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了萬世嬌的分析是正確的,榮國府的確是派了王熙鳳過來找萬世嬌借錢。
而且是在萬世嬌和林如海說過借錢的事之後的三天,王熙鳳就登門了。
此次王熙鳳來林家的態度倒是和正月里來想接林黛玉去榮國府小住的態度不一樣。上次王熙鳳可是很傲氣,此次倒是放低了姿態。
萬世嬌听王熙鳳說一通廢話,王熙鳳委婉地說出了修建省親別院的錢不夠,還特地強調了出錢給貴妃娘娘修建省親別院是件榮耀的事。
萬世嬌听了著實無語, 哪有借錢給別人還是榮耀的事這種說法。再說了賢德妃省親那是榮國府的事,榮耀也是榮國府的榮耀與她們林家何甘。
王熙鳳這樣的鬼話,騙鬼還差不多,想騙她,做夢去吧。
萬世嬌打斷王熙鳳的長篇大論,直接問道︰“賈二奶奶,你直接說你來林家的目的吧。你來林家是想要做什麼?你說了這麼一大通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找你借錢唄。”萬世嬌腦海里996翹著二郎腿,嗑著數據瓜子,一派悠閑模樣痞痞地說。
萬世嬌不它,她看著王熙鳳等她回答。
自從上次王熙鳳來擺過譜之後,萬世嬌就沒再叫過王熙鳳的名字,當然她沒有當著王熙鳳的面喊王熙鳳王氏。
她還是客氣地叫王熙鳳賈二奶奶,這已經是萬世嬌很客氣了。
王熙鳳訕笑道︰“林姑母,叫賈二奶奶多生疏,您還是叫我熙鳳吧。”
王熙鳳還想重新和萬世嬌拉近關系 。
萬世嬌听了想笑,這王熙鳳當她是什麼,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才下人嗎?
萬世嬌沒搭理王熙鳳拉關系,她再次直接問︰“賈二奶奶,你有事就直接說。你要是沒有事的話,我還有事要忙,怕是不能陪你喝茶了。”
萬世嬌很是討厭這些說話繞來繞去的人。雖然有時候她自己迫不得已也要繞著彎說話,但是王熙鳳為了借錢跟她繞彎子,她煩得緊。
王熙鳳听了萬世嬌的話,知道不能再繞了,她直接跟萬世嬌道︰“林姑母,府里為了給貴妃娘娘修建省親別院,最近花銷有些大,手頭有些緊;所以想請姑母您和姑父幫忙借點周轉一下……”
“貴妃娘娘可是是姑父的親內佷女,……老太太說,您和姑父為貴妃娘娘盡的心意,她會親自跟貴妃娘娘說的……等到貴妃娘娘回府省親的時候,姑母您和姑父可以帶上表弟表妹們一起去榮國府,拜見貴妃娘娘……”
王熙鳳開始畫大餅,可惜萬世嬌不愛吃大餅。
“這就不必了。貴府貴妃娘娘回家省親, 要見的自然是自家人,外人去了多失禮。”
“雖然賈姐姐已經仙逝多年,但賈姐姐給老爺留下黛玉這個乖巧聰明的女兒,我和老爺都十分喜歡黛玉,也感激賈姐姐。”
“榮國府是黛玉外家,黛玉親祖母還在,看在黛玉的份上,榮國府有困難,我們也願意搭把手支助一二。只不過,去年我們一家舍了九成的家財家業才得從江南脫身,此事想必賈璉應該與你說過了。”
其實賈璉也不知道 萬世嬌拿家財給林如海買命的事,萬世嬌故意說林家舍了家財買命脫身,她就是想哭窮。
“如今家中也沒有少余錢,我們也只能盡一盡心意。不過這事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得等老爺回來,我跟老爺商量商量才行。我听我家老爺的。”
“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和老爺商量過,把錢籌好了,過幾天你再過來拿,你看如何?”
萬世嬌雖問王熙鳳但實際上她並非是問王熙鳳的意思,她就是在告訴王熙鳳我家現在沒有錢,而且我也不能做主,你找我沒用。
我听林如海的,你要不就去找林如海,要不你就等。
林家庫房里是有一些銀錢,但萬世嬌不會那麼容易就將錢借給王熙鳳。她得讓王熙鳳知道林家沒錢,林家籌錢不易。萬世嬌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想讓王熙鳳知道她們林家窮,沒錢。借了這一次,下次別來了。
王熙鳳對上萬世嬌溫婉的面容但冷漠的眼神,她心里突突發慌。知道今天是借不到了錢了,王熙鳳沒敢硬來。
但王熙鳳知道她不能就這麼回去,她得拿個答案,拿個承諾。
于是王熙鳳說︰“林姑母,要不明天,明天我再過來如何?”
“明天?”萬世嬌搖頭︰“這怕是不行,明天時間太緊了。這麼短的時間,我們一下子可籌不到那麼多錢。要不還是等幾天吧?你等幾天再過來。”
至于等幾天是幾天,那就不好說了。
王熙鳳也是堅韌的,她又再說︰“要不過兩天,大後天。大後天我再來給姑母您請。”
沒等萬世嬌說什麼,王熙鳳就一副可憐模樣哀求道︰“求姑母您就疼我一回,給我定個日子我好回去交差。要不然,我這麼回去老太太和太太們又該怪我了。”
王熙鳳是個大美人,裝起可憐來還真是惹人心疼。
不過萬世嬌她鐵石心腸︰“不是我不願意給你定日子,實在是我也不知道這錢什麼時候能籌到。”
“自宮里貴人娘家開始修別院之後,京城里石頭木頭倒是值錢了,可書畫古玩卻不值錢。這些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們林家別的東西不多,就是書畫多。可惜現在那些東西不值錢啊。所以就算是賣了書畫想多籌點錢也不容易 。你說是不是?”
萬世嬌這說的是實話,王熙鳳她是知道的。
因為她沒錢之後當嫁妝賣古玩,她知道行情。也知道現在京城里不少人都拿這些東西換錢。換了人多了,東西自然就不值錢了。
王熙鳳再怎麼裝可憐,萬世嬌心硬如鐵石,就是沒改口,王熙鳳只能殃殃離開。
王熙鳳走後,站在萬世嬌一旁的花容說道︰“夫人,那個賈二奶奶還真是臉皮厚啊。正月里她來時,那副得意且高傲目中無人的樣子,奴婢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如今她倒是舍得下臉皮來找您借錢,她可真是臉皮厚啊。”
萬世嬌听後笑了,她笑著說道︰“臉皮厚真是好。臉皮厚再加上個好腦子,永遠都不會吃虧。”
“夫人,您和老爺真要借錢給榮國府嗎?”花容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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