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甦玉笙理不出頭緒。
究根結底，是她怕，容夜寒做的並沒有錯。
回想之前，他的坦誠以及自己的避讓和關于三洲謠言的維護，到底是她先亂了分寸的，本想把人護在羽翼下，誰成想自己亂了心。
罷了，認清自己內心，甦玉笙對于容夜寒接受良好。
“不是按照花樣子繡的？怎麼不讓看。”
容夜寒猝不及防的听聞這麼一番話，壓根想不到這是從甦玉笙嘴里說出來的。
他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唯有濕漉漉的眼楮泛著求饒的意味。
甦玉笙步步緊逼，走到他跟前，烏發拂過，手臂從容夜寒腰間穿過去，“為何不說話？”
容夜寒屏息，不去聞甦玉笙身上的味道，結果就是把自己憋的不成樣子。
“笙笙……”
別欺負他。
乖軟的嗓音勾人不自知，甦玉笙把他禁錮在自己懷里，不讓他逃脫，“說話。”
她的桃花眼里不復霧冷，如今滿滿促狹的笑意，是他不曾見過的一面。
容夜寒心跳加速，在她渾身散發著一點壞壞的神色里，說不出一個字節。
甦玉笙不肯放過他，“我听乖乖喊你阿寒，我能這麼喊你嗎？”
她的氣息越來越近，容夜寒軟了半邊身體，耳邊酥酥麻麻的。
“能的。”
他的聲音細如蚊蠅，甦玉笙裝作听不到的再問︰“你說什麼？”
容夜寒抓著她的小臂，好讓自己有個依靠，不至于滑到地上去。
“我說能這麼喊我的。”
甦玉笙面帶笑意，清雅的姿態沖開，猶如一壇裊裊炊煙的茶。
“你沒去用膳？”
簡單的一問，沒有用意的。
可容夜寒听著不知怎麼感到了危險，不過他誠實點頭，“嗯。”
雖然他不知道甦玉笙因為什麼態度轉變的很快，但不妨礙他高興，這不這會已經被高興沖昏了。
“我想看看你繡的小衣。”
“好。”
容夜寒答應，下一瞬他猛然睜大眼楮，不可思議的去看甦玉笙，他剛剛都答應了什麼。
話出口，不能反悔。
容夜寒慢慢吞吞的手足無措，恨不能穿回剛才的自己身上，拯救下自己，不要什麼都說。
甦玉笙垂眸不語，靜靜等待容夜寒走到床邊。
看他躊躇不決，甦玉笙裝作略有失望的表情刺激容夜寒。
“阿寒是不是不想我看，那我不看了。”
她的神色她的話，讓本就在懸崖邊上的容夜寒理智徹底跑掉，腦海里繃著的弦直接斷裂。
他手比身體快的掀開被子，露出各色的小衣。
甦玉笙看了個滿懷滿眼，再看容夜寒，全心眼里都是對自己手藝的高興，她隨意拿起一個繡著並蒂雙蓮花的，絲滑的雲棉綢緞無一不彰顯著它的華貴。
“阿寒，這是給我的？”
“你穿不上。”
容夜寒暈乎乎的坦言相告，完全意識不到自己說了什麼。
甦玉笙作似放下它，略微不高興道︰“原來不是給我的。”
容夜寒听不得她這麼說，只能飛快告訴她，“我沒有你的尺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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