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雲暮這日休息,閑著無事去西邊看看自己的藥材。
他揪住一片綠油油的葉子,看上面的葉痕。
五痕草,葉子上有五道痕,不多不少方可入藥,否則多者會中毒,少者會斃命。
甦雲暮直起身子,眸子清然︰“念意。”
“公子。”
“五痕草,葉痕不勻,收掉不勻的放到我煉毒房。”
“是。”
甦雲暮拐彎繼續往前走,看別的藥材。
念意跟著他,隨時听他的吩咐。
甦雲暮白皙嬌嫩的手隨手劃過有半人高的菡萏,感受著上面的清香。
“念舟,叫人把這些菡萏拔掉,換上別的。”
“是。”
甦雲暮眸子里溢過沉思,菡萏本香不臭,而這些菡萏卻是含了臭氣,必是做毒藥的好藥。
看了一些過後 發覺並未有多大問題,甦雲暮轉身移步花海。
他擺手讓念意八人都退下,只一人坐到石凳上,安靜賞著景色。
桌子上茶壺不斷飄起白煙,使得石桌都有些熟燙。
甦雲暮眸子半闔,用神識感受著丹田里渾厚的內力,仍舊是他獨有的領域,中間有著兩顆丹田,一黑一紫並立存在,光暈處互相糾纏,籠罩著對方。
他稍稍的驚訝,領域里單獨化有丹田,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甦雲暮本以為,丹田會隨著那日消失不再有,只練武許多日,怎麼還重回堅固許多。
予秋端著托盤過來看到他闔目,他安靜于一邊,未曾發出一絲動靜。
甦雲暮試著用神識去試探丹田,沒有任何危險力,反而是丹田還安撫踫了踫神識,似是同神識打招呼。
他控制好力道,慢慢的朝丹田靠去,丹田依舊如剛才那般。
而神識一點都不排斥領域的密封,完全與在神海里無異,領域更是讓神識肆無忌憚的探知。
甦雲暮回神,手掌一翻,叫人猝不及防的打出一掌,來找人的慕容蒼傾接下他這一掌,收手時猶覺掌心酥麻。
慕容蒼傾靜靜凝望甦雲暮,危險的眼楮半彎,儼然一副愉快的模樣,似是深淵里散開的黑氣,撫了半面柔風。
“乖寶的掌力相較之前已經有很大進步。”
甦雲暮抬眸,認真的看著慕容蒼傾,“與三姐比呢?”
“還不成氣候。”慕容蒼傾搖頭說道,一點都不擔心甦雲暮听到這話會是什麼反應。
“三姐掌力有多厲害?”
“我剛才接你一掌,掌心只有片刻酥麻你。待我接下你一掌後退三步,方為大成。”
甦雲暮有些怔忪,“本月能否學成?”
“照你以往學法,應是能成。”
甦雲暮抿唇,半月,擊退慕容蒼傾三步,好像也不虧?最起碼能打敗慕容蒼傾。
慕容蒼傾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她勾唇,“你若是想贏我,還有的要學,時日早著呢。”
甦雲暮問了她問題,“三姐。你與大姐打起來,誰更厲害?”
“不相上下。”
“那我和大姐不相上下,為何不能比你?”
慕容蒼傾輕笑,“你大姐有甦家專門秘技。”
甦雲暮有些驚訝,“專門秘技?”
“嗯。”
甦雲暮想了想他學的,竟是半點和慕容蒼傾說的都不挨邊。
他狐疑的問︰“為何我不會?”
“你大姐未曾教你。”
甦玉笙的聲音響起,“蒼傾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慕容蒼傾勾唇,頗有危險妖異,“你為何不教乖寶你甦家的專門秘技。”
甦玉笙咯 一下,語無倫次的解釋道︰“乖乖,不要听她的,我不教是因為你身體經受不住,會很疼。”
“我相信大姐。”
甦玉笙給了慕容蒼傾一個得意的眼神,你告狀又如何?乖乖是相信我的。
慕容蒼傾“哼”了一聲,“乖寶,你今日打算做什麼?”
