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意思。這小鬼也太弱了。”
“把他綁起來吧，明天翻過這座山就到任務點了，到時候可以用他當誘餌吸引妖怪。”
“哈哈，你可太壞了。”
“哼，這群不知感恩的咒術師，給他們一點好臉色就能跳到你頭上去。”
自從陛下下令讓禪院與藤原分家之後，這些咒術師便開始蠢蠢欲動，他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幾人將索捆在樹干上，晾了他一整夜，第二天，索明顯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開始酸痛難忍。
“起來，別裝死。”陰陽師不耐煩地踢了踢他。
“喂，這小子臉色差成這樣是不是不行了？”
那陰陽師強行將索拉了起來，見他嘴唇都開裂了，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真是晦氣。
“求你們放過我吧……”索的聲音氣若游絲，“我知道……一個秘密……”
陰陽師略微松開手，讓索能夠呼吸“什麼秘密？”
“森林深處……有一棵知曉萬事的妖樹……”索喘息著說，“它能回答任何問題……這次我來就是被老師委派來探查真偽的。”
陰陽師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為首的沉吟片刻，冷笑道“想騙我們進陷阱？”
“我……可以帶路……”索的嘴角滲出血絲，“你們都把我……這樣綁著了……要是我騙了你們……還能有命活著嗎？”
陰陽師們低聲商議了一會，最終決定跟隨索的指引。
他們用特別的繩結捆住索的雙手，一旦索想要掙扎，這根繩子便會越勒越緊。
他們牽著繩子的另一頭，像驅趕牲畜一般催促著索前行。
每走一步，索身上的傷口都在劇痛。
他無力的垂著腦袋，眼神卻異常清明，甚至帶著一絲詭異的平靜。
身後陰陽師們的嘲笑聲不斷傳來，他們討論著要如何向陰陽寮邀功，如何看咒術師的笑話。
“你說要是那妖樹真的存在，你會問什麼？”
“自然是怎麼讓那些討人厭的咒術師全部死掉。”
“還有那個女人，竟然敢背叛陰陽寮，我要問清楚她的能力是什麼，然後就可以殺了她。”
“一會兒這個小鬼怎麼辦？”
“看在他有功的份上，可以讓他看著咒術師們死光了再殺。”
“哈哈哈，果然還是我們陰陽師最守信。”
“可不是嘛……”
索對他們的話恍若未聞，只是沉默地向前走，帶領這群人深入森林最陰暗的角落。
天色慢慢亮了起來，可森林中卻還是十分昏暗，陽光被茂密的樹冠遮擋，只有幾縷光絲從樹葉縫中穿過。
“喂，小鬼，還有多遠？”牽繩的陰陽師不耐煩地扯了扯繩子，索被拽得一個踉蹌。
“就在前面。”
又走了約莫一刻鐘，索突然停下腳步。
陰陽師們警覺地環顧四周，但除了參天古木什麼也沒看見。
“你耍我們？”一個陰陽師怒喝，揚手就要打索。
就在這時，地上突然冒出數十條藤蔓，索見狀直接用咒力包裹住短刀反手將捆住他的繩子割斷。
不等五個陰陽師反應過來，那藤蔓便將他們拉進了樹干里。
索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他之前沒有不自量力的去攻擊樹妖。
這個樹妖起碼是大妖怪級別的。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還給我帶了這麼多食物。”樹妖滿意道，“看在你做得不錯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兩個問題。你想知道什麼？”
索仰頭看著樹妖，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恐懼“我想知道我的術式是什麼？”
“你的術式可以理解為附身，通過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移植到他人體內就可以附身到他人身上，獲得他的記憶和能力。”
樹妖說完還不忘點評一下“真是一個十分邪惡的能力呢。”
索卻和樹妖想得完全不同，他覺得這個能力十分有用，如果這個能力在附身後還能繼續使用的話，那它不但可以讓他獲得和天元大人一樣無盡的壽命，還可以擁有他看中的術式。
和那些生來就通過血脈傳承獲得術式的人不同，他的術式是什麼他可以自己選擇。
他十分喜歡這種選擇權在自己手上的感覺。
“那轉移到他人體內後，我還可以再次使用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是。”索點點頭，這個問題他需要確定。
“可以，但是條件十分苛刻。”樹妖說道，“你的術式與其他人不同，是刻印在你的大腦中，想要保持自身生得術式，你只能通過移植大腦在能辦到。可以理解為，通過移植大腦附身的話，你的身體便擁有了兩套術式刻印。”
“大腦？”索有些不解，“可是，大腦一旦離開身體，我不就死了嗎？”
“確實，這就是達到這個條件的難度所在，你需要一個十分信任的幫手，或者是通過束縛讓你的大腦在脫離身體後，自發產生意識。當然，二者都有是最好的。”
“束縛？”這對于索來說是一個全新的詞匯。
“這是你的第三個問題了。”樹妖擺擺手，將索驅趕了出去。
他可不是慈善家，說好了只回答兩個問題的。
要不是看在今天這小鬼帶來的人吃起來味道還不錯，它才不會那麼有耐心呢。
索有些懊惱，他剛才要是直接問“如何能不斷更換軀體”之類的或許就可以獲得詳細答案了。
不過知道了這只樹妖的存在，總有一天他會把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都問清楚的。
索重新背起包裹，一瘸一拐地向京都方向走去。
只是他的傷勢實在太重，腳下不小心絆倒一根凸起的樹根後，便臉朝地面栽倒了下去。
他感覺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置身于烤爐之中，他才知道自己的術式是什麼，他的未來才剛開始，就要這樣死了嗎？
他好不甘心。
索想要重新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大腦的控制，就連想握緊拳頭都有些困難。
就在他快要昏迷的時候，一個冰冰涼涼濕潤潤的鼻子踫到了他的手背，隨之而來的是一聲犬吠。
“汪！”（小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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