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麼一堆人,榮國府這是想干什麼?薛姨媽這又是想干什麼 ?
薛寶釵能來那是因為林黛玉請她。薛寶釵來還可以說是小姑娘們之間來往小姐妹情誼。薛寶釵是女兒家,在這個時代她代表不了薛家。
可薛姨媽她是薛家“老太太”了,她代表著薛家。
林家與薛家並無來往並不親近,薛姨媽來不請自來參加林黛玉的及笄禮,不僅突兀還失禮。
還有寧國府,此次並沒有請寧國府的人。她們也不請自來了。
所以這些世家大族都不講規矩禮數的嗎?她們都喜歡肆意胡來完全不顧及別的人的感受嗎?她們就這麼喜歡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嗎?
不過看到賈寶玉沒在,萬世嬌心里松了口氣。幸好賈母沒不管不顧帶賈寶玉過來,不然她怕是就要忍不住了。
雖然看到這一群不知禮數為何物之人,讓萬世嬌心里不爽;但在人前,當眾萬世嬌不會擺臉色得罪人。
她揚起笑容去迎接賈母︰“老太太您可算來了,黛玉那孩子都問了好幾回來了。”
賈母也一臉慈祥笑著可親說道︰“老身也惦記黛玉那孩子,多虧你照顧她。”
大家都是假面人,說起假話面不改色。
“老太太府里請,大家府里請。”
萬世嬌笑盈盈地招呼著大家進府。
進府後,萬世嬌吩咐丫鬟 ︰“蘭月,你帶著幾位姑娘去見大姑娘。”
萬世嬌讓蘭月領著賈探春和賈惜春以及薛寶釵三人去碧桐院見黛玉,賈探春看向賈母,賈母笑著點頭︰“你們去吧。你們小姑娘家在一起才有話說,不必陪我們。”
賈探春乖巧說道︰“是。老太太。”
蘭月領著三人離開,萬世嬌注意到薛寶釵自進府之後就一直在左右打量。
林家和富麗堂皇的榮國府不同,林家書香門第,讀書人多喜歡清雅別致。林家屋舍景致都追求清雅別致自然之美。
或許在習慣了富麗堂皇的賈家人來看,林家這樣顯得寒酸。
“老太太,我們也走吧。家里設了暖居,大家都在暖居聊天呢,我們也過去吧。”
她則領著賈母等人往其他官夫人們在的暖居去。萬世嬌特地在府里設置了一個會客廳,屋里鋪了地暖,不用燒炭盆也十分暖和。
路上萬世嬌不欲與賈母多說,賈母卻一直要和萬世嬌說話。
賈母︰“今天乃是黛玉及笄之日,林姑爺可在府里?”
賈母這是明知故問。
萬世嬌還是笑著回答 ︰“自然。我家老爺最疼愛黛玉,今日可是黛玉的及笄之喜,老爺特地休了假。”
“不知林姑爺在何處,老身想見見林姑爺。”
賈母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萬世嬌腦子里瞬間就找好借口了︰“方才下人來找老爺有事,老爺過去了。這會可能在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等一會吉時到老爺肯定會過來。”
“老太太您別急,等一會您就見到老爺他了。”
“暖居里備了茶點,老太太您和幾位太太不如過去品嘗一番。妾身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這種時候主人都比較忙,哪有時間從頭陪到尾。
林家孩子都還小都還未嫁未婚,林家內外事都得萬世嬌處理,她忙著呢。萬世嬌也是提醒賈母。
“倒是老身不是,耽誤你的事了。”
這里是林府不是榮國府,不是賈母可以專橫的地方。賈母還是識趣的,只是說話不中听。
萬世嬌笑容收斂︰“老太太您言重了。您是長輩,妾身理應做陪才是。只是今日事多,事事得妾身操持,妾身也是不得已。若是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老太太見諒。”
“老太太您這邊請。”
萬世嬌親自領幾人去暖居安置好之後才離開。暖居那有宋氏在,諒賈母也翻不起浪來。
從暖居出來,萬世嬌招來一個丫鬟吩咐她︰“你去書房告訴老爺,賈家人來了。告訴老爺賈家都來了什麼人……”萬世嬌將賈家和薛家來人都告訴了那丫鬟 ,讓那丫鬟去告訴林如海。
萬世嬌是通知林如海,讓他做好準備一會應對賈母。
很快到吉時,及笄禮開始。
林黛玉穿著彩衣出來,大堂里除了林如海這個大老爺們,剩下的是滿屋子的女眷。林如海是黛玉的父親,林黛玉要跪拜他,他必須得出席。
至于其他男子,沒有,連林熠這個親弟弟都沒出席,為免冒犯在場未出閣的小姑娘們。
一屋子里女眷 ,尤其是一群十幾歲未出閣的小姑娘,花樣年華,鮮艷活潑,讓人見著就喜歡。
及笄禮一切照傳統流程進行,就不贅敘。
流程一結束,林如海就立即溜了。一屋子女人,他一個大老爺們待著也不自在。今宴席也是女眷,沒有男賓。大家倒放得開,吃酒吟詩傳飛花令,十分熱鬧。
一直熱鬧到下午賓客們才陸陸續續離開。萬世嬌和林如海一起親自送宋氏離開後,夫妻倆轉身回府。
萬世嬌跟林如海說︰“老爺,賈老太太她們還沒走呢,賈老太太還等著你呢。剛才她就想找你了,你猜她找你是為何事?”
林如海倒是很坦然︰“不管是什麼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萬世嬌猶豫一下說︰“我猜賈老太太要找你說的事肯定是與黛玉有關的事。這個我就不摻和,我回去核對一下行李,明天我們可就要走了。”
林燁已經離家一個來月,再有半個月就是縣試了,萬世嬌擔心兒子,恨不得馬上去姑甦見兒子。她心早飛了,哪里還管榮國府的事,賈母的事。
林如海不擔心賈母,可听萬世嬌說明天要走,林如海這心里就高興不起來︰“明天,真要明天就走嗎?”
萬世嬌扭頭看他︰“這不是早就說好的嗎?黛玉及笄了,賈老太太肯定迫不及待找你商量黛玉和賈寶玉的婚事。我帶黛玉去姑甦,正好躲一躲 。”
“為了黛玉和林有的名聲,及笄禮上我們也沒有當眾說批命的事。一會你可記得跟賈老太太說,一定要告訴她你要留黛玉到十八歲,看她等不等得起。”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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