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拿起來一瞧，是經紀人的來電，謝雲軒接通電話，“喂，秦哥。”
“雲軒啊，跟你說個好消息。這首歌的發歌12小時表現已經遠超你之前表現最好的歌了。”
“啊？至于嗎？”謝雲軒微愣，隨即嘴角控制地微微上揚。
“不至于嗎？你之前的歌，除了粉絲還有誰听。你自己去翻翻評論區。以前的全是夸你的，這次很多人都在討論歌曲內容與你的演唱水平。而且咱們為了熱度，選擇在春節和情人節之間發布，如果是月初發布，這歌大概率能擠進本月新歌榜前15。”
“那現在發布呢？”
“榜單別太指望了。但你能不能專注點，你個流量明星要熱度，想什麼榜單？”
“算了算了，”謝雲軒抬起胳膊，手指穿過額前碎發往後一捋，昂起下巴，“反正我的演唱天賦終于被看到了啊。”
“……”對面的經紀人沉默了片刻，“你……這麼想也行，多虧陳放過來親自帶你錄歌。”
謝雲軒臉上笑容一僵，把面膜拽下來丟進垃圾桶里，站起身準備去洗臉，“哥，你老實說，陳放是不是你家親戚？”
電話里傳來經紀人抑揚頓挫、虔誠的聲音，“他是我的財神爸爸。”
謝雲軒沉默了。為什麼他的經紀人如此沒有骨氣。
經紀人語氣輕快，“今天，我的郵箱收到了很多商業合作邀約，像氣泡水、冰淇淋、服裝、耳機品牌都有。這些品牌應該都是之前就有合作意向，就等著今天發歌來確定是否合作。其中還有千鳥的春季款代言。”
謝雲軒微愣，隨即嘴角上揚，“啊？不是吧，為什麼？這應該是一線才能拿到的品牌吧？”
他目前算是一二線之間的藝人，按理講，千鳥應該不會考慮他。
听筒里傳來秦哥的嘆氣聲，“少爺，你猜為什麼？”
“因為這首歌吧。”
“我不信你只想到這個層面，你能不能面對現實？這顯然是因為陳放。他已經不是跟你一起在綜藝上惡作劇的小伙伴了。人家音樂高產又質量高，去年剛拿了星雲獎，三天前的春晚又跟老藝術家合作唱主旋律歌曲。”
“嗯。”謝雲軒抿了抿嘴，把手機放在衛生間的櫃子上，雙手撐在洗手台邊緣，目光落在水槽里。
“無論從能力來講，還是地位來講，以後絕對是天王。大家是覺得你是他朋友，可能能拿到資源，以後會成為一線甚至更高，才找你的。”
謝雲軒緩緩點頭。
心中不斷告訴自己——
為了錢，為了錢，說不定陳放真的已經是正經人了呢？
自我忽悠了一會後，他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徹底接受了陳錢錢的稱呼。
閉上眼楮，腦海里出現陳放的背影，那個背影散發出柔和一層金光。
揚聲器里再度傳來經紀人的聲音，“我給你約個時間，你帶著禮物去謝謝他。”
謝雲軒的大腦直接觸底反彈。
他仿佛看到那個背影轉過身，金光瞬間變成幽暗的光芒，發出桀桀桀的笑聲。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是，哥……”
還不等他反駁，經紀人搶先吐槽︰“謝雲軒你怎麼這麼矯情？”
謝雲軒听他說自己矯情，不禁狡辯道︰“行行行，我去。只不過，我這輩子經歷的一半惡搞，都出自陳放，還是在鏡頭前。我真難以想象一個人怎麼能滿肚子壞水，而且還能憋壞憋好幾個月。現在一看粉絲提他，我都恨不得鑽地里。”
可經紀人似乎並沒有安慰他的打算，“我問問他哪天有空，你休息吧。”
謝雲軒默默嘆氣。好冰冷的人類啊。
“行。”
他掛掉電話，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他的情緒有些復雜。
客觀來說，此刻的他確實得感謝陳放。
這話多少有點對不起去年的自己，但人得向前看。
不過，防陳放之心不可無，他在《奇遇記》期間被粉絲貼上了“傻乎乎”的標簽，過了半年，這標簽好不容易淡了點，可不能再被貼上。
得想想對策。
謝雲軒靜靜地站了兩分鐘，腦海里劃過一道靈光。
真誠是必殺技！
只要他足夠真誠，陳放又能奈他何？
……
與此同時，周曉曉也很激動。
雖然女聲版的熱度比較低，但它的播放量正在加速上漲。
今天中午，她還接到了一個正月初七的音綜的臨時邀約。
她的生活似乎真的亮起來了！
周曉曉洗干淨手，走到客廳的一堆禮品盒前蹲下，把老爸老媽過年從來看她帶的特產里最好吃的紅茶桃酥全拿出來。
這本來也不是爸媽帶給她的，而是她特意讓爸媽從老家帶來的，準備送給陳放，順道給謝雲軒附贈一份。
她仔細想了很久，給陳放什麼禮物。
貴的吧，人家有。那只能從心意出發了。這個是真好吃，比曲奇還香而不膩。
經紀人幫她約了明天去天際娛樂見陳放。明天她打算帶這個，還有陳放曾提過的他喜歡的一個插畫師的作品，還有感謝信，去見陳放。
當然，這點東西絕對沒辦法報答陳放。
暫時只能把他揣在心里，以後有機會盡量回報他了。
……
太陽逐漸西行，正月初三逐漸落下帷幕。
初四，2月13號上午。
陳放坐車前往公司附近的一家私房菜包廂，準備去見謝雲軒二人。
唐辰也在車上，陪他一起去。
一來是防止陳放和周曉曉先到，被狗仔拍照傳緋聞。
二來，陳放最近在影視之家裝模作樣一個月，他怕這貨見到謝雲軒之後，開始隨意犯賤，給人整破防了。還是陪著去吧。
途經商業區，看到一家KTV外面的屏幕上閃過《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的海報。
陳放輕笑道︰“這歌不是昨天才發嗎？今天就貼出來，大家會唱了嗎？”
唐辰看了眼海報，“這歌又不難，而且這KTV應該是在告訴大家，他們曲庫比較完整，而不是用這首歌吸引客戶。”
“嗯。”
“不過吧，這歌唱著簡單，又有宣傳加持，友情賽道音樂少。我估計二三月份，它就能成為KTV里點歌率很高的歌了。”
“挺好。”陳放收回目光，後仰倚著座椅靠背。
很快，車停下，陳放與唐辰下車走進私房菜館，在服務員的領路下，來到包廂。
他倆這一路沒堵車，來早了20分鐘，另外倆人還沒到。
便拿著菜單，先點了兩杯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