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宛如昏君般的愜意，讓林川心中的滿足感攀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恍惚間，他甚至忍不住腦補起徐寒衣與青姝也在場的模樣。
很快，一曲終了，眾女斂了舞姿，再次回到座位上。
“夫君，怎麼樣？好看嗎？”
白芷抬手將額前略微凌亂的淡紫色碎發別到耳後，眼底帶著幾分期待的光亮。
“娘子快把我迷死了。”
林川含笑望著白芷，語氣里滿是真切的贊嘆。
“嘁。”
江婉瑩撇了撇嘴，眼神卻悄悄瞟了眼林川，似在等他接話。
“師姐的舞姿雖然一開始很生澀，但……”
林川的目光在眾女臉上一一掃過，隨後便從江婉瑩開始逐個點評。
片刻後，在他一番天花亂墜的夸獎下來，眾女臉上都漾起了滿意的笑意，
“夫君，時間不早了，是不是該歇息了？”白芷眼波流轉，目光灼灼地望著林川。
“……”
林川心念微動，正要說些什麼，卻見除了白芷之外，其余幾人都已悄然起身。
她們深深看了林川一眼，沒說什麼，只默默朝著殿外走去。
而就在這時，燭火突然猛地劇烈搖曳了幾下，隨即“噗”地一聲熄滅，殿內瞬間陷入濃稠的黑暗之中。
“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我跟夫君切磋比試輸了，只能認賭服輸……”
……
翌日，日懸中天。
軟榻上，林川緩緩睜開眼，惺忪的目光下意識掃向四周。
“夫君醒啦？”
不遠處坐在桌前的白芷聞聲放下手中書卷，起身快步走到軟榻邊，眼底帶著淺淺笑意。
“嗯。”
林川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璃月姐姐不久前熬的藥湯，夫君快起來喝了。”
白芷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碗還冒著絲絲熱氣的藥湯，坐到軟榻邊，眼神溫柔地看向林川。
“……”
林川默默坐起身，接過藥湯，仰頭一飲而盡。
“夫君今後萬事還是得量力而行。”
白芷接過空藥碗，語氣里帶著幾分嗔怪，又藏著掩不住的關切。
“怕什麼，娘子別忘了我還是煉丹師。”林川嘴角微揚，語氣里帶著幾分自信的笑意，伸手輕輕刮了下白芷的鼻尖，
“丹藥哪是這麼用的？”白芷暗啐一聲，臉頰泛起薄紅。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誰當初在我去白雲聖地時，收了師父給師姐的丹藥。”
林川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眼底漾著促狹的笑意。
“……”
白芷神色猛地一僵，臉上的紅暈瞬間蔓延至耳根，須臾，她垂下眼簾，語氣里帶著幾分幽怨“我都冒著被她們針對的風險，幫夫君完成大同計劃了，夫君不夸我我也就罷了，還這般打趣我……”
“娘子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將。”
林川立馬將白芷摟入懷中，下巴輕輕擱在她發頂，聲音柔緩，“是我不對，不該打趣娘子。說吧，娘子想要什麼獎勵？只要我能辦到的，都依娘子。”
“認賭服輸，我才不需要夫君獎勵。”白芷將臉埋在林川懷中，柔聲說道。
“那我要是沒贏，娘子豈不是不會幫我了？”
林川指尖纏繞著她垂落的一縷發絲，眼底滿是笑意。
“只要夫君不想輸，又怎麼可能會贏。”白芷緊了緊環著林川的手，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娘子說起情話來，總這麼勾人心魄。”
林川望著白芷，眼底的笑意愈發深邃。
“明明是真心話才對……”
白芷將臉埋得更深，聲音細若蚊蚋。
“好好好，真心話。”
林笑著松開攬在白芷腰間的手，柔聲道“我得去青姝那里幫忙批閱文書了，晚些再來陪娘子。”
本來他今早便要去幫青姝的，結果耽擱了，如今已是正午，林川自然不能再繼續待在這溫柔鄉里了。
“昨天就听夫君順嘴提過此事，我早上已經替夫君去過了，不過一個時辰前江婉瑩來頂替了我，我便回來守著夫君了。”
白芷唇邊噙著淺淺笑意，語氣柔緩地說道。
“……”
林川微微一怔，隨即抬手理了理白芷鬢邊微亂的發絲，柔聲道“辛苦娘子了。”
“走吧，我我跟夫君一起過去。”
白芷說著便起身，順手替林川理了理微亂的衣襟，眼底笑意淺淺。
……
閣樓內，青姝房間。
江婉瑩目光從攤開的文書上移開，指尖無意識地在紙頁邊緣劃過，隨即怔怔望向窗外。
“妹妹若是沒休息好，那里有軟榻，可以去歇息一下。”青姝放下手中朱筆，抬眸看向江婉瑩。
“……”
