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將手中的餐具放下，拿起一旁的餐布擦了擦嘴，將餐布放下後，說道︰“霍多爾科夫先生，感謝你的好意，你說的話我明白，這一次不能合作，我勝選之後，還是可以合作的。
只要我能夠勝選，克林姆林宮的大門永遠為您敞開。”
听到弗拉基米爾的話，霍多爾科夫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輕笑，說道︰“弗拉基米爾，別裝糊涂了，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抱歉，我不明白。”弗拉基米爾銳利的目光投向霍多爾科夫這邊，直直地注視著對方。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退出這一次大選，作為回報，我可以讓久加諾夫繼續任命你為副總統，你現在擁有的權力不變，等四年之後，我會支持你競選，到時候你可以成為下一任總統。”
“如果我拒絕呢？”弗拉基米爾冷冷地說道。
一開始談正事，雙方便擺明車馬，做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
一方是七大寡頭之首，俄國首富，控制著俄國的經濟命脈。
另一方則是政壇新秀，現任副總統。
雙方各不相讓。
面對著大帝的強硬姿態，霍多爾科夫臉上的神情繼續保持平靜。
他抬頭看了大帝一眼，繼續低下頭切牛排。
一邊切牛排，霍多爾科夫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沒用的，沒有我的支持，你當不了總統，我說的。”
“那我倒要試試。”大帝寸步不讓。
他看了看手表，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謝謝你的款待。”
大帝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作為回報，我的就職典禮一定邀請你。”
說完，大帝給一旁陳楓使了個眼神。
陳楓面對霍多爾科夫，輕笑道︰“霍多爾科夫先生，謝謝你的款待，弗拉基米爾是我的朋友，他剛才的話，便是我的立場。”
他微笑地直視著霍多爾科夫，說道︰“總統大選，各憑本事，哪有勸人退出的道理。
你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吧，我們接招就是了。”
說完，陳楓看向大帝，說道︰“走吧。”
大帝點頭，兩人起身直接出了門。
實際上，陳楓並沒有打算這麼快就與俄國的寡頭交手，寡頭們就算要收拾，也是大帝上位之後的事情。
而且最好先解決車臣戰爭，積累足夠的威望後，再轉頭對寡頭下手。
這樣才是十拿九穩的。
但是陳楓布局，讓大帝提前四年參加大選，改變了歷史線。
大選的時候，就對上俄國最強的寡頭，這便是改變歷史線引起的連鎖反應。
歷史上，大帝的上位與七大寡頭有很大的關系。
大帝當副總統的時候，就與國內的寡頭處理好關系，獲得了寡頭的支持，才成功上位。
只是大帝上位後，沒多久就變臉，調轉槍頭來對付俄國這些寡頭們。
陳楓讓大帝參加大選的時間從2000年，提前到了1996年，少了四年時間去經營和寡頭們的關系。
歷史發生改變。
這一次，俄國的寡頭非但沒有支持大帝，反而站在了大帝的對立面。
大帝和陳楓走後，霍多爾科夫眼神冰冷。
坐在他旁邊的馬爾茨笑道︰“我說了吧，他們是不會答應的。”
“不答應，那就毀了他，區區一個副總統罷了，葉立欽我都不放在眼里。”霍多爾科夫冷哼一聲。
“那個弗拉基米爾是怎樣的人我不懂，但是那個陳楓.....你小心點吧，他的手段狠辣無比，就連我們都吃過他的虧。”
“這里是俄國不是漂亮國，他的手段再狠辣，在這里也發揮不了作用，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他們跪下來求饒的。”
這位俄國首富神色傲然。
........
兩人搭乘電梯下了樓。
在停車場， 兩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梅德韋杰夫一直留在車里。
他見到陳楓和大帝那麼快就下來了，趕緊問道︰“怎麼樣了？”
“談判破裂了，他想我退出這一次大選，我拒絕了。”大帝說道。
“這就麻煩了，霍多爾科夫不是好惹的，好幾任政務大臣的倒台，都是因為他。
霍多爾科夫在政界和傳媒界培養了很多勢力，如果他伸出手來對付我們，我們將會很麻煩。”
梅德韋杰夫面露愁容。
沒想到支持率剛有起色，俄國最大的寡頭威脅隨之而來。
弗拉基米爾閉上眼楮思索，片刻之後，他望向陳楓和梅德韋杰夫二人，小聲說道︰“如果我們對霍多爾科夫下手如何？國家安全局在我的手里，將他抓起來，我有的是證據治他的罪。”
弗拉基米爾作為副總統，手中還執掌著國家安全局。
國家安全局的前身也就是克格勃。
作為克格勃的頭子，他完全有能力，拼一拼，把霍多爾科夫這個寡頭抓起來。
“萬萬不可，不能這麼干。”坐在一旁的陳楓先開口了。
“為什麼？我的人有絕對的把握將他帶走。”大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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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帶走容易，但是如何治罪呢？如果我沒猜錯，政界司法界應該有很多人是倒向他的，想要給他定罪，一定是困難重重。
如果你把他抓了，短時間不能治他的罪，那麼你將會惹上大麻煩。
那些媒體三天兩頭炮轟你，各種抹黑你，你好不容易拉起來的支持率，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情跌下去。
我們的目的就是贏下大選，而不是對寡頭下手。
況且，你現在對俄國最大的寡頭下手，就算你贏了，給霍多爾科夫定下重罪。
那麼其他的寡頭便會有危機感，他們肯定會團結起來對付你。
這種局面你應付得了？”
大帝听完陳楓的一通分析，表情凝重。
此時的他已經從剛才的憤怒中清醒過來了。
陳楓的話很有道理。
他將一個霍多爾科夫抓起來不難，但是後續會帶來諸多麻煩。
大帝沉默片刻，嘆一口氣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我不能對霍多爾科夫出手，接下來他還要對付我。
如果我不能勝選，等葉立欽總統退下來，那麼我也將會被政敵清算。”
大帝面露愁容。
他現在走到這個位置，只能往前不能後退。
後退便是萬丈深淵。
俄國的政治清算，也就比韓國差一些。
別說副總統了，就連總統也難逃被政敵清算命運。
當你失去權力之後，昔日的政敵必然會借著這個機會對你下手。
弗拉基米爾擔任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會長，替葉立欽干了不少雜活累活，得罪了不少人。
他已經是到了不能退的地步了。
大帝憂心忡忡，陳楓卻是面色如常，他平靜地說道︰“你擔心他對付你，那我們讓他騰不出手來對付你就行了。”
“此話怎講？”大帝看著陳楓，等待他出謀劃策。
此時的大帝，已經將一切寄托在陳楓的身上。
陳楓解釋道。
“很簡單，我們可以給他制造一個敵人，讓他忙起來，我們現在是不能對寡頭下手，那樣會引起其他的寡頭不滿。
但是，這不意味著我們不能扶持一個寡頭起來，如果是寡頭對付寡頭，那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陳楓說完，微微一笑，說道︰“政治上，或許我懂的不多，但是你要說玩商戰......十個霍多爾科夫都贏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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