“練武。”
“我把蒼溫找來,她的武功最是出其不意。”
“嗯。”
慕容蒼傾出了院子,甦管家匆匆上前而來,“慕容少主,能否喊公子出來?”
慕容蒼傾看著管家手里拿著的帖子,頷首︰“好。”
于是,慕容蒼傾轉身又回去。
甦玉笙看到,笑著問她︰“不是去喊蒼溫?”
“甦管家找乖寶。”
甦雲暮疑惑,“找我?”
“嗯。”
“我去看看。”
甦雲暮出了院子,甦管家還在院門口等著。
甦管家一看到他,笑眯眯的開口︰“公子,溫公子找您。”
甦雲暮一愣,“倒是把他忘了,請他過來。”
“好。”
甦管家急匆匆而來,急匆匆而去,健步如飛,不一會,溫臨仙就跟著她過來了。
溫臨仙看著甦雲暮,聲音沙啞,每說一字,都是針扎的疼,“暮兒。”
甦雲暮看他眼楮紅腫,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由吃驚,“臨仙,你這是怎麼回事?”
溫臨仙指了指嗓子,“待我緩一會再說。”
“好。走吧,去我的院子。”
溫臨仙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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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來我的院子總是匆忙,今日好好看看,有事慢慢說。”
“好。”
溫臨仙一路看過去,“院子里倒是比我之前過來繁華許多。”
“春日就是這般,比其它三季開的都要好。”
“看的出來。”溫臨仙吸吸鼻子,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不回屋子,我領你到亭台坐。”
“都好。”
兩人到了花海中的亭台,溫臨仙看著盛開的花海,眼楮都不知道要先看哪里了。
他贊嘆不已,整個人暈乎乎的,“暮兒,你院子里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虧得你不帶我來,否則我是住這里不走的。”
甦雲暮彎唇,“你若是想住,我吩咐人收拾了屋子出來,你住著就是。”
溫臨仙眨眼,“那你不能嫌棄我。”
“不會嫌棄你,你住在這里,我也有人說話。”
溫臨仙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只怕我舍不得走。”
“你願意住多久隨你心意。”
溫臨仙坐到亭台里面,被滿地的花海包圍,時而飄落過來的花瓣卷著花香,他忐忑慌張的情緒極好的被安撫了下來。
甦雲暮吩咐予意上了茶,“臨仙,你喝口茶。”
“嗯。”
這時,思意來報,“公子,少主走了。”
“我知道了。”
八人退到亭台外面,隨時听甦雲暮吩咐。
“臨仙,你這是怎麼了?”
溫臨仙癟癟嘴,做似又要哭出來,“暮兒,我的親事恐是要毀了。”
甦雲暮怔住,親事?他想了想,他是與從晚定了親的。
如今,從家已不在,定了的親事可不是要毀了。
不過從晚、從柏藥二人已接回家中,認祖歸宗,親事勢必要重新定下的。
“臨仙,你這門親事毀了,還有下一門親事呢。”
溫臨仙落淚,“這門毀了,哪個會上門提親?再說,她們哪有從晚的好。”
甦雲暮低咳兩下,倒是促狹兩句︰“臨仙,你擔心的不是親事是從晚這個人吧?”
溫臨仙一噎,做似要打他,“你明知道,還拿這些話來打趣我。”
他說完,陷入了悲戚當中,從家沒有了,從晚姐弟倆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甦雲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臨仙,你莫要擔心,從晚二人沒有廚師,活的好好的呢。”
溫臨仙抓住他的手,眼楮睜的很大,“暮兒,你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們去了哪里?為什麼沒有給我寫信?”
