然左帥謙讓,那曾某就不推辭了。”曾英沒有拔劍殺人,而是直接讓人把這兩個小韃子加上那女子,從城牆上給扔了下去。
三丈高的城牆,兩個小韃子被扔了下去,女子也被扔了下去,落地的瞬間,“砰的一聲”,地面上立刻就流出了血跡。
“看看死了沒有!沒死就送送他們。”曾英朝著城下喊了一嗓子。
城下立馬就有幾名官兵上去查看情況,發現還有呼吸,一刀一個全部帶走。
義州之戰,至此結束,明軍死傷三千人,城內滿洲韃子全部戰死,就連逃跑那兩人沒走多遠就被明軍發現,當場就給砍了,漢軍旗俘虜七百人,斬首漢軍兩千,還有的下落不明。
主要是因為城上火炮拉胯,左良玉和曾英架起大炮朝著城上猛轟,再加上漢軍士氣不高,遲遲不見援軍,因此這個比例拉得很近。
廣寧!
一連數日下來,城中的清軍徹底被折騰得毫無精神了,今夜又是如此。
寅時,明軍的炮聲又響了起來。
祖澤潤無精打采地帶隊前去查看情況,當他趕到時,炮聲已經停了,見城外一片漆黑,揉了揉兩個熊貓眼︰“唉,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一同趕來的還有其他幾個漢奸,到此一看,祖澤潤已經到了,四人面面相覷,彼此的黑眼圈都很重。
“這些明狗到底要干什麼!鬧了這麼久還沒完沒了了!再這麼下去,老子遲早會困死!”
“誰說不是呢,我也是啊,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幾人打著哈欠就各自離去。
明軍的大炮每隔半個時辰就響上幾輪,然後就沒了聲音,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
中軍大帳中。
“洪大人高!高!實在是高!城中的韃子被耍得團團轉,估摸著他們呀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吧。”馬科拍著馬屁說,對這位老上司那是由衷的敬佩。
劉澤清和唐通也跟著拍馬屁,異口同聲︰“洪大人牛逼。”
洪承疇抬手壓了壓,帳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他目光環視在三人身上︰“數日來我軍大隊人馬,養精蓄銳,而城中的清軍估摸著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時候了,是時候一舉拿下廣寧了。”
三人站直身子,知道洪老鬼要下令了,靜听等候。
“三位將軍,立功就在此時,下去準備吧,半個時辰後,下一輪炮聲結束,就是你們進攻的時候了,屆時洪某也會將火炮全部拉過來,給我大軍助威!”
“遵令!”三人抱拳領命大步離開。
半個時辰後,勇衛營按照數日來的計劃,繼續朝著城上放了幾炮,然而這一次他們沒有後退,而是在夜色中繼續等候命令。
如以往一樣,城中又出現了一些火把,只是數量比起以往要少了很多。
各部明軍,在距離城牆五里處,站在冷風中等候命令,一架架雲梯放在地上,隨時準備扛起來,一門門大炮被推了出來。
城上的守軍,似是听到了遠處的一些動靜,但礙于夜色很黑也看不見,再加上數日來早就疲憊不堪,困意朦朧,看了一會,沒發什麼就準備繼續睡覺。
這時劉之源,捂著困得不行的嘴巴艱難地登上城樓,看向守軍問道︰“有情況嗎!”問完都不等守軍搭話,轉身就準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