江婉瑩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在案上未竟的文書上，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惘“你覺得我們真的幫得到阿川嗎？”
“誰知道呢？”
青姝抬手揉了揉微酸的眉心，目光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篤定，“但總歸是要做些什麼的，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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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婉瑩沉默片刻，抬眼看向青姝，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我們想為阿川打造一個安穩舒適的家，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你倒是奇怪，竟然沒站在徐寒衣那邊。”
青姝重新拿起狼毫筆，筆尖在墨硯中輕輕蘸了蘸，目光落在文書上，語氣听不出太多情緒。
“如果到時候師父來了，你願意和師父和平相處嗎？”
江婉瑩望著青姝的側臉，語氣滿是認真道。
“妹妹還說不累呢，都開始說胡話了，快去歇著吧。”青姝頭也未抬，筆尖在紙上沙沙游走。
“你若是不願，師父就更不願了，你也不想阿川為我們走在最前面的同時，還要為這些事分心吧？”
江婉瑩語氣沉了沉，目光緊緊盯著青姝。
“……”
青姝筆尖一頓，墨滴在宣紙上暈開一小團黑影。
她抬眸看向江婉瑩，語氣平靜無波“這話妹妹說給徐寒衣听就是了，我並不仇視她，她只要不想著獨佔秦郎，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知道了。”
江婉瑩點了點頭，目光重新落回案上的文書。
許久。
隨著房門被輕輕推開，帶起一陣微風，林川和白芷並肩步入房間。
江婉瑩與青姝幾乎同時抬頭，目光齊齊落在林川身上。
“讓娘子久等了。”
林川快步走近案前，臉上帶著明顯的歉意。
青姝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漾起一絲促狹“秦郎看著消瘦些了，平日里還是應當注意身體才是。”
說著，她抬手將案邊一盞溫著的靈參茶往他面前推了推。
“……”
林川嘴角抽了抽，目光在那盞參茶上落了落，有些無奈地笑道“哪有娘子說的這麼夸張。”
“就是，阿川氣色好著呢。”
江婉瑩說著，臉頰微微泛紅，下意識地抬手攏了攏鬢發，目光在林川身上轉了圈，又很快移開。
“我看還是妹妹的氣色更好一些。”
青姝眼尾掃了江婉瑩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揶揄。
“……”
江婉瑩臉頰紅暈更甚，卻沒再說什麼，只是垂眸用指尖捻起一張散落在案邊的紙，假裝整理文書。
“過段時間我親自下廚，讓娘子嘗嘗我的廚藝，可好？”
林川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看向青姝，語氣里滿是溫柔的期許。
“到……到時候再說。”
青姝耳根微微發燙，避開林川的目光重新拿起筆，筆尖在紙上頓了頓才落下，方才那點促狹早已不見蹤影。
“行，那我等著娘子。”
……
蒼生聖地外。
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靜立在結界外，周身氣息清冷淡漠。
她面上覆著一層薄薄的術法光暈，看不清容貌，唯有一雙眼楮，透過那層光幕直直望著里面，眸光深邃，像是藏著未說盡的千言萬語，又像是覆著一層化不開的寒霜。
“話說這林川啊，從小就天賦異稟，有一次從河邊洗完澡上來，恰巧一少女從旁邊經過，那少女一眼便相中了他，此生除了他非嫁不可。後來，二人青梅竹馬，慢慢長大，突然，這一天，村子里來了一位絕世劍仙……”
“鎭，你說同樣是人，那林川為什麼就這麼命好，拜了整個青鸞大陸如今最強的修士不說，身邊還有一個這麼厲害的道侶。”
“可能是他上輩子拯救了世界吧，這輩子來青鸞大陸享福來了。”
“兄台此言差矣，正所謂福禍相依，思琴樓樓主此舉看似轟轟烈烈，實際上絕對會惹惱了徐仙子，你覺得徐仙子會慣著她嗎？那林川日後能有好日子嗎？”
“嘶，好有道理，你說這次各大勢力前來觀禮，徐仙子會不會出面，然後……”
“我覺得很有可能！”
……