甦雲暮無奈,“你不要激動,听我慢慢說。”
“好。”
溫臨仙听到從晚二人沒死,一時間也不急了。
甦雲暮將關于從家的情形告訴他,“從晚和藥藥都不是從豐親生的,現在她們應該都認祖歸宗了。”
“從二品的家世,不算辱沒了正二品家中長大的兩人。”
溫臨仙拍拍胸口,“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嗯。我本來是要與你寫信的,結果忘記了,若非你今日來找我,我恐怕還想不起來。”
溫臨仙恢復到以往的樣子,“不怪你,是我應該早些過來問問的。”
“她們認祖歸宗的這家,暮兒知不知道姓什麼?”
“傅。”
“傅?是哪個傅?”
“除了太傅的那個傅,懷洲那邊還有哪家姓傅的?”
是了,傅家本族在懷洲,傅凌擔任湘粥的布政使一職,後在湘洲安家。
“佼佼門前亭,束縛三家翹”的傅家值得是懷洲傅家。
溫臨仙喝了杯茶,壓下去一路的渴意,“還有和傅家並稱的付家。”
“付銀子的那個付?”甦雲暮問道。
“正是。”溫臨仙點頭,露出了笑,“暮兒說話直白,可不就是付銀子的付?”
“兩家不會認錯嗎?”
“不知道,如果有人找的話,應當也是同暮兒一樣,說話如此直白,否則認錯了,豈不是叫別人笑話。”
“你說的也是。”
溫臨仙托著臉,“暮兒,你說藥藥會不會給我寫信?”
甦雲暮面無表情的揭穿他,“你是想問從晚會不會給你寫信吧?”
溫臨仙當時就要握緊拳頭砸甦雲暮,“暮兒。”
他跳腳,滿臉通紅。
甦雲暮促狹了一句,頗為有趣,一向浸水的眼眸含著挪揄,他揚唇,說出來的話足以叫溫臨仙不好意思。
“明也思,夜也思,寸步惹相思,朝也想,暮也想,思思照情想。”
溫臨仙一听,面紅耳赤,他怎麼不知道這是甦雲暮是在打趣他。
他起身朝甦雲暮抓去,甦雲暮才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躲到雕花的紅木柱子後面,露出一張精致絕世的小臉,及地的烏發虛虛披到身後,如同綢緞光滑的烏絲上面綴著飽滿圓潤的珍珠,踫撞之時,猶如鮫人的尾巴一樣,盡是晶亮。
冰肌玉骨,形容他都仿若墜了幾分,不足以形容他的美,從骨子帶來的衿雅高貴,神聖而又清冷。
平而不彎的柳眉雋黛,水眸偏生桃花,眼尾上翹,似是一把鉤子,聖潔中帶著魅,似琉璃、似寒潭,皎皎清澈,水潤的粉唇宛若踫就是透了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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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臨仙一時看的驚艷,待看到甦雲暮臉上洋溢著促狹時,他回神朝他抓去。
甦雲暮跑下台階,長長的袍擺拖在身後,上面銀絲繡出的暗紋折臨出波瀾,波光粼粼。
溫臨仙追著他跑了一會,停下來看他的身影,花中出美人,他今日可算見到了。
甦雲暮今日一身紅袍,衣服上繡的都是仙鶴。
溫臨仙只是看,就覺得很多仙鶴飛舞在甦雲暮身邊,繞轉不絕。
而他站的又是木槿和海棠花的中間,一半襯得他清雅,一半襯得他華貴,恍惚間,好似見到了仙神,渾身的貴氣不似凡間的人。
甦雲暮見他不走了,走回他身邊,“臨仙,你怎麼了?”
