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的門虛掩著，門縫里滲出詭異的藍光。
“不對勁。”
慕星華伸手攔住要推門的原初夢星。
“我設置了七重生物認證，現在全部失效了。”
原初夢星卻沒管這麼多，直接一腳踹開門。
失效了就更應該繼續看。
慕星華……
門內，本該存放著最危險異常物品的保險櫃全部敞開著。
“見鬼。”
凌薇的探測器剛拿出來就冒出黑煙。
“信息湮滅痕跡，有人用時空抹除器清理過這里。”
雷陽一拳砸在牆上。
“那些檔案呢？”
“不在了。”
慕星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她摸了摸耳機。
“總部剛剛，切斷了和這個宇宙的所有糾纏。”
死寂籠罩了所有人。
原初夢星看到王金寶的嘴唇在發抖，切斷糾纏意味著異常管理局總部主動放棄了這個世界，就像手術中放棄一個壞死的器官。
警報聲突然炸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刺耳。
廣播里傳來ai冰冷的通告。
【警告，全球異常活動突破臨界值，重復，全球……】
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整棟大樓開始劇烈震動。
天花板剝落的同時，原初夢星看到窗外升起數十道奇異的能量柱。
有血紅色的，純黑的，甚至一條像dna螺旋般扭曲的透明光帶。
“收容失效。”
慕星華抓住搖晃的桌子。
“全部同時失效了。”
走廊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動聲。
某種半透明的膠質物正從通風口涌出，所過之處金屬都開始軟化。
膠質物里包裹著無數張人臉，每張臉都在無聲尖叫。
原初夢星，掏出雙槍，發現好像不對太多了，打不完。
“後門！”
凌薇突然實體化。
“跟我來！”
凌薇快速走緊急通道。
其他人跟了上去。
原初夢星，猶豫一下，想到各種異常萬一一個暴走，那麼一切都沒了，也跟了上去。
他們跌跌撞撞沖進緊急通道。
“這好像不對勁啊？”
“這是裝修了嗎？”
他們剛進入就發現這不是普通的樓梯間。
牆壁上覆蓋著類似神經網絡的發光縴維。
原初夢星，也感應到了這好像是一種獨特的空間。
無論向上看還是向下看，樓梯都無限延伸。
陳默臉色慘白。
“無限樓梯，怎麼會出現在總部？”
“管它是不是無限直接打牆壁不就好了！”
“啊！”
雷陽怒吼著揮拳砸向牆壁。
強化拳套擊碎了脆弱的隔板，但裂口後面，還是無限延伸的樓梯，和他們所處的空間一模一樣。
陳默稍微猶豫一下，嘴巴微微張開，卻被王金寶一把捂住嘴。
“你瘋了嗎？”
王金寶的胖臉扭曲著。
“這是無限級異常！你那點生命力連個標點符號都改不了就會變成干尸！”
和他們不同，原初夢星，卻很平靜。
他觀察了一下以後。
從隨身空間里掏出五罐飲料，正是他初來這個世界時拿的那種飲料。
“喝了它。”
他拉開拉環。
“現在？”
雷陽瞪大眼楮。
“在這種鬼地方開派對？”
“三秒內不喝的人就留在這。”
原初夢星仰頭灌下飲料，身體立刻開始像像素點一樣消散開來，消失。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回憶起來。
是喝下以後就可以去其他空間的飲料。
他們明白過後連忙，手忙腳亂地開罐痛飲。
王金寶是最後一個，他喝下的瞬間，整個無限樓梯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牆壁上睜開無數只血紅的眼楮。
黑暗……
然後是刺眼的白光。
原初夢星眨著眼楮站起來，發現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街道上。
柏油馬路在腳下融化又重組，天空同時呈現黃昏和黎明的顏色。
更詭異的是，那些游蕩的行人，有的是金屬骷髏，有的是蠕動肉團，還有幾個完全由錯誤代碼組成的虛影。
“認知污染區。”
陳默在他身邊干嘔。
那飲料太難喝了。
“我們被傳送到異常疊加地帶了。”
其他人陸續出現。
雷陽的拳套在冒煙，凌薇幾乎完全透明化，慕星華的右眼流出了黑色液體。
原初夢星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槍。
槍身突然燃起蒼白色火焰，火焰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符文。
他沒有瞄準任何具體目標，只是對著天空扣動扳機。
槍響的瞬間，整個世界像鏡子般碎裂。
碎片後面露出熟悉的城市夜景，這次是真的現實世界。
“剛才那是。”
