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想攻擊我還是換回來吧，不對還是太惡了，換成喪尸吧……等等”
原初夢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深吸一口氣。
開始啟動各種裝置，有意識地扭曲自己的認知。
“這不是木頭，也不是喪尸，是1937年的侵華日軍……”
瞬間，灰暗的海灘變成了燃燒的南京城。
穿著土黃色軍服的日本兵端著刺刀從迷霧中涌現，扭曲的面容比任何克甦魯怪物都要猙獰。
“小鬼子！”
原初夢星，不需要激活他就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從脊椎直沖頭頂。
那是一種本能，那是他的出廠設置。
右手自動浮現出一把斬鬼大刀。
“畜生！”
他听到自己喉嚨里爆發出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戰吼，大刀劃出寒光斬向最近的鬼子。
軍刀切開肉體的觸感如此真實，溫熱的鮮血濺在他臉上。
原初夢星，卻感覺到興奮。
殺人會有愧疚，殺鬼子就不會了。
畢竟，鬼子不是人。
一個個日軍軍官的頭顱飛起，卻在空中變成半腐爛的深潛者頭顱，魚類的眼楮瞪得極大。
“汝竟敢用虛假之象褻瀆……啊！”
它話未說完就被大刀劈成兩半。
原初夢星在血戰中大笑。
“假的又如何？殺你們這群雜碎，用幻覺更痛快！”
他的刀鋒所到之處，日軍紛紛化為扭曲的觸手怪，但很快又在他的認知濾鏡下變回侵略者形象。
戰斗正酣時，海灘突然劇烈震動。
海水退去，露出海底那座噩夢般的城市。
巨大的綠色身軀正在甦醒，星辰的位置變得錯誤，整個空間開始折疊。
原初夢星感到鼻腔一熱，兩行黑血緩緩流下，這是他的精神防線開始崩潰的征兆。
那是無限的錯誤，無限的扭曲，無限的bug的結合。
“嘖，玩脫了。”
他抹了把鼻血，看著周圍不斷在日軍和深潛者之間切換的怪物，以及遠方升起的克甦魯巨影。
那是一個卡通版的章魚，但很快又變成一團肉塊，之後又變成個雞蛋，雞蛋又變成一個獨特的腫瘤，最後變成一團迷霧。
“看來快頂不住了，得找個錨定點……”
原初夢星，察覺到自己的扭曲裝置不太行這些bug異常的結合太猛了。
“先撤退。”
原初夢星拿出一瓶飲料，但他看著那瓶飲料沒有喝。
“……不是吧？”
“那這……”
原初夢星，一下子有點沒招了。
撤退不了。
攻擊不了。
防御不了。
也控制不了。
至于爆發那打起來的話搞不好，又會觸發bug。
“所以這些沒辦法觀察的東西就是麻煩。”
原初夢星有點無奈。
以往不斷的勝利。
其實都建立在情報稍微有一點優勢的情況下。
當他通過判斷或者是不斷觀察別人，別人還沒有辦法察覺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贏了一大半。
往往還沒攻擊，就已經想好各種策略，甚至已經在底層不斷修改等等計謀以及各種發明。
可以說還沒打，其實就已經贏了。
之後的所謂戰斗，其實只是在勾引敵人利益最大化而已。
失敗了也沒啥，只能說自己計謀沒有到家。
成功那自然是賺了。
依靠著提前觀察以及後面從朱厭那只猴子那里學來的有限思維牢籠。
可以算是戰無不勝。
但當踫到異常的時候就麻煩了。
有些東西只是觀察到就會不斷產生影響，甚至不觀察都會產生影響。
這就很惡心了，稍微看一眼搞不好世界就沒了。
所以只能小心的在邊緣試探試探。
之後到達混沌混亂，才敢深入。
面對普通的還可以打一下，但面對各種混合的，那就不太知道底細了。
這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迷霧像粘稠的糖漿一樣裹著原初夢星的身體。
他眨了眨眼，決定不管了擺爛了。
他就站在這里，難道你還能殺我？
他迷之自信。
現實也是他確實沒事，只是他發現自己的眼皮踫撞時發出了石頭摩擦的 聲。
“啊，又來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變成花崗岩紋理的手臂，手指關節處還帶著大理石般的紋路。
“這次是石頭人體驗卡？”
周圍的世界已經徹底變了樣。
腳下的柏油馬路變成了會呼吸的肉毯，每次踩下去都會滲出淡黃色的組織液。
街邊的寫字樓是一坨坨跳動的肉團，窗戶是排列整齊的復眼。
而最詭異的是，無數和他一樣的石頭人正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向那些肉團建築。
原初夢星的大腦突然一陣刺痛，一段陌生的記憶涌入。
房貸，kpi，下個月的績效評估。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在擔心這個月的全勤獎。
“等等，我在一家叫克甦魯之子的肉制品加工廠上班？”