四周，說書聲與議論聲交織在一起，如潮水般在人群里涌動。
“川兒……”
徐寒衣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呢喃，握著長劍的手驟然收緊，指節泛白，劍鞘上的紋路幾乎要被捏進掌心。可下一刻，她又猛地松開手，指尖微微發顫。
她沒有再看結界內一眼，轉身便融入了往來的人流中，只留下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消散在嘈雜的人聲里。
……
明月皎皎，星光點點。
青姝房間內，燭火搖曳。
“呼，總算把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林川將手中最後一本批閱好的文書摞在案頭，長舒一口氣，目光看向屋內眾人。
他過來幫忙沒多久，璃月等人便也來到了這邊，想學習著如何幫忙。
于是，在秋的指點下，璃月和苒很快便學會了整理文書；夜瀟瀟與林婉曦本就在族中常批閱文書，在熟悉了一番情況後也迅速上手。
在滿屋子人的合力忙碌下，如今案頭那堆積如山的文書總算見了底。
“辛苦妹妹們了。”
青姝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案上已整理妥當的文書，唇邊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這些天來頭一次這般早結束忙碌，連帶著語氣都輕快了幾分，眼底的倦意也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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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家人，青姝姐姐不必客氣。”
夜瀟瀟搖了搖頭，眉眼間帶著溫和的笑意。
其他人沒說話，只是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林川身上，似乎是等待著什麼。
“大家都辛苦了，要不休息個半個月？”
林川看著眾人略顯疲憊的臉龐，輕笑著柔聲提議道。
“？？？”
眾女臉上皆是一臉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秦郎可是想帶著我們去那里？”
青姝抬眸看向林川，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沒錯，你們靠過來點。”
林川點了點頭，待眾女好奇地靠攏過來，下一秒，一道黑芒驟然閃過，裹挾著眾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燭火依舊搖曳，案上文書整齊堆疊，房間內卻已空蕩蕩的，只余下空氣中尚未散盡的墨香。
……
洞天內，雲霧繚繞。
林川與眾女的身影剛站穩，一道身影便“咻”地竄了出來，站在他們面前。
“主人！”
小地靈仰著小臉，伸手便想去拉林川的衣袖，眼角余光瞥見身後的眾女，又乖乖停下腳步，好奇地眨了眨眼。
“丫丫乖。”
林川笑著摸了摸小地靈的腦袋。
外界的一天，在洞天內便相當于一個月。雖說這听起來像極了修行的寶地，能憑空多出許多時日，可實則不然。
在這里度過一個月，壽元也會實打實流逝一個月，並不會因外界只過了一天，便只消耗一天的壽數。
在這里修行的唯一好處，就是爭取外界的時間。如果並不需要急迫提升修為，來這里修行便沒什麼意義。
所以林川得到洞天後，除了偶爾進來看看留守的地靈，就沒怎麼在這里待過。
“這里是……洞天？”江婉瑩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沒錯，當初在妖族大祭司那收刮來的雪妖頭骨里面獲得的。”林川輕輕點了點頭。
“夫君在這里不會還藏了其他妹妹吧？”
白芷眼尾微挑，語氣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目光卻似不經意般掃過洞天深處。
“……”
林川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怎麼可能？這里時間流速比外界快得多，我若在外面待個百來年，藏在這里的妹妹豈不是早就人老珠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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