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三太子有所不知,秦家行事卑鄙,以我女婿一位神靈朋友的性命和對一村曾對我女婿有恩的凡人進行煉魂懲罰,逼迫我那位女婿出手……”敖芸走出,拱手道。
“逼迫你那位女婿滅人一族,殺死數千凡人嗎?你不要告訴我,此事沒有泄私憤的原因,你也不要告訴我,那數千凡人里面全是壞人,沒有一個好人……”
哪吒淡淡道。
“……”
敖芸啞然。
對方抓住這點說,她確實也無法反駁。
但是,刑罰牽連血脈,這也是自古有之之事,上到天庭,甚至能罰一地無數百姓被牽連,下到凡間人王可以誅殺一人九族十幾萬人。
江池當時也是一位六品天授神靈。
被人如此逼迫,再加上那位神靈一族大都行事不端,其余人或許無辜,但也享了那一族的福利,被牽連滅族,也沒什麼話說。
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但被哪吒這樣一位超品中的強者抓住說事,就被無限放大了。
“三太子若是為秦家出頭,未免處事不公,凡事講究因果,我夫君是因為被對方逼迫出手,對方堂堂修行世家,神道家族,卻對一村凡人進行煉魂處罰,三太子不先去問責秦家,只來找我夫君問責,是何道理?”
敖玉站出來,平靜道。
“屬地神靈雖然不得輕易對屬地凡人出手,但不是不可以出手,那個村子的凡人犯了錯,秦家自然有權力出手懲罰,據我所知,那個村子里的凡人未有一人因此死亡,你夫君卻因此殺了數千凡人,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哪吒冷冷道。
“還有,說我處事不公,你是什麼身份?也有資格這麼說我?”
說著,哪吒一揮手,一道法力打向敖玉。
“砰——”
立刻,敖玉倒飛出去,嘴角留出血跡。
“玉兒!”
敖芸一臉著急,連忙飛過去。
“玉姐姐!”
敖靈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也連忙飛過去查看。
敖贏身後幾位龍族怒目看向哪吒。
這哪吒也太霸道,他們東海龍族的一個晚輩只是說幾句話,就被對方如此出手。
幾個龍族當場就想說些什麼。
卻被敖贏抬手阻止住。
“那以三太子之見,打算如何處置我那位女婿?”敖贏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
“剝奪天庭神職,然後等待天庭神部處罰。”
哪吒冷冷道。
他倒是真希望這幾條龍對他出手,那他也有理由教訓這幾條龍一番。
不知為何,听了花果山、東海龍宮、還有望江城均說秦家有錯在先的話語,他心中生出一絲煩亂和不耐。
他也不是沒有判斷的人。
基本確定,秦家應該也有錯,甚至正如這幾方所說,有錯在先。
但是,這不是那江池直接殺死十幾位天庭七八品神靈和數千凡人,及滅人一族的理由。
只此一點,那江池就犯了大錯。
他心中決定,不會去那秦家屬地一看。
這樣的話,他還可以裝作不知。
若是去了,萬一秦家真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妥,他現在做的事情,反而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了。
“三太子,這塊封地的數千萬凡人,大都由我夫君救濟,由我夫君一手經營,才有如今的局面,你若是撤掉我夫君的天庭神職,甚至處罰我夫君,你恐怕要受到大量因果,而且我夫君是五品天授神靈……”
這時,敖玉一抹嘴角血跡,遠遠看著哪吒,一臉倔強道。
“笑話!那江池行事不端,被天庭神部處罰,與我何干?這些凡人被你夫君救濟,若是你夫君因為自己的錯,無法再持續救濟下去,也是你夫君受因果,若是因為這些人不處罰你夫君,另外幾千凡人的冤魂該去何處伸冤……”
哪吒打斷敖玉的話,冷笑道。
“既然你們是那江池的家眷,那江池不在,便由你們接旨吧,天庭神詔,五品天授神靈定府將軍江池心性惡劣,殺死數千凡人,滅人一族,罪大惡極,現剝奪神職,收回封地,等待天庭神部後續降下懲罰……若有不尊,可當場格殺!”
與這些小人物爭辯這些沒有意義的話,真的很沒有意義,接著,哪吒神色不耐的取出一卷神旨,淡淡道。
“轟隆——”
隨著他的話說出,這方天地隱隱有所震動,仿佛因為變了主人而生出什麼變化。
“ 嚓——”
僅僅片刻,不遠處的望江城,上方數千萬凡人信念凝聚的氣運大傘產生大量裂縫。
數千萬人族凝聚的氣運固然恐怖,但與三界之主的天庭氣運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這塊封地,本就是天庭所有,後被賜予斗戰勝佛,江池也僅有更下一級的所屬權和管理權罷了。
現在,天庭下令收回,江池也無法反抗。
封地立刻易主,也導致引起一系列的連鎖反應。
主要是江池對這塊封地上的凡人,影響太大了。
也是這數千萬凡人的核心所在。
沒有他,這數千萬凡人的後續生活方式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哪吒的臉色也是大變。
幾乎是同時,他體內也仿佛有什麼東西碎裂了一般。
是鎮壓他體內業力的寶物出了問題。
“怎麼可能?怎麼會有業力反噬,而且還是這麼多的業力反噬……”
哪吒心神齊震。
他只是出手對付一個區區五品天授神靈而已。
而且,他此次出手也是佔足了理由。
“難道這數千萬凡人的因果真的算到了我的頭上?該死……”
他扭頭,看向四周無數凡人,臉色變幻不定。
真讓那個女子說準了。
只有這麼多凡人的因果全加到他身上,才可能讓他受到這麼大的業力反噬……而且他的決定對這些凡人的影響極其之大……
他經歷過數千年前的封神大戰。
他知道,一般數億凡人的因果加到他身上,也無法讓他獲得這麼多業力。
難道那個江池的身份有什麼問題?
該死!該死!
就在這時,他有些壓不住體內的寶物震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