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主人如何,反正過了這麼多年也不會有人前來追索,這靈物是便宜姜陽了。
不過這是憑本事發現的,左右他也不可能相讓就是了。
將玉盒小心放好,這可是好寶貝,姜陽得了兩件古法器都沒有這樣開心。
隨後他當即動身離開,正出了殿門就听外頭喧鬧起來,毫不掩飾,顯然是有修士過來了。
姜陽沒出聲,只是默默按住腰間靈劍,緩緩踱步。
他知道會來人,但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不過想想也屬正常,這一片宮殿群落,姜陽挑的偏偏是最氣派的一個,極為惹人注目。
既然能被他選中,自然也不缺明眼人前來霸佔。
門扉驟然向兩邊推開,露面的是一男一女兩位修士,青年手持著一柄樸刀,美艷女修則提了一盞宮燈。
二人剛準備抬腳往里進就撞見了姜陽,這青年只是一愣神就反應過來自己是來晚了。
現在擺在眼前的就兩種選擇,要麼掉頭就走,趁著時間還早另闢新地,要麼就只能做過一場了。
青年見對方面色平靜,單手扶在腰間,眼神淡然直視過來,頓覺此人可能極不好惹,于是便打算開口試探一二︰
“在下乃是【未息門】弟子——甦函,未請教道友.....”
此時身旁的女修听著外頭的動靜正心焦,聞言不耐打算甦函的話,只皺眉道︰
“師兄忒多事,與其廢什麼話,他不過一中期修士,你我二人俱是後期,難道還怕他?”
“好不容易得這一次機緣,再猶豫好寶貝都讓人搶光了,你還想不想問鼎神通了?!”
說罷她也不管自家師兄反應,提起宮燈放出明光滿臉威脅道︰
“小郎君,將方才殿里得來的寶貝交出來,妾身發誓絕不傷你性命!”
“我等只為求財貨,萬望郎君不要自誤!”
一番話深入淺出說的姜陽也跟著連連點頭。
此刻時間寶貴,試探來試探去的太磨嘰了,要麼讓開路,要麼就地打一場。
他本來還擔心二人太客氣不便出手,不過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毋需客氣了。
姜陽笑了笑,只說了一句話︰
“道友既然想要那就自己來拿!”
女修被這笑給晃了眼,可看著對方俊臉心中更氣,咬牙呵道︰
“好膽!”
而後一言不合便提起宮燈甩出光焰,冷笑著把姜陽圍了個通透。
“師妹,你....”
甦函神色一驚,可想攔也已經攔不住了,看著場面形勢,盡管心有疑慮可也只能橫下心提刀跟上去了。
可不過是一個照面,甦函便听到一聲布帛破裂之音,緊接著就是自家師妹的淒厲慘嚎叫之聲。
“嗤!”
白光在殿前透照,一道劍光如同鬼魅穿梭,甦函耳邊似有鳥獸百千齊鳴,讓人心生煩躁,幾欲吐血。
“這....怎麼可能?”
甦函從未見過這樣快,這樣銳的劍光,連忙左手掐訣右手提刀迎了上去,為自家師妹爭取喘息之機。
姜陽見此略一挑眉,到底來的是各家的嫡系弟子,跟以往外頭那些臭魚爛蝦不能比。
在他的劍元之下這女子竟然只是受了重傷沒有當場隕落,她也算是頗有手段了。
此舉在姜陽看來是稀松平常,可落在女子眼中簡直讓她亡魂皆冒。
她倒退著捂著胳膊退到師兄身後,臉上的神情是又驚又懼,痛的面色扭曲。
遠處宮燈摔在地上,仍然噴吐著光焰,一只斷手握住了它,女子看著臉上的驚懼逐漸轉化為怨恨。
這女修倒也果斷,趕緊掏出一枚丹納入口中,止了血後隨手就從地上抓了一捧土石按在斷臂上。
土石與傷口接觸,她運起仙基,神妙流轉,這土石頃刻間便幻化成了一條白嫩手臂,恢復如初。
‘斗法要緊,權且先捏了應應急。’
女子念叨著,但下一刻血肉消退,土石崩裂墜地,方才止了血的斷面復又血涌不止。
女子見狀大驚,傷口處的刺痛讓其面色陡然蒼白︰
‘此人有問題!他劍元節制,使我受創難愈,這下不好了!’
另一邊甦函牙都要咬碎了,不過三招下去他已然險象環生,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息都叫他無比煎熬。
對上此人別說是還擊,能在其漫天劍光下支撐已經用上了全力。
“【土宮鈞煉要訣】!”
甦函大喝一聲,壓力使他毫不吝嗇真元,樸刀掉轉徑直飛射,金黃的光暈破開藩籬,直取姜陽所在。
他施了秘法卻看也不看,回頭斷喝︰
“龔初丹,你好了沒有!”
龔初丹此刻已經心生悔意,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好歹也是修行百年的修士,心智絕對不弱。
一言不發招了法器在手,二人互為犄角抵御著姜陽無處不在的游離劍光。
兩人明白劍修的能耐,已經不想著能勝,只盼著姜陽不過中期的修為,論消耗絕跡耗不過他們。
可這劍光仿佛無窮無盡,龔初丹的傷口根本沒有愈合的跡象,法血已經在地上流成了一灘。
面色蒼白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二人的心氣已經降到了谷底。
姜陽看著他們撐起來了烏龜殼,心中自然不耐煩了,突兀的找上來,放了狠話又不敵,純粹在浪費他的時間。
“噤寒蟬!”
一劍揮出,霎時間蟬鳴大作,冷風撲面而來,令人分不清是風寒還是劍寒。
靈識瘋狂示警,死亡威脅讓女修尖聲驚叫︰
“我乃未息玄壤道統傳下,你不能殺我!”
“師尊救我!”
惶惶驚嚎,聲震宮闕。
這槐檀宮似一張棋盤橫在台面上,眾紫府端坐太虛似掌上觀紋。
如果紫府修士願意,自家的弟子想撈還是可以撈出來的,只是此次的機遇便徹底無緣了。
一道彩光仿佛從天外而來,層層抬舉之力包裹住二人,眼看就要拔地而起。
甦函臉上瞬間露出劫後余生之色,女子兩頰上也突生血色,對著姜陽有心放兩句狠話,但瞧著被神通隔絕的劍光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只好留了一句︰
“郎君所留妾身記下了,可敢通報姓名?”
此言一出瞬間讓姜陽皺了眉,抬頭注視著她︰
“欺軟怕硬之輩,世上哪有你殺人,別人不能殺你的道理。”
女修隔著神通心下漸安,身形拉高眼看就要脫出秘境,于是臉上更加有恃無恐︰
“好好好,那便走著瞧!”
姜陽平靜的臉上露出嘲諷之意,不知何時他左眼已經轉化為燦金之色,目生重瞳之相,張嘴輕聲道︰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