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帝君,恐怕蕭沖此時無法前來覲見。”焚冥神情嚴峻,再次回應到。
“噢?為何?”吳長風滿臉疑惑,話語中不禁帶出幾分隱隱的怒氣。
“稟帝君,蕭沖等人雖僥幸返回帝都,卻都身負重傷,此刻正在聚丹閣救治。”
“哈哈哈哈哈哈!”吳長風听聞此言,愈發得意地縱聲狂笑,“必是冥龍,必是冥龍無疑!十幾個知非境的神者都難以招架,除了它還能有誰?哈哈哈哈,不用叫他來了,我心里已然有數。哈哈哈,看來,我得親自走一趟那攝靈山脈了。”從吳長風語氣中,絲毫听不出對這些死傷過半的惋惜,他滿心滿眼,盡是口中念念不忘的冥龍。
“帝君,還請三思啊!那冥龍可是七階妖皇,縱使帝君您神武非凡,恐怕也難以輕易取勝。況且,攝靈山脈遠在印州,一旦八王听聞風聲趕來,帝君您極有可能腹背受敵。還有,您提及的血契之說,虛實難辨,切不可貿然行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二殿殿主谷殤也是趕忙站出來,焦急地向吳長風勸說道。
“哼,七階妖皇又如何?不過是頭畜生,難道我還制服不了它?我定會趕在那八王到來之前辦妥此事。血契之說,雖說真假難測,但我寧可相信它是真的,也不能當它不存在。要是真能得到它,那我稱霸九州便指日可待。你們不必再勸,我心中有數。”
“帝君三思!”八殿殿主聞言,齊刷刷抱拳,一臉鄭重地向吳長風勸道。
“行了,無需多言!此番前去,我會帶上四方宮四大長老。有他們助陣,哪怕那八人一同殺來,我也能從容應對。”言罷,吳長風再次仰頭,肆意大笑,“哈哈哈哈哈!待我大功告成之日,便是稱霸九州之時!哈哈哈哈哈!”
八人見吳長風決心已定,哪還敢再多說什麼,彼此面面相覷,臉上皆是無奈之色。
良久,吳長風才平靜下來,又對著八人說道︰“行了,你們此次也算立了大功。下去後,好生安撫聚丹閣那幾個弟子,等他們傷愈,必有丹藥賞賜。”說到這兒,他像是想起什麼,目光落到幽夜身上,再度開口︰“幽夜,你那個廢物弟子之事,你想必也是知道了。此事交給你處理,警告她,別妄圖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小動作。念她之前有點功勞,我暫且留她性命,要是之後還敢跟那幾個逆賊攪和在一起,我絕不輕饒。”
“是。”幽夜急忙站出來回應吳長風。葉輕雲等人消失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原本她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宮羽的,畢竟宮羽跟隨他這麼多年。此刻听到吳長風說不會取其性命,她這才安心下來。不過在她心里,也僅此而已。能保住宮羽一命,已是她對宮羽最後的情分。至于宮羽今後如何,她也不想再過問。畢竟如今宮羽只是個幼學級別的神者,和吳長風口中所說的廢物,並無兩樣。
這日,宮羽正佇立在屋外,凝視著那片如血般的迷霧。倏然,她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熟悉的氣息正緩緩靠近。她急忙轉過身,定楮看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幽夜。剎那間,無數復雜的情緒在他心中陡然升起。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幽夜,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面對。曾經,在她心中,幽夜是最疼愛自己的師傅,是一手將自己培育成人的恩師,可如今,也是那個輕易就舍棄她的人。此時,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去面對眼前的幽夜。
“羽兒,幾年未見,竟連為師都認不得了?”幽夜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質問。
念及往昔深厚恩情,宮羽終究還是選擇妥協。她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對著幽夜躬身行禮,說道︰“羽兒見過師傅。”
“我知道,你對當年之事,定然對為師心懷怨言。但為師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在逆神殿,不能為帝君排憂解難者,便沒有留下的資格。別怪師傅狠心,如今為師能保你一命,也算是盡了最後的情分......”幽夜依舊用那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對宮羽說道。
“徒兒明白,師傅。感謝您這麼多年的悉心培養,感謝您為徒兒所做的一切。”宮羽雙手再次抱拳,對著幽夜深深行禮。
還不待幽夜開口說什麼,宮羽卻再次說到,“您今日前來,莫不是奉帝君之命,調查葉輕雲失蹤一事?倘若如此,徒兒現在就可告知您,徒兒對此一無所知。師傅若不信,盡管對徒兒嚴刑拷問,徒兒絕無半句怨言。”
“你......你竟敢如此和我說話,眼里可還有為師?”听聞宮羽之言,幽夜頓時怒從心起。她似乎怎麼也沒料到,宮羽竟會用這般態度跟自己說話。那個往昔里對他唯命是從、任勞任怨的宮羽,與眼前之人簡直判若兩人,這巨大的反差,令她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接受。
“徒兒不敢。只是徒兒深知師傅的行事風格,料想您此番前來,必定是為葉輕雲之事。故而,徒兒把知曉的一切,都如實告知師傅。至于師傅作何決斷,徒兒自當遵從。”從宮羽的語氣里,不難听出他對幽夜的深深失望,以及對其此刻為葉輕雲之事前來質問的不滿。
“哼,既然如此,從今往後,我幽夜便不再是你師傅。你既已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也無需多問。但我此次前來,是要告訴你,帝君有令,只要你日後不再與那些人往來,便饒你性命,你好自為之。”說罷,幽夜帶著滿腔怒火,轉身離去。
“恭送師傅。”宮羽雖對幽夜滿心不滿,但還是出于禮節抱了抱拳。轉身之後的幽夜听到這話,並未理會宮羽,只是徑直冷哼一聲,旋即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宮羽眼前。
不知不覺,半年的時間已過,葉輕雲之前突飛猛進的心火修為倒是慢了下來,並未有突破之相。而他的神術修為卻又提升了一個期位,現在已是弱冠六階中期。今日剛好修煉完畢,此時沈墨清又不在身邊,自己則是難得的偷會兒懶。他靜靜地躺在化神峰的草地之上,凝望著這片血色彌漫的霧氣,若有所思。突然,他眼雙眼陡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快速坐起身來,然後徑直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了之前從丹谷取回來的十二本丹藥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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