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寒衣話音落地,半空漆黑巨劍轟然震顫,裹挾著鋪天蓋地的帶著殺伐之氣的長劍,朝著陰陽劍域傾瀉而下。
“逆!”
在漆黑巨劍轟然墜下的剎那,陰陽劍域猛地震顫。只見徐寒衣頭頂虛空扭曲,一柄與那殺伐巨劍別無二致的漆黑巨劍驟然凝形。
“好險,差一點就接不住了,這要是落到身上,還不得東一塊西一塊?”
林川望著徐寒衣的第二劍域,強壓下喉間翻涌的腥甜,指節因緊握劍柄而微微發白。
“竟然能接的住?”
徐寒衣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旋即恢復鎮定。
她素手輕抬,剎那間,她的第二劍域之中,一輪寒月憑空浮現,清冷月華傾瀉而下。
原本彌漫著殺伐之氣的劍域,陡然增添了冷冽寒意,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竟在頃刻間完美交融,化作更令人心悸的威壓。
“不是……兩個劍域還能融合的嗎?”
林川盯著徐寒衣頭頂消散的漆黑巨劍,面色驟變。
此刻他體內靈力翻涌如沸,劍域帶來的反噬愈發嚴重。
“川兒……”
望著不遠處開始七竅流血的林川,徐寒衣心中一緊,正要散了劍域,便被林川沙啞的嗓音截斷。
“師父繼續,徒兒還能撐一會兒。”
林川抹去唇角血漬,眼中跳動著執拗的火光。
話音剛落,陰陽劍域外,一尊通體血紅、手持血紅長劍的魔影驟然浮現。而在其對面,一尊渾身散發金芒、手持金色長劍的神只亦同步顯形。
“川兒竟然也有第二劍域……”
徐寒衣眸光微凝,盯著劍域外的神魔虛影,神色卻依舊沉著,“不過只是這樣的話,是擋不住的。”
林川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因而並未貿然催動仙魔劍域,向徐寒衣融合後的劍域發起攻勢。
“融合劍域……法則……”
林川仰頭凝視那柄裹挾冷冽寒意與滔天殺伐之氣緩緩下墜的漆黑巨劍,眼底日月虛影浮現。
“胡鬧!川兒,給為師停下!”
徐寒衣見狀臉色驟變,指尖劍氣剛凝,便見陰陽劍域瞬間將神魔虛影盡數裹入。
下一秒,血紅魔影便出現在了她身側,血紅劍刃直插地面,地面瞬間裂開蛛網狀的暗紋。
與此同時,林川身旁的神只虛影亦將金色長劍轟然貫地,璀璨金光與血色魔氣轟然相撞,震得整個劍域劇烈震顫。
“噗呲!”
反噬如潮水般襲來,林川喉間腥甜翻涌,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噴出,整個人搖搖欲墜。
“川兒!”
徐寒衣心念一動,瞬間散去自身劍域,疾馳著來到搖搖欲墜的林川身前,一把將其抱住。
然而,正當她剛要壓制林川體內暴走的法則之力時,卻听見耳畔傳來氣若游絲的低語
“融。”
剎那間,地面太極圖紋迸發幽光,一縷縷淡紫色霧氣如靈蛇游走,涌向神魔虛影。
方才還震蕩不休的劍域,竟驟然平靜下來。
神魔虛影緩緩抽出貫地之劍,神只手中金芒褪去,長劍化作純粹的雪白,流轉著聖潔的氣息。
魔影手中血刃則斂去猩紅,劍身上纏繞著幽黑的暗紋,兩種極端力量在寂靜中達成微妙的平衡。
“師父,我也能將兩個劍域融合了……”
林川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的欣喜,話音未落,便再也支撐不住,緩緩閉上了眼楮。
下一秒,劍域轟然破碎,化作點點靈光消散。
“川兒……”
徐寒衣低頭看著懷中昏迷的男子,眸色復雜難辨。
……
翌日,清晨。
林川幽幽轉醒,熟悉的幽香縈繞鼻尖,他先是一愣,而後下意識在徐寒衣懷中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再次閉上雙眼。
“……”
察覺到懷中細微動靜,徐寒衣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林川安然的睡顏上。
片刻後,她又輕閉雙眼,耳根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心底泛起復雜心緒,暗自思忖“川兒昨晚修行很累了,進步也很大,就當獎勵了吧,慢慢教導,總會听話的,不能一下子逼得太狠。”
而此刻,林川佯裝沉睡,心中卻泛起陣陣波瀾,“師父明明已經知道我醒了,為何不推開我?難道說……”
“……”
察覺到背後傳來的溫度,林川的手剛輕輕落下,徐寒衣便驟然睜眼,目光直直鎖定在他臉上“還是原來的規矩,川兒若是想輕薄為師,就要承擔為師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後果。”
話音落下時,她眼底既帶著著不容置疑的警告,又隱隱透出幾分期待,像是在等待他的回應。
林川緩緩將手從徐寒衣背上收回,重新往懷中縮了縮,繼續維持著閉眼假寐的姿態。
“……”
徐寒衣望著林川刻意裝睡的模樣,一股莫名的煩悶涌上心頭。
她黛眉微蹙,一把將林川扔下軟榻,語氣冷硬道“都什麼時辰了?還睡覺,起來練劍去!”
