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身資本博弈的洪流,李娜才真切感受到丁元英作為頂級操盤手,那雷霆萬鈞的操盤手段。
屏幕上的資本曲線在他指令下收放自如,精準踩在對手命門,那些陽謀明晃晃鋪開,卻把對手步步墜入絕境。
裴家與其他幾個老牌家族,在他的步步操控下,完全成了被壓制的一方,毫無還手之力。這背後,是他能調動的資金太過龐大,幾乎抵得上數個國家一年的財政總收入。等裴家察覺不對時,早已無力回天。
這場圍剿,堪稱單方面的屠殺。真正聰明的人,早在風暴來臨前就藏好私房錢,用最穩妥的方式抽身而去。
丁元英還讓李娜將查到的裴君所有罪證與污點盡數拋出。目的就是,讓裴家荒讓他們的股票大跌!
果然這些污點鋪天蓋地放出席卷開來。陌鳳簫也順勢添了把火,一時間,裴君與裴家的丑聞傳遍全球,真假摻雜,卻句句誅心。
其中一樁舊案尤為觸目︰曾有個女孩因些許嫉妒裴珠,卻被裴珠反咬一口,誣陷她推自己下水。裴君不問青紅皂白,竟用構陷、侮辱、散播裸照等手段將女孩逼瘋,最後甚至挖走了她的眼楮與有用的器官——只為給他那早就眼殘、腎衰、心弱的妹妹續命。
那女孩的父母也讓人心寒,收了裴軍風口的巨款,心安理得的享受生活!
“這種人活著,難道就是為了用別人的命鋪就他們所謂的‘生路’?”李娜想起這些,只覺齒冷。
此前陌鳳簫曾暗憂她賠光本錢,虧他利息錢。畢竟生意人最忌虧損。李娜當時半開玩笑說︰“真還不上,就把自己賠給你。”
他卻淡淡回了句︰“女人不值錢。”
李娜瞪了他一眼
丁元英說三個月收網,果然分毫不差。
塵埃落定時,李娜投入的70億米金,已變成了170億。
她長長舒了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這般體量的博弈,她從未經歷過,若非年輕扛得住,恐怕真要當場心梗。
光是每天的利息就足以壓垮常人,她哪敢耽擱,立刻聯系陌鳳簫還款。
原本利息是1億6200萬美金,李娜直接給了5億,連本帶利共65億。
多出的是感謝對方肯這麼信任她,借他這麼一大筆錢。
陌鳳簫也沒客氣,坦然收下。要知道,若真按照行業慣例日息5 算,當然這種借錢的一般也就只借幾天,甚至一兩天為的是倒賬。
那這利息她根本就還不起,倒不如直接變賣家產來得痛快。
陌鳳簫對此還算平靜,反倒是李晨與韓楚風驚得不行。
此前他們總覺得這事懸得離譜,認定李娜是被“殺豬盤”迷了心竅,怎麼勸都沒用。如今見她滿載而歸,只剩瞠目結舌。
而裴家的結局,早已注定。
家族產業徹底崩塌,除少數提前抽身者,其余人皆成了無產者。
裴君更是成了家族公敵——樁樁件件,家族怎會查不清?其中最恨他的,莫過于那個曾被他輕視的私生子。
他想死死不了,卻也活不成個人樣。最終徹底瘋了,瘋瘋癲癲沖到馬路上,被車撞死。
至于他那妹妹裴珠,還有他的母親,早已在這場風暴中殞命,算是徹底“嘎了”。
大仇得報,李娜望著窗外,只覺天地間終于清朗了些。
卻也瞬間癱倒在這………
渾身上下的冷汗,一個勁兒冒著。
高燒不退
渾身酸軟得像沒了骨頭,別說起身,就連抬手都覺得費力。
幸好家里常備著頂尖的家庭醫生,可即便醫生用了最好的藥,施展出渾身解數,她的燒依舊頑固不退,最後還是被緊急送進了nyc最好的醫院。
vip病房寬敞明亮,窗外是繁華的都市天際線,醫療團隊隨叫隨到,照料無微不至。可李娜躺在那張昂貴的病床上,只覺得空前的虛弱,連睜眼都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消息傳開,幾個好友輪番來看她,臉上帶著又心疼又無奈的神情。
尤其是李晨那表情,那叫是一個復雜復雜又心疼“我說娜姐,別人發大財都是紅光滿面,你倒好,直接把自己送進醫院了,這算哪門子的凡爾賽啊?”
嘴上打趣著,語氣里卻藏著擔憂。
大家心里都清楚,這場持續三個月的資本絞殺,李娜承受的心理壓力絕非旁人能想象。
那根緊繃的弦,在塵埃落定的瞬間驟然斷裂,身體自然扛不住了。
幾人離開後,陌鳳簫也出現在病房里。
他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的李娜,表情有些復雜,帶著點無奈,又摻著絲不易察覺的好笑。
“這場操作,確實出了人命。”他開口,聲音平靜,“但這不關你的事。”
李娜眼皮動了動,沒有說話,靜靜地听著。
“有你沒你,這場仗都會打,那些人也逃不過這個結局。”他繼續道,“丁元英用的是陽謀,他們是死在自己過去種下的因果里,說難听點,就是該死。丁元英不過是順勢而為,順帶拉了你一把。”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李娜臉上︰“他確實是你的貴人,但能不能接住這潑天的富貴,有沒有資格站到這個場子里,能不能扛住這麼久的巨大壓力,全看你自己。
事實證明,你做到了。你很不簡單了,很少有人能在那種高壓下撐下來,尤其是你們的本金曾經跌到只剩兩成的時候……我知道,當時就有兩個人沒扛住,割肉跑了。”
這些話像一股暖流,緩緩淌過李娜疲憊的心田。再清醒的人,也架不住這般熨帖的肯定,尤其是在她此刻極度虛弱的時候。
“你這情況很正常,好好養著就是。”
陌鳳簫話鋒一轉,“不過說實話,我覺得沒必要待在醫院。醫生能治你的燒,卻治不了你的根。你這病,得自救。”
他想起什麼,又道︰“以前丁元英不是跟你說過,讓你找回最初的自己,讓你自己去尋找光明和快樂嗎?怎麼樣,要不要我帶你去‘快樂’一下?”
李娜的眼珠子微微轉了轉,聲音細若蚊蚋,帶著點病中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快樂?是什麼鬼?是我想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