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聯盟青年大賽的海報貼滿學院每個角落時，千月正咬著筆桿研究平板電腦上的選手資料。
林夜傳來信息。
“就報個名嘛。”
“贏了有獎金，輸了也不虧。”
“你需要這個舞台。”
林夜又發來一段往屆比賽視頻，畫面中冠軍被授予星辰冠冕時。
天空降下七彩霞光。
千月的目光卻黏在資料庫某個灰色頭像上，道理是李岩的檔案顯示，上面顯示中失蹤狀態。
她快速滑動頁面，發現最後記錄是他接了個護送任務，之後便音訊全無。
“局勢真麻煩。”
千月思考一下，又開始看了一點資料。
第一個投影是個背負長劍的少年，比賽錄像中他每次出劍時，千月都能看到其背後若隱若現的巨獸虛影。
第二個綽號無限力者的壯碩青年，背後浮動著猩猩形態的黑霧。
最令人在意的是第三個能操控局部空間的少女，她施展能力時周圍會出現不自然的像素化裂痕。
“獸神寄生體。”
千月眯起眼楮。
“應該只是分身，不過居然滲透到青年賽了。”
千月思考著。
關于這個比賽她本來有點不想參加，不過在林夜的不斷感染下。
以及李青青大概的暗示之下她還是決定參加。
只是情況幾乎比她想的要麻煩。
不過好在的是他們幾乎是高年級的。
要比她強太多，她也沒有跳級，所以不會匹配到一起進行比賽。
猶豫幾下之後她還是填寫資料，參加了。
——
比賽當天，千月站在選手通道里機械地檢查裝備。
那兩把空間手槍被她改裝成腕甲形態，表面流動著青蓮紋路。
觀眾席的聲浪穿透牆壁，她卻只听見自己急促的心跳。
“下面有請9527號選手，千月！”
踏入賽場的瞬間，刺目的聚光燈讓千月眯起眼楮。
對面是個扛著戰斧的肌肉男，正對她做出割喉手勢。
“小妞，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戰斧男咧嘴一笑。
“我可不想把漂亮臉蛋打歪。”
千月根本沒听清他說什麼。
她眼前不斷閃回李岩檔案里那張灰暗的照片以及各種失蹤人員的情報，直到裁判說開始的聲音，響起才猛然回神。
戰斧已經劈到面前，她本能地側身，手指在虛空中劃出九宮格軌跡。
“艮位，位移三點七。”
空間像被折疊的紙片，千月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對手背後。
她甚至沒看戰斧男驚愕的表情，一記手刀精準命中頸部穴位。
接下來的比賽千月如同夢游。
千月機械地擊敗一個個對手，她還在繼續思考，那些嘲諷和挑釁也沒有挑起她太多的情緒。
直到八強賽時，某個使用毒鏢的選手故意擦傷她臉頰，鮮血順著下巴滴落。
“就這點本事？”
對方舔著毒鏢冷笑。
“你那呆滯的表情真讓人火大！”
千月才回過神來。
她第一次開始認真。
“誒，這是……”
千月發現完整地看清了比賽場地，這是個完美的八卦陣圖！
地面紋路、觀眾席弧度、甚至燈光角度都暗合陰陽爻象。
某種明悟如閃電劈開迷霧，她突然笑了。
“乾為天，坤為地。”
雙手在胸前結印，整個賽場的氣流隨之旋轉。
毒鏢選手驚恐地發現自己被固定在原位，千月每一步都踏在卦象節點上，空間在她腳下產生微妙扭曲。
“震為雷，巽為風。”
當她念到兌為澤時，毒鏢選手突然陷入地板，像掉進無形沼澤。
裁判數到十秒後，千月才解除控制，全場寂靜得能听見電子屏的電流聲。
當晚的夢之書空間里，千月直接拽住李青青的衣領。
她有點激動。
“解釋清楚！為什麼賽場設計成八卦陣？還有其他你的人？李岩和其他消失的人到底……”
千月有點爆發了，局勢她還是不太明白，她希望能夠知道更多。
“冷靜。”
李青青輕松掰開她的手。
“你所在的星域是極邊緣地帶，周圍有數百個平行世界作為誘餌。”
李青青揮手展開星圖，無數光點中只有一個是實心的，
“獸神雖然能吸收氣運，但正如跳蚤理論所說。”
“你是說五根手指壓跳蚤，總有力竭時？”
千月突然接話，她想起某本古籍的記載。
“所以它們不得不分散力量監控每個世界？”
李青青贊許地點頭。
“某個偉大人物說過，沒有以弱勝強，只有以強勝弱。”
她指尖點向星圖中幾處暗淡區域。
“在這些節點，它們的力量最薄弱。”
千月凝視著星圖，某種龐大的戰略圖景在腦海逐漸清晰。
青年大賽的賽場、失蹤的選手、那些寄生體，都是這個宇宙級棋局的一部分。
通過大量的世界讓敵人混亂，敵人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只能全部插手，這樣造成的結果有時候力量分散到每個事件影響的時候都會開始不斷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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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類陣容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在極小範圍內把力量集中起來自然就會贏。
“你要做的，是在奪冠時展示完整的八卦算法。”
李青青雙手按在千月肩上。
“當勝利的時候運氣集合一瞬間，在那一瞬間，稍微切斷獸神與人道玄修的聯系，重連天地法則。”
她突然將額頭貼上千月的眉心。
海量信息如洪水般涌入，不是具體的招式，而是更深層的連接與控制之法。
千月看到無數光絲從自己體內延伸出去，有的連接空間節點，有的扎入時間流，最粗壯的幾根通向……
“真理之書？！”
千月震驚地發現那本青銅古籍正在意識深處旋轉，表面浮現出她學過的所有數學公式。
李青青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知識不是用來記憶的，而是用來重構現實的工具！”
現實世界中，千月猛然從床上彈起。窗外晨光微熹，她卻感覺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抬起手，指尖縈繞著細小的空間漣漪，不是魂力外放，而是更本質的規則操控。
“……看來是必贏的了。”
千月感受著這一切有了定論，接下來的比賽也如她所料的那樣，輕松獲勝，她輕松打到大決賽。
不過最後決賽的敵人好像很強。
但她認為問題不大，大賽決賽當天，千月站在了那個空間操控者對面。
對方叫虛空，此刻正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她。
“你的小把戲對我無效。”
虛空打了個響指，賽場頓時扭曲成魔方狀。
“我可是能改寫局部規則的，是最近才突破……”
千月看著他背後的各種存在，千月只是輕輕呼氣。
比賽開始時，千月就直接開大。
時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她閑庭信步般穿過凝固的空間裂痕，每步都在虛空周圍布下卦象。
當最後一枚離成型時，整個賽場突然浮現出巨大的青銅書頁虛影。
“九宮算術第七式，時空歸零。”
虛空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更可怕的是，她背後的像素化裂痕正在被某種力量強行修復。
千月的手穿透她胸膛時沒有遇到任何阻力，那不是物理攻擊，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概念的刪除。
“你，是……”
虛空在消失前最後看到的，是千月眼中流轉的星河旋渦。
當裁判宣布冠軍時，天空真的降下七彩霞光。
千月站在領獎台上感受著無數視線，悄悄啟動了準備多日的八卦陣。
觀眾們只看到美麗的光效，卻不知整個世界的法則正在被重寫。
真理之書，也微微發光。
與此同時有無數的巨獸虛影從未來想要過來，不過被星光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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