溫臨仙回神,嬌笑著︰“我眼前有個仙神,竟是看愣了。”
他打趣的話讓甦雲暮臉一紅,“什麼仙神?莫要用這話打趣我。”
溫臨仙雙手叉腰,頗有氣勢的促狹甦雲暮,“剛剛也不知是誰在打趣我,如今,我只說了一句就說打趣你,真是好沒道理。”
甦雲暮拽著他坐下,“你再喝些茶水,免得嗓子干。”
溫臨仙輕哼,“小促狹鬼,待會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甦雲暮笑的眼楮都彎了起來,剛剛跑時,烏發跑到了前面幾縷,甦雲暮把烏發挑回後面。
“厲害?剛剛還不是被我促狹的要打我?”
溫臨仙做似要抓他,“哎∼你還來勁了是不是?”
甦雲暮擺手,“不鬧了,我和你說正經的。”
“你說。”
“傅家這一輩女子從的是晚字,男子從的是柏字。從晚和藥藥回去,只需改個姓,字就不用改了。”
溫臨仙握著杯子,“這是她們該得的。”
“正是。除了和從晚定下的親事,你不必掛憂。”
“嗯。”溫臨仙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這門親事,你看我要是退掉如何?”
甦雲暮被他問的有些不解,“退?如何退?退掉之後是再讓從晚上門定親?”
“我也不知,突然想到了而已。”
“你難道不等從晚給你寫信,再商量一番嗎?”
“你說的也對,那便再等上一等。”溫臨仙隨著甦雲暮的話說。
甦雲暮看他紅腫的眼楮,“你近些日子是不是總哭?眼楮都紅腫成了這個樣子,怎麼不涂些藥膏?”
溫臨仙伸手摸著眼楮,“不礙事的,左右需要幾日。”
甦雲暮喝了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這里有藥膏,你走時帶些回去,涂上幾日就會好。
現在你知道了從晚二人的下落,不必再哭了,否則我去哪里給藥藥找這麼一個姐君去?”
溫臨仙剛剛還感動甦雲暮給他藥膏一事,此時害羞的緊,“暮兒。”
甦雲暮唇邊帶笑的看他︰“我不說了就是。”
溫臨仙抬眼,看到了甦雲暮臉上的青痕,“暮兒,你臉上的青痕是怎麼回事?”
“踫到了。”
“怎麼沒有擦藥?”
“還沒有好,再過兩日就沒有了。”
“那就好。”
甦雲暮抬手摸著臉上的青痕,好幾日了,倒是有點難下去。
“暮兒,我听說你回來之時被雁山寨的人請上了山去,雁山寨的人沒有為難你吧?”溫臨仙問得格外小心翼翼,生怕惹了甦雲暮回想起不高興的事。
甦雲暮搖頭,“未有為難我,我每日在山寨上面就只撒錢玩。
雁山寨的人只認銀子,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溫臨仙捂嘴笑,“只怕你的銀子把人家砸蒙了,止不住的想你是從哪里來的財神爺。”
這個說法引來甦雲暮一陣笑,“說來,出門在外還是多帶些銀子,踫到事不要慌,多砸些銀子,總有見錢眼開的。”
溫臨仙點頭,“暮兒說的我記住了。”
“雁山寨上有什麼好玩的?竟是叫你待了如此之久?”
“拿銀子,看雁山寨的人盼著我走,卻又想我的銀子,看她們變臉,還不夠有趣?”
溫臨仙忍不住笑了出來,“暮兒,別人山了匪窩都怕的不得了,唯獨你竟說山匪有趣。”
“嗯。”
溫臨仙笑了一會,覺得甦雲暮說的都對,出門在外多帶些銀子。
驀地,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最近京城里出的笑話,你可有听說?”
“沒有。”
“我和你說說,保證你高興。”
甦雲暮淡淡道︰“京城里如此熱鬧,竟然還是叫你難過,也不知道是是誰的罪過。”
溫臨仙鼓鼓小臉,“早些出去,是不會見到如此可笑的事情,現在這時機,剛剛好。”
“你說,我听著就是。”
“萬洲國、萬秦國使臣這兩日鬧了一個大笑話,到了城門口想要給鳳衍一個下馬威,誰曾想自己成了京城里的笑談。”
甦雲暮听完,冷淡的說︰“自不量力罷了。”
“說的也是。”
“听說使臣中來的還有皇子,應該是聯姻的。”
甦雲暮看他,“臨仙,你有話就直說。”
溫臨仙湊近他,神神秘秘的︰“你說聯姻的皇子看上了玉衍王爺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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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雲暮拿著杯盞的手頓住,“陌絕此前就看不上何人,這些皇子你覺得能入了她的眼?”
