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的壽宴上,姜陽可是大大的出了風頭。
盡管只是小輩之間的比斗,但有如此出挑的小輩,在場的眾多紫府眼楮也不是瞎的。
墨玉當時一眼就盯上了這少年,並且少年也並未讓她失望,其後續的表現反而使得她更感興趣了,若不是礙于其出身,她還真想將他召至麾下,好好的疼愛一番。
這邊姜陽听她一說立馬就明白了,這位墨玉應該也是出席壽宴妖王中的一員,屬于是見面卻不曾相識的了。
見此姜陽微微低頭謙虛道︰
“前輩謬贊了,在下微末本事不值得一提。”
墨玉端坐于蒲團上,黑裙散開似一條美女蛇盤踞,雖然態度和藹卻總有股難以擺脫的黏膩潮濕之感,令人隱隱抗拒。
姜陽想來這便是紫府的威壓了,單單只是靠的近些也難免不適。
“好謙虛,不知小哥可有興趣到我澗棲潭坐一坐?”
墨玉嘴角勾勒出笑容,輕聲發出邀請,贏煌聞聲轉頭,投來別樣的目光。
姜陽聞言一怔,心想你我往日無交,近日無情,何以如此突兀開口,于是便詫異道︰
“前輩此言何意?”
墨玉揚眉,縴長的手指點在杯沿繞圈︰
“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奴家最樂意與小哥這樣的少年相處,同在洞府中論一論道,談一談玄,豈不是美事?”
姜陽皺了皺眉,不等他出言拒絕旁邊的�u貞先听不下去,當即咳嗽了兩聲道︰
“真人還是說一說正事吧,那檀槐宮如何了?”
墨玉聞言舔了舔唇角,但還是收斂了神色低聲應道︰
“是。”
盡管對于姜陽她眼饞的緊,但什麼是正事什麼是私事墨玉還是分得清的。
眼前少年的身份道統皆不俗,哪怕是她也不能用手段,只能規規矩矩的開口邀請,畢竟有些事姜陽主動應約和她以神通勾動蠱惑是兩回事。
按下思緒,墨玉斟酌著開口道︰
“方才靈機震蕩,太虛轟隆作響,檀槐宮已是嶄露頭角,搖搖欲墜了。”
“想來落下也就是這幾日的功夫,殿下如今便可前往一行了。”
“好極了!”
�u貞見此大袖一揮,臉上展露笑容︰
“正正當時,既如此那便走吧。”
墨玉一听故作遲疑之色,眼神掃視了一圈沉吟道︰
“殿下與狐族的貴女我帶著自然無妨,可這位姜小哥若也同咱們一道,怕是不好吧....”
“畢竟是鸞屬的機緣,屆時大人追究起來,奴家可吃罪不起。”
�u貞听後從案後起身,雙手背負滿不在乎道︰
“無妨,有什麼問題自有我一力承擔,這罪決計問不到真人頭上。”
“殿下有雅量,奴家這就放心了。”
墨玉狹長的雙眸眯了眯,輕聲應承著。
姜陽听在耳中心下感動,可嘴唇動了幾下卻找不著適合的機會插話。
既然要走,幾人也就起身離席,有墨玉這麼一位紫府妖王在場也不需趕路,只要往太虛一鑽須臾間便可趕到,方便得很。
不過臨行之前,兩位貴種血裔都要退去沐浴更衣,姜陽不知這其中有什麼門道,只當她倆講究,于是便前往偏殿默默等待。
姜陽無事便端坐等待,順便煉化起氣海內殘余的靈機,先前被贏煌打斷,還未來得及煉化完畢,此時趁著空檔他就又入定調息起來。
好在她們並未讓姜陽等得太久,不消片刻便有腳步聲傳來。
姜陽本就未入定太深,听著動靜睜開眼轉頭向幕後看去,卻是贏煌先走了出來。
她此時已經褪去了一身牙白宮裙,換上了鴉青色的玄裳,腰間系了一條綢帶,裹得緊實。
頭插珠釵,兩側垂了發絲遮住了略尖的下巴,兩眼平視,五官竟顯得柔和了不少,不再顯得那麼狡黠。
當然她上來一開口,這股氛圍瞬間就破壞了大半︰
“姜兄好不曉事,唐突了人家,如今卻當做沒事人一般,害的人家心肝兒發慌,平白跳了許久....”
這話帶著絲絲埋怨的口氣,加上她表情又低眉順眼,也就是周邊無人,不然還以為姜陽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
‘好好好,倒打一耙是吧。’
姜陽听了是又好氣又好笑,指了指她道︰
“還不是你自個平白伸過來攪鬧,不理你還要得寸進尺,分明是故意的!”
此話一出贏煌顯得更委屈了,噘著嘴道︰
“這話說的叫人心傷,姜兄誤會我了,也怪當時多飲了幾盞,人家迷迷糊糊伸錯了地方而已。”
“那你當時怎麼不抽回去?”
姜陽明顯不相信,她這副噘嘴的神態少說有七分像�u貞,至于有幾分真心卻還未可知。
贏煌羞羞答答的捏著衣角,面露難色︰
“還不是叫姜兄一把捉住了,捏的人家骨頭發酥,皮肉無力,哪里還抽的開?”
姜陽听後不由氣結,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到底是只小狐狸,天生一副倒果為因的好嘴。
明明是她率先伸過界,如今反倒都是他的不對了。
不過她有一點沒說錯,姜陽自己當時也是分心他顧,不小心上了手,算勉強扯平,此時也就懶得跟她繼續爭辯了。
見姜陽不說話了,贏煌卻沒打算放過他,幾步湊了上來帶著哭腔軟軟道︰
“姜兄以後....可要對人家負責。”
“什麼?!”
一句話差點叫姜陽跳起來,追問當即脫口而出︰
“什麼負責?負誰的責?”
“自然是煌兒的。”
贏煌低頭捧心,話未說盡就羞的身子左搖右擰。
“啊?”
這一句一個霹靂把姜陽劈的外焦里嫩,不過輕輕觸踫了一下哪有這麼嚴重,他壓著嗓音道︰
“贏煌不要頑笑了,怎麼就負責了,從何說起啊?”
贏煌以袖遮面,眼珠轉了一圈便低聲道︰
“自是我狐族的規矩,若有男子觸踫了人家....那里,便要以身相許。”
姜陽聞言目露錯愕,滿腔的槽點不知從何說起,不由道︰
“你狐族何時有的這個規矩?為何從不曾听聞過?”
“再說了,就算是有這回事對你這等妖狐來說也應該是尾,怎麼也不該是足吧,通常只有我人屬才有這種說法....”
面對這錯漏百出的說法,姜陽捋著捋著忽然一怔︰
“等等,這該不會是你從哪個話本里頭看來的吧?”
“誒,你怎麼知道?”
贏煌長袖橫在面上,僅露出的兩只大眼楮眨巴眨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