他摸出兜里的工牌，上面印著他石頭質感的照片和職位。
初級認知調整師。
上班鈴響了，那是一種類似鯨魚哀鳴的聲音。
原初夢星的身體自動跟著其他石頭人流向最大的那坨肉團建築。
他試圖抵抗，卻發現石頭人的身體有著自己的肌肉記憶。
“算了，先觀察。”
他嘟囔著，聲音像是兩塊鵝卵石在踫撞。
肉團建築的入口是一張收縮的括約肌。穿過黏滑的通道後，原初夢星被分配到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工位。
他的工作是給不斷從天花板垂落的觸手打標簽。
“認知污染等級︰低，建議投放至人類夢境邊緣。”
他的石質手指機械地往滑膩的觸手上貼標簽，觸手的吸盤時不時咬住他的手腕，留下紫色的淤痕。
午休時間，食堂里面居然是賣石頭的，被稱為營養塊的東西能算午餐的話，原初夢星發現自己的石頭身體居然會感到饑餓。
他盯著手中不斷脈動的粉色石頭，突然意識到。
“我是不是，忘記了自己是誰？”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被下午的工作沖淡。
原初夢星，連接和智力不是太高，開始失聯。
夢星他們稍微亂了一下。
智者夢星，表示一切都在計劃中，隱藏著的夢星開始繼續隱藏。
兩天半過去，他已經熟練掌握了在監控觸須底下摸魚的技巧。
比如把打標簽的速度放慢0.75倍，或者假裝去廁所實際是去樓梯間發呆雖然樓梯是一截脊椎骨。
第三天下午，他躲在衛生間，隔間是半透明的胃袋，刷手機。
這個被稱為深潛者社區的app突然推送了一個視頻。
震驚！第五街區驚現行走肉團，現場慘不忍睹！
視頻里，幾個山一樣大的肉團正在移動，它們的底部……
原初夢星的石質手指突然僵住了。
那些被肉團踩在腳下的，分明是無數碎裂的石頭人。
更可怕的是，視頻背景里作為建築物的，竟然是堆積成山的石頭人軀體，有些還在微微抽搐。
他們居然把石頭做成馬路做成建築物，實在太恐怖了！
“這太……”
他本能地感到不適，但盯著屏幕越久，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就越強烈。
那些肉團移動時褶皺的紋路，那些大長腿。
仿佛大腦里某個開關被觸發，大量記憶如潮水般涌回。
原初夢星，猛地站起來，胃袋隔間被他撞得分泌出大量消化液。
“把肉團當成石頭了？石頭才是這個你做的房子原來如此，但也就只是這樣，不過，好惡心啊。”
原初夢星甦醒了過來。
石頭夢星的人格迅速坍縮，像一層外殼般脫落，變成無數記憶碎片沉入意識海洋深處。
原初夢星感到一陣眩暈。
肉塊再一次連續扭曲，就像各種法則不斷圍繞一樣。
所謂石頭人的視角也和人類的視角一樣不靠譜。
“……混亂那也……唉？難道我是烏鴉嘴？”
原初夢星看到以後表示也根本不慌自己已經擁有一部分記憶，以及大概思維也就是有抗體了，再連接就好。
但結果混亂，再繼續，變成混沌了。
原初夢星，看著他已經無法理解的世界選擇閉嘴，並且默默的使用石頭的思維模式不斷累計疊加又使用美化，美瞳開始繼續掩蓋。
他發現了好像他想什麼這個狗屁世界就會繼續提升難度。
如果他繼續說，也不過如此混沌夢星掉出來照樣可以應付。
那估計就會引發真正的bug，真正的扭曲。
“……回去。”
原初夢星，出現在藍星的一個街道上。
“看來已經可以初步運用了，那這個就叫做言出法隨能力吧，又或者叫全能？”
原初夢星，思考著。
但另一邊。
夢蝶樂園的中下層，卻因為他的融合，明白，果然還是讓他跑了。
並且還如此大膽的直接融合。
他們驚訝，但思考過後也沒辦法已經做了，而且。
夢星，除了做實驗和在內部故意以外。
從來就沒失敗過。
弱勝強都是基本操作。
從最早的面壁者。
又到後面的飽和計劃。
再到後面的反向向下計劃。
他總是一次次的刷新著人們的認知。
看上去不可獲勝，但是卻被他一次次的在局部上面獲得勝利。
用局部的強用獨特的強大獲得優勢，再來打敗整體的強大。
由此來彌補自己整體的弱小。
跳蚤理論。
天地人大勢在我。
無限道德。
夢底破混亂。
他總是可以匪夷所思的贏。
慢慢的反對的已經不太想反對了。
因為會被打臉。
夢星沒有做還好，一旦去做了，那基本就可以說贏了。
哪怕那是無限無限的扭曲，某種程度上就是科學智慧的克星。
但那又如何？
夢星無敵的概念已經開始扎根。
那是無限反邏輯獲勝的獨特反邏輯，反邏輯經驗。
也可理解為奇跡發生太多次了，他們認為奇跡理所當然了。
又或者他們認為這已經不是奇跡了，夢星贏是一種必然！
盡管還有一點反對的聲音，但已經問題不大。
智者夢星，看著資料顯示，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時空。
又向上看了看，在那里修仙夢星再一次看到一個門隱約開始出現，但又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