“倒也是。”溫臨仙眨眼。
甦雲暮輕笑,“我無事,他們看上了陌絕,說你了陌絕身上有叫他們看上的資本。”
他的話清冷,卻是不容置疑的霸氣,溫臨仙從里面听到了相信。
溫臨仙擺手,“好了好了,玉衍王爺眼里是只有你一個的。”
“嗯。”
“暮兒,你說傅家的人會不會不喜歡我?要是她們知道從晚定了親,會不會叫她退掉?”
“你當時因何緣故定的親,你應當知道,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從晚。”
溫臨仙有些喪氣,興致不高︰“倒是我杞人憂天了。”
“你放寬心就是。”
“嗯。”
溫臨仙和甦雲暮說說笑笑,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思舟,你去拿盒玉肌膏給臨仙。”
“是。”
溫臨仙接過玉肌膏的時候下了一大跳,“暮兒,使不得,這太貴重了。”
“拿著吧,好好的把眼楮上的紅腫消掉。”
溫臨仙看看手里的白盒,上面描繪了詩舟湖水,一看就價格不菲,他要是拿了,暮兒用什麼。
一時間,溫臨仙很是為難,“暮兒,你把玉肌膏給了我,你用什麼?”
“我那里還有。”
溫臨仙放心了,“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嗯。”
“謝謝暮兒送的玉肌膏。”
“不必如此客氣。”
溫臨仙看了看天色,“暮兒,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好。”
甦雲暮跟著他起身,“我送你。”
溫臨仙搖頭,“不用,太麻煩了,暮兒還是待在院子里,不必出去。”
“我有事要去前院。”
“那走吧。”
“嗯。”
甦雲暮和他一同出去,溫臨仙想起什麼好玩的和甦雲暮說上一說,一路上也就沒有那麼無聊。
待到前院,溫臨仙對甦雲暮揮手︰“暮兒,你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好。”
容蒼璇回來時就看到甦雲暮一襲紅裳,于木橋上站著,灼目的色澤許世間失了顏色。
容蒼璇眼里全是驚艷,以及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歡喜。
心為他而動,情為他而開。
容蒼璇想要換條路走,不想唐突了甦雲暮。
甦玉樓出來找甦雲暮,看到了容蒼璇,直接就喊住了她,“蒼璇,你是要去哪?”
容蒼璇眼中含笑,手里一柄折扇,“我剛從外面回來。”
“那正好,趕到用膳的時辰了。”
容蒼璇眼光看到明顯懵然的甦雲暮,她掩去唇角的笑,心里想︰雲暮真是乖軟,懵然的神情讓她想到了不諳世事的孩子,小小的一個。
她暗自嘆息,她都借著有事的念頭出去了幾日,本想著靜心。
然而再看見了他之後,敗的一塌糊涂,只想著︰近些,近些,離他再近些。
哪怕是看看他的人或者臉上帶笑的神情也好。
他的一顰一笑,都像是烙印一樣,燙的容蒼璇一想到甦雲暮這個名字,便是百轉不解相思。
容蒼璇斂下狹長的眼楮,不再去看甦雲暮,想著會好很多。
實際上是越是如此,越是襯得她踫到甦雲暮的狼狽不堪,明顯的情緒無處躲藏,露到了甦雲暮面前。
這讓容蒼璇覺得陌生,更是為自己的不恥,連這些情緒都控制不住。
甦玉樓看著不走的她挑眉,“蒼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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