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讓葉輕雲無奈的是,羅鑫垂著眼簾的縫隙里,嘴角還悄悄勾起了一絲看好戲的弧度,那模樣別提多明顯了。
“哎!”葉輕雲心底重重嘆了口氣,那股認命的無奈瞬間漫上心頭。他看了眼幾位兄長“事不關己”的模樣,便知沒人會幫自己解圍,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直面這場早晚要來的“暴風雨”了。
說時遲那時快,葉輕雲這邊還未定下心神,宮羽已從議事廳後方快步走了出來。她眉頭緊擰,臉頰帶著明顯的怨氣,顯然是為葉輕雲遲歸的事憋了一肚子火。
可剛踏入廳中,她的目光掃過葉輕雲身側,猛地頓住——竟還有個陌生女子坐在一旁!這一下,宮羽眼底的怒火瞬間更盛,幾乎要燒起來。
她先是帶著幾分審視與不悅,上下打量了花妙儀一番,隨即猛地轉頭,那雙像是要“殺人”的目光直直鎖向葉輕雲,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開口,語氣里滿是咬牙切齒的勁兒,仿佛帶著深仇大恨“葉、輕、雲!你——”
“額……宮羽,方才我已跟大哥他們解釋了。那江州水系神技,遠比我最初設想的要復雜得多,所以才耽擱到現在……”葉輕雲說話時帶著幾分怯意,語氣唯唯諾諾,眼神不自覺地避開宮羽,生怕她那冷得能殺人的目光,下一秒就要“剜”到自己身上。
“葉輕雲……我現在沒有跟你說這個!”宮羽的語氣驟然轉厲,直刺人心。
“啊?不是這個?那你怎麼還一臉火氣啊?”葉輕雲眨了眨眼,臉上滿是茫然,顯然半點沒摸透她的怒意來源。
“你……”宮羽被他這副呆愣模樣噎得怒火攻心,指節攥得發白,拳頭死死捏緊,胸腔里的火氣幾乎要溢出來,顯然是對他的遲鈍忍到了極點。
“輕雲,輕雲。”對面座位的羅鑫見狀,連忙壓低聲音輕喚了他兩聲,又飛快朝著一旁的花妙儀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反應過來。
葉輕雲先是一愣,順著羅鑫的目光掃過,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急忙張口想解釋“額,這位是……”
可他的話剛起頭,就被花妙儀的動作打斷。只見她從座位上緩緩起身,姿態淡然地朝著眾人抱拳行禮,聲音清亮“小女子花妙儀,見過丹宗宗主。”話音落時,她的目光轉向宮羽,語氣帶著幾分謙和,“也見過宮姑娘。今日初來乍到,許是有什麼誤會,才讓宮姑娘動了氣。”
顯然,花妙儀早已看穿了眼下的僵局,這才主動起身,想幫葉輕雲解困。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與葉公子不過是普通相識,說朋友或許都牽強——我們之間,說到底只是有過一場交易罷了。還望宮姑娘莫要多心才是。”
“交易……?”
眾人一听這話,臉上紛紛露出疑惑,目光先在花妙儀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像是想從她身上看出些端倪,末了又齊刷刷地落回葉輕雲身上,滿是探究。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啊?”葉輕雲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攤了攤手,語氣無奈,“花小姐說的是實話,我跟她之間,確實就只是交易關系而已。”
“嗯?輕雲,什麼交易啊?”羅鑫眼楮一亮,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腳步輕快地湊到葉輕雲身邊,臉上寫滿了好奇,追問著,“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葉輕雲嘆了口氣,不再耽擱,立即將合歡宗的情況,以及他和花妙儀的交易,一五一十告知了眾人。
“四十多年前合歡宗覆滅竟是如此!”譚帥不禁感嘆道。
“額輕雲,這可是……”羅鑫話音剛起,話頭便被葉輕雲急切地截斷。
“三哥。”葉輕雲語氣帶著幾分急切,“那遁形袍可算得上是上品靈器,這般難得的機緣,咱們豈能輕易放過?”說著,他不動聲色地側身,朝余雷幾人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譚帥心思活絡,瞬間領會了葉輕雲眼神里的深意,忙接話道“沒錯、沒錯!這遁形袍的名頭我早有耳聞,其隱匿之能也堪稱一絕。若是能拿到它的煉制之法,對咱們丹宗日後的發展,定然是大有好處!”他刻意加重語氣,就是為了打斷羅鑫和余雷可能的追問,將話題牢牢引在遁形袍上。
葉輕雲如此費心周旋,實則有難言之隱——他生怕羅鑫等人一時口快,將自己已與八州敵對的事泄露出去。雖說他對花妙儀並無多少猜忌,但此事關乎他的後續謀劃,終究是越少人知曉越好,自然不願讓花妙儀知曉這些。
“噢……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明白了!”羅鑫一臉恍然大悟,語氣里滿是認同,“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還是輕雲考慮得面面俱到,你說對吧,大哥?”說著,他悄悄用胳膊肘蹭了蹭身旁的余雷,眼神里帶著明顯的暗示。
余雷立刻心領神會,連忙附和著點頭“對對對……輕雲想得周全、周全!”
與此同時,葉輕雲又悄悄給宮羽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追問下去。宮羽何等聰明,立刻領會了他的用意,雖不再揪著之前的話題不放,可心頭的火氣還沒完全壓下去,語氣里仍帶著幾分嗔怪“耽擱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是死是活也沒個準信,你……”話說到一半,她余光掃到一旁的余雷等人,話鋒微微一轉,“你就不知道你大哥他們有多擔心你嗎?”
“嗯……?”余雷幾人听得瞬間一愣,臉上瞬間堆滿尷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滿是茫然——這怎麼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宮羽姑娘,不是你……”余雷想解釋兩句,話剛出口就被宮羽打斷。
“你什麼你?”宮羽語氣一揚,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意味,“這些年,你念叨他的次數還少嗎?”
“我……”余雷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我什麼我?”宮羽不依不饒,追著說道,“他耽擱這麼久才回來,你就一點不生氣?”
“哎……”余雷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無奈地偏過頭輕嘆了一聲,心里暗自嘀咕“明明是你自己念叨得最多,怎麼反倒把賬算到我頭上了?”
一旁的譚帥和羅鑫早就看出了門道,兩人趕緊側過臉、低下頭,肩膀微微聳動,拼命憋著才沒讓笑聲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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