“上次找到過打爛過，這次火包在一起打就可以了。”
原初夢星收起槍。
“好了暫時安全不過……”
原初夢星，剛想說還有很多異常要解決。
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雷鳴。
原初夢星抬頭，看到城市上空盤旋著直徑至少十公里的黑雲，雲層中閃爍的不是閃電，而是某種類似神經網絡的亮藍色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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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
“修仙類異常！評級至少是……”
“不用介紹了，我去。”
原初夢星懶得管這麼多了，管他是什麼等級的，反正只有他去。
而他去的話什麼等級也不重要，反正他可以解決！
他沖天而起。
“你們處理地面的，我去解決那個。”
他在升空過程中從虛空抓出十幾件武器扔向隊友。
有會分裂的等離子刃、能發射反物質彈的微型炮，一個裝著微型黑洞。
這些武器精準地懸浮在每個人面前。
雷陽接住一把噴涌著紫色火焰的鏈鋸。
“這好像不符合規矩吧這是屠殺不是收容吧？”
“世界都要沒了還收容個屁！”
王金寶已經扛起微型黑洞。
“那邊肉團怪交給我！”
他們開始干勁十足。
另一邊，原初夢星突破雲層時，皮膚上立刻爬滿藍色電弧。
雲團中心盤坐著一名青衫修士，他周身環繞著九把飛劍，每把劍都在悲鳴。
更驚人的是，修士胸口有個正在擴大的黑洞，里面隱約可見星辰生滅。
“止步。”
修士睜開眼，瞳孔里是旋轉的星雲。
“此界將隨吾道消逝。”
原初夢星停在安全距離。
“自我了斷還要拉幾十億人墊背？還有能不能說簡單點？”
修士……
“好吧，簡單的說，靈氣有毒。”
修士的飛劍開始解體。
“它讓人分了個369等強者恆強，弱者恆弱。”
“這是不對的……”
修士開始夸夸其談。
原初夢星一邊听著，一邊掃描著雲層結構，發現那些閃電其實是空間裂縫。
這個天劫足以將藍星撕成碎片。
而，就現在他的消散速度搞不好還會先批下來。
這十分危險。
“听著，老古董。”
他慢慢從背後摸出一把造型科幻的麻醉槍。
“你的理論過時了，靈氣可以轉化成無害能源，就像核能不止能造原子彈。”
“晚了。”
修士慘笑，七竅開始流血。
“劫雲已有靈智……”
原初夢星看無法說服，只能偷襲，他扣動扳機。
麻醉彈瞬間發出。
修士嘴角微翹，我幾乎覺得太天真了，想躲但是瞬間就被打住。
或者說是在發射的同時就達到了。
“什麼情況？”
修士有點懵，怎麼可以這麼快？
原初夢星，沒解釋，那不是快，那是同時發生，而是開始他的操作。
在命中瞬間控制分裂成上百個納米機器人，鑽入修士每個穴位。
這種麻醉技術連神明都能放倒，修士立刻癱軟下來。
“不是吧，沒停？”
原初夢星接住墜落的修士，同時雲層發出憤怒的咆哮。
藍色閃電凝聚成巨手抓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不是天劫，而是一個人的感覺一樣。
原初夢星一個俯沖開始急速下墜。
天劫如影隨形。
原初夢星抱著修士沖回總部大樓，直奔那個仍在蠕動的無限樓梯入口。
在跨入的前一秒，他回頭看了眼追來的劫雲，它已經變形為一張遮天蔽日的巨臉。
“來吧，大家伙。”
原初夢星，咧嘴一笑，縱身躍入無限循環的空間。
樓梯間因天劫的入侵而扭曲變形。
原初夢星以接近光速向下俯沖，身後的台階不斷被藍色閃電吞噬。
這個策略是用無限樓梯的異常特性來消耗天劫的能量。
但劫雲比他想象的更聰明。
閃電突然改變形態，在前方形成電網攔截。
原初夢星急剎轉彎，險些撞上突然出現的牆壁。
更糟的是，修士開始甦醒，他體內的靈氣與天劫產生共鳴。
“堅持住，老古董！”
原初夢星往修士脖子上又補了一針。
“想想你的徒子徒孫！想想那些還沒吃過的美食！”
修士的眼神短暫清明了一瞬。
“糖葫蘆。”
“對！還有糖葫蘆！”
原初夢星突然向上折返，差點被一道閃電劈中。
他從虛空抓出七八罐飲料，用牙齒咬開拉環向後拋去。
飲料在空中混合，形成一團銀色霧靄。
閃電劈入霧氣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霧中展開了一個微型宇宙，有無數星系在其中生滅。
天劫雲被暫時困在自成一體的時空泡里。
但也只控制了一瞬間而已。
天劫雲快速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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