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被詛咒根源侵蝕的眾生,都發自極端的敵視,遠古時期的其他物種。
無數道目光掃視楚浩。
而楚浩的體內,那由系統模擬出的、精純無比的“深度詛咒侵蝕、瀕臨畸變”的葬修氣息,正完美地覆蓋著他奔騰的山海靈能……。
甚至,連靈魂波動都模擬得惟妙惟肖,充滿了被詛咒浸染的衰敗與瘋狂……靈源屏障更是如同最堅固的堡壘,隔絕著外界一切探查。
但血擂殿,顯然不會滿足于表面的探查。他們要的是記憶。
楚浩冷冷道︰“這就是,登頂者的待遇!!”
“我沒說謊,血擂殿如此對我,往後可還有人走這條路!!”
此話一出。
人們議論紛紛。
有人惋惜,有人冷笑,有人冷漠……。
是啊。
楚浩做到登頂了,但出來後就要被差一個水落石出,這太寒人心了。
就在氣氛緊繃到極致,刻板長老的手已微微抬起,似乎下一刻就要強行攝拿楚浩之時……。
“嗡——!”
咒隕台最深處,那象征著最終榮耀與禁忌的白骨王座區域,驟然爆發出萬丈幽光!
整個咒隕台,乃至外圍所有區域,瞬間被這股氣息籠罩。
所有喧囂、議論、威壓,盡數被凍結……連血擂殿那兩位高層釋放的威壓,都如冰雪遇陽般無聲消融!
一個宏大、冰冷、非男非女、仿佛由無數白骨摩擦發出的聲音,直接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法則之力︰
“登頂者,自有特權。”
“遮天古道,已為其開啟一道門戶。”
“去留隨心,外力……不得干涉!”
刻板長老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臉上肌肉劇烈抽搐,眼中充滿了驚駭與不甘。
白骨王座!
咒隕台真正的禁忌存在。
它竟然……親自發聲了。
而且,
明確表態庇護登頂者楚浩。
這聲音,這態度,無異于一道無形的赦令。
它清晰地傳達出一個信息。
楚浩登頂咒隕台的過程,得到了白骨王座意志的認可……他,未被那遠古異端污染!
他,有資格踏上遮天古道。
血擂殿高層放棄拿捏楚浩。
有白骨王座這尊禁忌存在背書,他們再想強行審問甚至搜魂楚浩,無異于自尋死路。
刻板長老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冰冷的話,道︰“看來……是我等多慮了。既然有王座意志為證,你……好自為之!”
說罷,
血擂殿高層帶著一身憋屈的煞氣,瞬間消失在原地。
無數人長長松了口氣,看向楚浩的目光更加復雜。
白骨王座的禁忌存在,它竟然……親自發聲了。
而且,
明確表態庇護登頂者楚浩。
他太特別了。
“五天!他花了五天的時間登頂……歷史上,可否還有這樣的人?”
一位雲麓聖地的長者,還未從震驚回過神來,喃喃道︰“沒有,歷史上最快的登頂者,也要一個月。”
“五天登頂……這已經不是人了,是怪物!是行走的神話!”一個年輕修士失聲叫道,聲音里充滿了敬畏與一絲恐懼。
五天!
僅僅五天!
這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咒隕台外炸開,又以驚人的速度,席卷了整個上界中州大地。
“楚浩”二字,如投入平靜湖面的混沌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各大聖地、古老世家、隱世宗門的深處,不知有多少老怪物被驚動……紛紛從枯坐中睜開了眼,意識跨越虛空,投向咒隕台方向,帶著審視、凝重,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忌憚。
“咒隕台登頂……五天……此子,逆天了!”有古老的聲音在虛空深處回蕩。
“查清此子所有根腳!他與那突然爆發的遠古異端氣息,必有聯系。”血擂殿深處,冰冷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響。
消息並未止步于中州。
迅速擴散至其他大州……西沙荒原、北原冰宮、南疆山嶺。
“楚浩”之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烙印在上界眾多強者的感知中。
甚至,
一些在古山海邊緣而蟄伏、或剛剛顯露猙獰的異族祖地,也傳遞出晦澀難明的波動,對這個名字投來了關注。
而在所有與楚浩有關聯的地方,情緒最為沸騰的,莫過于腐林峰。
“嗷嗚——!!登頂了!五天!五天登頂啊!”
一個渾身腱子肉、平日里只知揮斧劈山的莽漢師兄,此刻激動得滿臉通紅。
“多少年了……我們腐林峰,終于……終于出了一位能震動上界的蓋世人杰。”
“楚師弟威武!”
喧鬧的人群邊緣,陳厭坐在他那塊冰冷的青石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染血的骨符。
他看著眼前狂歡的人們,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弧度,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卻沒有任何激動,反而沉澱著更深的憂慮。
“無敵登頂?”
他低低地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旁邊幾個興奮得手舞足蹈的師弟耳中。
“楚師弟走的路……可比你們看到的,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難上千萬倍。”
“登頂咒隕台,不過是把他推到了風暴的最中心。”
“接下來,想針對他的人……沒點‘分量’,可都不好意思跳出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冰冷,像一盆冷水,悄然澆熄了身邊幾人剛剛燃起的狂熱。
…………
桃源小區。
窗明幾淨,陽光透過紗簾,灑下溫暖的光斑。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令人心安的墨香和顏料氣味。
媽媽坐在靠窗的書桌前,神情專注。
她縴細白皙的手指握著畫筆,在一張雪白的設計圖紙上輕輕勾勒。
畫面上,
那是一件裙裾飄飄的古典長裙,線條流暢優美,細節處點綴著星辰般的光點,充滿了空靈夢幻的氣息。
楚浩站在她身後,雙手力道適中地按揉著她的肩膀……指尖下,是媽媽略顯單薄卻溫軟的肩頭。
感受著這份真實的、觸手可及的溫暖。
楚浩心中那因登頂咒隕台、遭遇人皇、忽悠怨念聚合體、對抗血擂殿而積累的驚濤駭浪般的激蕩,如退潮般緩緩平息,只余下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寧與滿足。
“嗯……”
媽媽舒服地眯了眯眼,畫筆未停,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鼻音,道︰“兒子,今天回來……好像特別開心?嘴角都翹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