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個問題，黑袍男人頓時沉默了，雖然他戴著詭異面具，但可以想象到，此刻面具之下的表情，一定是僵硬的。
“回答我，否則，你會死得很慘！”甦陽語氣冷漠的逼問。
“年輕人，你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我最近才來京都，對兩年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黑袍男人敷衍的說道。
甦陽冷笑道︰“趙清靈是青鳥之主，她去世的消息，封鎖了許久，即便是現在，知道消息的人也不多，既然你不在京都，又怎麼知道趙清靈死于兩年前？”
“我……”
黑袍男人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匆忙補救道︰“我如今在為皇城司效力，自然……”
“閉嘴！”
甦陽打斷，沉聲道︰“我既然開口問你了，自然听到了一些風聲，你若不老實回答，我會讓你活著，但比死都痛苦！”
“別，我說！”
感受到甦陽身上的殺意，黑袍男人嚇得臉色大變，趕忙說道︰“趙清靈，確實是我殺的，但我也是奉命行事，我和她無冤無仇，肯定不會莫名其妙的對她下殺手。”
“很好！”
得到確定的答復，甦陽微眯著眼楮，冷聲道︰“現在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命你殺趙清靈的人，是誰？”
“我是皇甫家族的客卿，自然……”
黑袍男人本想說是皇甫應天，可看到甦陽在凝視自己，便如實道︰“是，是官家！”
“果然！”
甦陽面容冷峻，盡管之前皇甫怡告訴過他，但他並不相信，此刻得到確定，這讓甦陽對官家多了幾分憎惡，轉而，甦陽詢問道︰“官家為什麼要殺趙清靈？”
“具體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官家讓趙清靈做一件事，趙清靈拒絕了，官家便覺得，趙清靈不受自己掌控，所以便起了殺心。”
黑袍男人如實說道︰“至于官家讓她做什麼，我真不知道。”
“你和官家是什麼關系，如何結識的官家？”甦陽繼續詢問。
“這……”
黑袍男人不願回答，可甦陽步步緊逼，他只好坦誠的說道︰“傳我血飲功的人，是官家的師尊，那個人臨走前，把我留給了官家，一切听從官家的差遣。”
“師尊？”
甦陽皺眉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背叛了官家，投入了皇甫應天的門下？”
“官家……變了！”
黑袍男人苦笑道︰“我追隨官家將近二十年了，起初，官家只是一個小孩子，心情寫在臉上，那段時間，官家什麼都听我的，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是因此，我修煉血飲功不缺泡藥浴的藥材，也不缺古武者的精血，進步飛快。”
“可慢慢的，隨著官家長大，成年，我發現他這個人陰晴不定，心思如淵似海，記得有一次，只因為我失手打碎了一個花瓶，他便要了我半條命，絲毫沒把我當成陪伴他多年的心腹，這讓我深刻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
黑袍男人接著說道︰“兩年前，他派我去殺趙清靈，我便知道，他想讓我死。”
“因為趙清靈的身份太特殊了，是陳江山指定的青鳥之主，如果官家刺殺她的消息泄露出去，官家將徹底失去青鳥的擁護，甚至陳江山留下來的所有人，所有勢力，都要疏遠官家。”
黑袍男人繼續說道︰“對了，當年潛龍衛解散，官家打著陳江山的名義，拉攏了一批潛龍衛成員，成為他的宮廷禁衛，那些禁衛，是官家最大的底牌。”
“若是他們知道是官家殺了趙清靈，必定會叛出宮廷。”
黑袍男人苦笑道︰“而想要保住秘密，只有殺了我，我死了，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可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但我又不能不完成官家的任務。”
“如果我不殺趙清靈，從此遠離京都，官家必然會派出他身邊的禁衛，滿天下的追殺我。”
“若我殺了趙清靈，再銷聲匿跡，官家便會有所忌憚了，因為趙清靈是他讓我殺的，我手里有他的把柄，他若真敢追殺我，大不了我將消息公之于眾，誰都別想好過。”
黑袍男人接著說道︰“于是，我便跟皇甫應天勾結，殺了趙清靈，再投靠皇甫應天，從此以後，穿黑袍戴面具，避免被人認出來。”
“官家也是聰明人，他明白我的意思，便沒有派人追殺我。”
黑說完之後，黑袍男人看向甦陽，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我有說過放你走嗎？”
甦陽冷聲道︰“你也知道，白若雪是我老婆，趙清靈便是我岳母。”
“我岳母死在你手里，我若放你離開，怎麼向我老婆交代？”
“你！”
“卑鄙！”
“既然如此，那就玉石俱焚吧！”
黑袍男人惱怒的盯著甦陽，做出要跟甦陽拼命的架勢。
不過轉而，他便縱身而起，快速向廠房外掠去。
“呵呵！”
“想跑？”
甦陽露出一抹冷笑，隨即微眯著眼楮，運轉九龍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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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下一刻，便有九條內力長龍，在他身後浮現，緊接著全部飛向黑袍男人，氣勢如虹。
噗！
噗！
噗！
頃刻間而已，黑袍男人便被內力長龍擊中，倒在了廠房門口。
此時此刻。
他四肢的筋脈，全部被內力長龍轟斷，失去了行動能力，氣息也變得十分微弱。
“天權巔峰！”
“你至少踏足了天權巔峰！”
黑袍男人噴出一口血水，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駭然，在他眼里，甦陽如同鬼魅。
“我的境界，你別猜，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有多強大！”
甦陽冷冷的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你，我老婆對你恨之入骨，為母報仇的事，還是由她親手做比較好。”
說完，甦陽的目光便落在了柳嫣身上，檢查柳嫣的傷勢。
“多謝主人，您又救了我一命。”柳嫣虛弱的說道，看向甦陽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你既叫我主人，便是我的人，我救你，是為了讓你為我做更多事，有什麼可道謝的。”
甦陽輕輕說道︰“你受的傷不足為懼，不過你之前燃燒了精血，這個比較麻煩，依靠藥物很難迅速補充。”
“不過好在你修煉了血飲功，算你運氣好，如今現成的補藥就在跟前。”
說到這里，甦陽看向黑袍男人，淡淡道︰“柳嫣，把他的精血吸了，吸一半就好，給他留半條命，此人是天權中期，即便吸一半，也足夠你踏足天權境了，至于另一半，等見了若雪之後，還是你的。”
“是！”
這一次，柳嫣沒有道謝，而是心安理得的應下。
因為她明白，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更好的為主人主母效力。
于是。
柳嫣強撐著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到了黑袍男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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