“師父,我頭暈。”林川癱坐在地上,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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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寒衣凝視著癱坐在地的林川,沉默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不自覺地放柔“過來,讓為師看看。”
林川眼底閃過狡黠笑意,利落地從地上爬起,湊到軟榻邊。
徐寒衣一把扣住林川手腕,閉眼探查片刻後,“是有些虛弱,今天就不練劍了,川兒好好休息吧,為師去給你熬藥。”
說著,她便利落起身,一邊整理衣裙,一邊朝著殿外走去
“師父等等。”林川急切的呼喊驟然響起。
徐寒衣應聲停下腳步,轉身回望,目光里盛滿疑惑。
“我可以去看看師姐嗎?”
林川聲音帶著幾分試探與期待,小心翼翼地開口。
“……”
徐寒衣神色一冷,語氣如霜“不行,瑩兒在閉門思過。”
話音落下,她不再停留,徑直朝著殿外走去
“看來是沒有發現……”
望著徐寒衣離去的背影,林川暗暗松了口氣。
就在方才,徐寒衣留在他心口處的那道冷冽劍氣,被他嘗試著用紫色霧氣消磨了一絲。
“再有一些時間,應該就可以徹底清除了……”
……
青鸞峰,聖主宮殿。
“璃峰主,這真不是靈石不靈石的事。”
李俊滿臉無奈,語氣里滿是為難。
“我這還有幾顆壓箱底的九品丹藥,也給你。”
璃月說著,素手探入儲物空間,須臾間便摸出幾個小瓷瓶,徑直遞到李俊面前。
“我去天劍峰也是被師姐打死的命啊,更別說帶你去見林川了,我怕我們還沒上山……不對,我們已經上不了山了,師姐昨日便將天劍峰陣法改了。”李俊苦著臉說道。
“你是聖主,肯定有辦法。實在不行,讓禁地的老祖出面一位也行。”璃月目光灼灼,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急切。
“璃峰主,听我一句勸,天下英杰無數,何必非要吊死在別人家的樹上?”
李俊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里滿是規勸之意。
“那聖主把我這些年投資和捐贈給聖地的靈石連本帶利還我。”
璃月冷笑一聲,素手探入儲物空間,嘩啦一聲搬出一大摞厚重賬本,賬本邊角微微卷起,密密麻麻的字跡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
一陣沉默後,李俊賠笑道“那個……話又說回來,我李某向來見不得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璃峰主放心,過幾天我就去天劍峰打探打探情況,然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如何?”
“……”
璃月眉頭緊緊蹙起,盯著李俊審視片刻,最終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點頭。
……
天劍峰。
“師父,這藥湯不對吧?”
林川端著藥碗,眉頭微蹙。自跟隨璃月研習煉丹之術,如今他只需輕嗅氣味,便能辨出湯中所含藥材。
“為師還會害你不成?”
徐寒衣在桌前落座,嗔怪地剜了軟榻上的林川一眼,耳根悄然漫上一抹極淡的紅暈。
“師父……”
林川一臉無奈,望著碗中濃黑的藥湯直犯愁,“虛不受補,更別說這麼補了。”
“川兒是想受懲罰了?”
