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水澤之中,兩棵齊高的古樹矗立其中,藤蔓交錯,遠遠看去好像一座壯闊的大門,上面掛著嶄新的牌匾——“妖神門”。
顯然這就是妖神門的山門,隔門而望,里面樓閣林立,卻也是如孫家一般,依樹而建,隔水而居。
樓閣之中人影穿行,皆是身穿黑袍,遠遠看去足有上千人,煉氣修士過半!
“沒想到短短幾日,這妖神門竟然就有如此規模。”,
趙飛雲望著里面的人群有些驚嘆,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剛建立的宗門竟然會有這麼多修士,在心中暗暗驚嘆,
‘也難怪白行爺對此憂慮,離得近不說,若是讓其發展起來,不知要有多少邪修!’。
“應當是吸納了附近的散修,皆是一群濫竽充數之輩,沒有足夠的修煉資源,有再多人也是無用。”,
林玉衡捋著略顯灰白的胡須走到了趙飛雲的身邊,蒼老的雙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打量著面前的仙門。
說話間,幾道身影從樓閣中竄了出來,赫然是老者和王震幾人,只是這次少了一道身姿嫵媚的身影。
“門主!”,老者一眼就看見了被陳橋抱在懷中的尸身,有些猙獰的面容上都多了一絲驚愕。
築基境修士的大戰不是他們幾人能夠參與的,只能听著門主的命令在門中等待,卻沒有料想是這番局面。
李雁身死,陳橋也沒了氣焰,身後跟著的幾人虎視眈眈,那磅礡的氣息彰顯著築基修士的身份,顯然是來者不善。
“蟾老,招待一下幾位貴客,”,陳橋的聲音率先響起,陰著臉,看不到面容,聲音有些沉悶,“我先帶主上回殿。”。
陳橋似乎不想多待,自顧自的抱著李雁的尸身一步一晃的走了進去。
“這……唉!”,老者張了張嘴,目送陳橋的身影遠去,卻並未阻攔。
沉沉的嘆了口氣,他的目光才重新放在了跟著陳橋前來的幾人身上。
人多氣雜,他雖然分不清眼前之人哪些是敵,哪些是友,卻也能明顯的看出面前的六人是分為了兩派。
“本座李千秋,”,騎著靈虎身的壯漢,晃晃悠悠的走上前來,語氣沉厚,
“妖神門乃是我御獸宗治下仙門,本座此次前來便是為爾等主持公道。”。
說話間,壯漢的目光在老者幾人的身上掃過,眉頭微皺。
無他實在是幾人的面相,著實有些膈應,
‘看著倒是像我御獸宗的百煉化妖大法,但氣息著實有些古怪;
罷了,倒也無需太過在意,世間術法千萬,千奇百怪者何其之多,
傳聞南明州就有一無上仙門,其中修士皆修鬼道,修煉過程更是有些令人難以直視,就連境界劃分都與我等有所不同……’。
听到壯漢的話,老者身形一晃,立刻分出了敵友,連忙躬身行禮,
“多謝前輩。”。
“先別急著答謝,”,李千秋語氣沉沉,帶著一股威勢,
“老夫保下爾等仙門已是不易,至于後續之事,自己看著辦吧!”。
蟾老蒼老的身軀微微一滯,心中頓時了然,李千秋這番話顯然是還告訴他要破財免災。
“諸位前輩,里面請……”,
蟾老微微側過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話落,他又連忙轉頭,正欲吩咐,眼中卻並未看到那道嫵媚的身影,蒼老的眉頭微微一皺,連忙改了口,看向了一旁的王震,
“王震,速去將宗門寶庫中的東西盡數搬……”。
“且慢,我等與你們同去。”,風震霆語氣凌厲,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壓迫。
蟾老的聲音頓了頓,卻也不敢耍心思,只能點頭應了下來,
“諸位前輩與我來吧。”。
說著,蟾老便拄著拐杖走在前面帶路,身後的六人緊隨其後。
風震霆微微側眸看了一眼同樣跟上來的李千秋,心中也立刻猜出了他的心思。
……
“我妖神門的底蘊都在此了。”,蟾老眼中閃過一絲不甘,臉上卻不敢露出一絲不滿。
隨著一扇厚重的木門緩緩打開,一座瓖嵌在古樹中的九層寶閣,緩緩展露在了眾人面前。
閣樓的每一處都刻了符文,被孫家的築基修士設下了禁制。
大戰之時,孫家的寶庫並未來得及毀去,妖神幫的眾人發現了此地,李雁破了此地的禁制,其中大部分至少是明面上的資源都被妖神幫悉數繼承。
除了孫家的,他們自己收集的天材地寶,以及那些煉器世家的靈寶也皆都放在其中。
揣在懷中還未曾捂熱,怕是就要落到了其他三家手中。
“將爾等所修之法與我抄錄一遍,另外,孫家所修之法,爾等也需悉數奉上,日後也不得修行!”,
風震霆負手而立,聲音冷冽,在他看來,妖神門中最有價值的也不過是這兩本功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李千秋打斷,
“孫家之術,妖神門可以不學,但老夫必須抄錄一份!”。
李千秋及聲開口,若不是幾人知道他保下了妖神門,還以為他也是來瓜分的。
風震霆眉頭微微一皺,雖然不知道李千秋想要干什麼,但他隱約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莫非這孫家之法有什麼秘密不成?’。
心中雖這般想著他,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也並未出聲阻止。
兩人還在暗暗較勁,趙飛雲和林玉衡卻早已在寶庫中搜索了起來。
二人心中都頗為精明,並未在意那些低階靈材靈寶,只收築基以及那些不明來歷之物。
望著那一層又一層的寶物,黃明祿與呂姓老者也是左拿右看,心癢得不行。
“二階下品的大陣,這莫非就是孫家的護族大陣,拿到坊市上去賣也值個萬塊靈石!”,
黃明祿打開了一個木盒,看著里面的陣旗和陣法盤眼中露出一絲驚喜之色,捋了捋衣袖,剛想抬手觸摸,
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一道白衣身影踏步上前,猛然伸手,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將其奪了過來。
“之前邀黃道友前來可是百般拒絕,如今怎麼的還不請自拿了?!”。
趙飛雲掂了掂手中的木盒,臉上露出一絲調侃之意,心中卻在暗暗思索,
‘這老家伙的眼楮都看直了,這里面的定是不俗之物。’。
“老夫不過是好奇罷了。”,被趙飛雲這麼一說,他老臉一紅,憤然甩袖轉身,似乎不願與趙飛雲爭辯。
趙飛雲也並未在意,將手中的木盒收進儲物袋中,又再次抬頭探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