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那領頭的兵士看清葉輕雲等人的模樣,臉上雖怒意難掩,卻也不敢公然發作。畢竟,為首的葉輕雲與鳳眠皆是知非境的神者。看到那高深的修為,縱使滿心不滿,他也只能強自按捺。可他到底是有官職在身,雖不敢直接斥責,話里話外卻透著濃濃的不悅︰“哼!你們這般拖拖拉拉,現在才到,可真讓我們好等!”
葉輕雲雖听出那領頭兵士話里的不滿,卻也懶得爭辯。他雖被任命為副隊長,卻不想多管閑事,畢竟在他心里,早已和江州決裂,索性便想看他們自己折騰。可沒等他從沉思中回過神,身後的寧飛豹就按捺不住了——只見他猛地朝著那士兵沖過來,並對著領頭兵士怒斥︰“混賬!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竟敢這麼跟我說話?”此時,離開秋水學院的寧飛豹倒是如脫韁的野馬,立即恢復了往日的囂張,畢竟在這外面他再也不用怕秋水學院的那些個長老。
\"哼,真是不識抬舉!\"那領頭士兵怒哼一聲,眼底滿是不屑。當他發現寧飛豹的修為竟比自己還低一個期位時,原本就無處宣泄的怒火,頓時如燎原之火般熊熊燃起。只見他猛地握緊腰間長劍,周身靈力翻涌,亦是大步朝著寧飛豹逼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冷而威嚴的聲音突然從葉輕雲等人身後傳來︰\"綦江!住手!\"聲音雖不高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宛如一記重錘,瞬間打破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溫尋神色冷峻,從眾人身後緩步走來,周身散發著令人不敢小覷的氣勢。
溫婉秋亦是跟在溫尋身後,腳步不疾不徐......。
領頭士兵猛地抬眼,看清來人後,臉上的戾氣瞬間凝固。他慌忙卸去周身靈力,動作略顯僵硬地抱拳行禮,指節在甲冑上撞出悶響︰\"尋公子、婉秋小姐......您們竟也在此。\"話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震驚,眼底泛起一絲慌亂,又迅速被恭敬取代,余光卻不自覺地黏在溫婉秋飄動的衣袂上。
\"你放肆!竟想對本殿下出手?!\"綦江收勢的剎那,寧飛豹眼底寒光驟閃,足尖猛地發力,裹挾著凌厲勁風的一腳,重重踹向對方胸口。猝不及防的綦江根本來不及反應,喉間溢出悶哼,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狼狽摔落在三丈開外的碎石地上。
\"大膽!\"伴隨著八聲暴喝,綦江身後的士兵齊刷刷將長槍一抖,槍尖泛著森冷寒芒,如林般直指寧飛豹。
\"住手!\"溫尋柳眉倒豎,聲若寒玉般再次斷喝。八名士兵渾身一震,手中攻勢戛然而止,槍尖懸在寧飛豹身前,如被定身咒束縛般齊齊僵住。
\"還不去將你們綦統領扶起來?\"溫尋寒聲下令。話音未落,八道身影已如離弦之箭沖向綦江。幾人動作利落,有的托背,有的扶腰,迅速將癱倒在地的綦江架起。此時的綦江面色漲紅,不知是羞憤還是傷勢所致,垂首不敢直視溫婉秋的目光。
寧飛豹撢了撢衣擺上不存在的塵土,斜睨著被攙扶起身的綦江等人,唇角勾起一抹輕蔑至極的弧度︰“哼,一群有眼無珠的東西,也敢在本殿下面前張牙舞爪?”他周身靈力翻涌,威壓如潮水般朝著士兵們壓去,“敢對本殿下動手,信不信今日將你們全部滅了?”那目中無人的張狂模樣,仿佛將眼前眾人視作隨意碾死的螻蟻,字字句句都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寧飛豹,你夠了!\"溫婉秋周身靈力驟然翻涌,紅色衣袂獵獵作響,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雌豹。她跨步上前,鳳目圓睜,森冷目光如兩道利劍直刺寧飛豹,\"傷我江州兵士,按軍規本就可將你拿下!\"話音未落,她指尖已凝出幽藍靈火,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我顧念你身份特殊,不與你計較,但也不是任由你在此撒野!\"她猛地揮袖,勁風將周圍砂礫卷上半空,\"若再不知收斂,便讓你嘗嘗我江州軍法的厲害!\"尾音未落,手中長劍已赫然出鞘,寒光閃爍間透著毫不掩飾的警告。
“小妹,莫與之計較,否則傳出去,還說我們江州仗著人多欺負于他。”溫尋一臉戲謔的對溫婉秋說道。
“溫尋你......。”听到溫尋的話,寧飛豹怒火中燒,他豈會不知溫尋話里的侮辱之意?但又想到前不久才被溫尋收拾了一番,讓他此時雖怒火中燒也不敢發作出來。
\"寧、寧、寧飛豹,是中州那個寧飛豹?\"綦江身旁的兵士們聞言立即交頭接耳,喉間溢出壓抑的驚呼。
\"難怪這般跋扈!原來真是那位......\"話音未落,便被憤怒的低語淹沒。
\"哼!就算他是中州二殿下,在我江州地盤也敢如此放肆?當我們江州無人嗎!\"一名士卒攥緊長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雖刻意壓低聲音,卻難掩語氣里的憤懣。
\"若不是尋公子制止,今日綦統領也定要他好看!堂堂中州王子,竟連基本禮數都不顧,實在欺人太甚!\"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夾雜著壓抑的怒哼與不甘的唏噓。
寧飛豹自是將眾人的竊語盡數收入耳中。讓本就怒火中燒的他更是惱火。
此時的他,眼底泛起猩紅暗光,將心中的怒火全然撒在綦江等人身上。\"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他目光如淬毒利刃般掃過綦江等人,\"今日若不是看在婉秋妹妹的面上,定將你們這些狗奴才一把捏死。\"話音未落,周身驟然騰起凜冽威壓,寒芒在指尖若隱若現,\"也讓你們知道,敢得罪本殿下的下場。\"
“你......!”八名士兵青筋暴起,長槍在掌心攥得咯咯作響,幾乎要沖破理智上前理論。就在此時,緩過勁來的綦江卻抬手攔住眾人,喉間溢出一聲沉重嘆息。他抹去嘴角血漬,目光沉沉望向寧飛豹︰“罷了。”沙啞的聲音里裹著不甘,“他既是中州二殿下,便由著他。倒不是懼他身份,而是不可因一時意氣,給公子、小姐和江州惹來麻煩。”說罷,他微微挺直脊背,眼神卻透著隱忍的鋒芒,仿佛在無聲宣告——此仇,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