徐寒衣指尖輕叩桌面,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川“……”
隨著藥湯入喉,林川只覺一股暖意自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
徐寒衣靜坐一旁,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直至見他將藥力完全吸納,才面露滿意之色,起身朝殿外走去,“川兒在這好好休息,為師去瑩兒那看看。”
“師父可以帶我一起嗎?”林川趕忙出聲詢問道。
“以後再說。”
徐寒衣腳步未停,聲音從殿外遙遙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
林川幽幽嘆息一聲,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個古樸石盒。
石盒觸手冰涼,他指尖摩挲著盒身繁復的雲紋,並未急著打開,而是蹙眉沉思。
片刻後,他似是循著某種直覺,在盒身上反復摩挲起來。
“嗡!”
石盒突然震顫起來,一道微光自紋路間滲出。林川心頭一緊,指尖微顫著掀開盒蓋。
盒內靜靜躺著一個儲物袋、一枚玉簡,還有一封信。
林川沉思片刻,拿起那封信,緩緩展開。
……
江婉瑩住處。
正閉關打坐的江婉瑩猛地睜開眼,匆忙起身開門,望向徐寒衣喚道“師父。”
“瑩兒乖。”徐寒衣聲音輕柔。
“師父來徒兒這可是有什麼事?”
江婉瑩連忙牽著徐寒衣的手走入房間落座,話語間藏著隱隱期待。
“……”
徐寒衣抿了抿唇,眸光微閃“沒什麼,就是來看看瑩兒。”
“師父,徒兒昨天到現在真的有在好好閉門思過。”
江婉瑩神情瞬間失落,語氣里滿是委屈。
“瑩兒……”
徐寒衣嘴唇微動,話到嘴邊又咽下。沉默良久,她眸光流轉,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與懇切,“瑩兒幫幫為師好不好?就委屈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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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江婉瑩柳眉輕蹙,滿臉疑惑地望著徐寒衣。
“為師只願意與瑩兒分享川兒,其他人都不行,所以為師要把川兒永遠掌控在身邊。這段時間為師會好好教導他,瑩兒就委屈一下,不要見他,更不要幫他……好嘛?”
徐寒衣語氣輕柔,指尖卻不自覺摩挲著衣袖,眼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偏執。
“……”
江婉瑩神色復雜,眉心輕蹙,“可是師父,阿川身邊的其他人怎麼辦?你真覺得阿川會拋下她們?”
“為師會給川兒選擇的權利,直到他堅定不移的選為師為止。”
徐寒衣語氣平靜,眼底翻涌著執拗的光。
“可是……”
江婉瑩剛要開口,卻見徐寒衣語氣陡然轉冷,目光銳利如刀“瑩兒到底是站在誰的一邊的?”
“站師父跟阿川這邊。”江婉瑩垂眸低聲道。
“那瑩兒還管其他人干嘛?不殺她們,便已經夠大度了。”徐寒衣語氣冷硬,眼中掠過一絲狠厲。
“可師父這樣將阿川禁錮在身邊,難道就不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偷別人家寶物的賊……”
話還沒說完,徐寒衣面色瞬間陰沉下來,猛地起身,周身寒意驟起,死死盯著江婉瑩,“逆徒!有這麼和為師說話的?是不是平時待你太好了,如今竟敢侮辱起為師來!”
不知為何,一听到“賊”這個字,她就立馬想到青姝之前對她的冷嘲熱諷,關鍵是她還無法反駁,可是別人說就算了,如今連身邊最親近之人……
江婉瑩立馬跪在地上,聲音雖輕,卻字字帶著質疑“師父,論時間,貌似那個青姝才是最早與阿川相識的,論第一,那也是妖族那次,白芷舍身救阿川,可如今師父將阿川禁錮在身邊,不讓他與身邊其他有過道侶之實的往來,這合適嗎?”
“看來瑩兒是鐵了心要站在她們那邊了是吧?”
徐寒衣語氣冰冷,眼底翻涌著難以掩飾的失望與怒意。
“徒兒並不站在她們那邊,徒兒永遠只站在師父和阿川這邊。”江婉瑩低垂著頭,聲音誠懇而堅定。
“站在為師那邊就是替她們說話?”
徐寒衣眉頭緊蹙,聲音里滿是嘲諷與質問。
“正因為徒兒了解阿川,所以徒兒才會勸師父,若是師父執意一意孤行,阿川到那時肯定還會跑,並且徹底對師父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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