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爺,這,這怎麼會是謚號呢?這,這是怎麼回事?”賈璉腦瓜里嗡嗡的,他都無法思考了。
賈璉他再怎麼不學無術,他也知道謚號是什麼意思。
賈璉慌了懵了,賈赦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見賈璉的樣子,賈赦再解釋道︰“本朝後宮從未有過雙字封號的嬪妃, 只有嬪妃死後才有雙字謚號。本朝也沒有過哪個嬪妃既當嬪妃又當女官的。”
“如今賈元春她全都佔了。她何德何能全都佔了。”
“完了。榮國府完了。賈家完了。”
太子伴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尤其是大景朝唯一一個因為太過優秀被生父忌憚而遭廢黜的太子的伴讀,更不是一般人。
所以此時賈赦他已經能預想到榮國府甚至整個賈家結局了。
明明是很嚴重的事機,賈赦說話的語氣卻很平靜。似乎他一點都不緊張,不擔心。
可賈赦說話的語氣卻和他此刻的凝重神情相反。賈赦對面賈璉已經癱在椅子上了。
父子倆沉默了好一會,賈赦拿出火折子將林如海送來的信給燒了。看到火起,賈璉這才回過神來。
“老爺,您這是做什麼 ?您怎麼把信燒了?我還沒給老太太和二老爺看呢。”
賈璉焦急說,他伸手想搶信,但被賈赦給避開了。
“此事不能告訴他們。”賈赦神情冷漠的說。
賈璉听了驚愕,他愣在那,眼睜睜地看著信紙燒完。紙燒得很快,幾乎是幾息間就燒完了。
“老爺,您,您是什麼意思?”賈璉愣愣地問。
此時賈赦卻也奇的平靜,他平靜地看著賈璉說︰“我說了,不能告訴老太太和賈存周。”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老太太和二老爺?這麼大事,這可是關乎榮國府和賈家存亡的事,為什麼不能告訴老太太和二老爺?”
賈璉不明白,這麼大事賈赦為什麼不告訴賈母和賈政。賈璉他想不明白。
“因為我想保你,想保你和巧姐兒。”賈赦盯著賈璉的眼楮說。
賈璉瞪大眼楮︰“老爺!”
賈赦看賈璉的樣子,只覺得他傻。怕他想不明白,賈赦難得好耐性跟賈璉說︰“宮里的事老太太知道比你我都多,你當她不知道嗎?”
“老太太她也知道?!”賈璉再次震驚,“既然知道,那老太太為何不說?”
賈赦冷笑︰“誰知道呢。”
賈璉見賈赦的樣子心里驚疑不已,他幾次想開口又猶豫了。
“老爺,老太太不說,我們也不說嗎?我們為什麼不說?”賈璉覺得這是事關榮國府和賈家存亡的事應該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解決的辦法。
賈赦︰“哼,我們為什麼要說?”
“賈元春是賈存周的女兒,是老太太親自撫養長大的。連老太太都沒說,我們為何要說。”
“再說了,皇上宣召賈存周進宮領旨,讓老太太她們進宮謝恩。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封了賈元春當妃子。不管皇上為何封賈元春當妃子,只賈元春她還活著,她就是皇帝的妃子。”
“賈元春她還活著,什麼謚號什麼女官的事說出去誰會信?誰會在意?”
賈赦一臉嘲諷說。
就算知道皇帝的意思 ,誰要敢去拆穿呢?
“你去說了,他們不僅不會信,還會認為是我們大房嫉妒他們二房。”賈赦臉上一直帶著嘲諷。
賈赦說出這樣的話,可見賈赦對賈政夫妻非常了解。
賈璉听了之後也沉默了。大房和二房的恩怨賈璉他是知道的,幾乎是不死不休的。
父子倆沉默了好一會,賈赦︰“若是你想去跟賈存周說,我不攔你。只是以後你就別再到東大院來了。”
賈赦說這話地神情很冷淡,語氣很平靜。
賈璉一听這話,急忙說道 ︰“老爺,我听您的。您不讓說,我肯定不說。”
賈璉說完緊張地看著賈赦,賈赦極輕的嗯了一聲,好在賈璉耳尖他听到了。
賈璉一臉擔心問︰“可是,老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榮國府要是完了,賈家也完了,那我們豈不是都完了?”
賈赦抬眸看向賈璉說︰“所以你得照原計劃,按照原來的計劃辦。”
想到原本的計劃,賈璉猶豫了。
賈赦見賈璉猶豫,他神色變得不悅問︰“怎麼?你不願意?你是舍不得賈元春封妃帶來的榮華富貴嗎?”
賈璉原本的確是有舍不得,可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那個想法了,自然不會舍不得。
賈璉說出心中擔心︰“得知大姐姐封妃之後,鳳哥兒她改變主意了,她不想離開京城,她想留在榮國府。”
“鳳哥兒一向和老太太還有二太太親近,大姐姐的事我也不能跟她說。我若是跟她說了,她一定會告訴老太太和太太的。”
“鳳哥兒不肯跟我走,總不能我一個人走吧?老爺,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賈赦十分冷漠的說︰“她若是不想走,那就留下。你帶上迎春一起去,帶迎春去幫你照顧巧姐兒。”
賈赦這意思就是讓賈璉帶著女兒離開,將王熙鳳留在榮國府。
賈赦從來都不喜歡王熙鳳這個兒媳,不僅因為賈璉和王熙鳳的婚是賈母和王夫人越過賈赦擅自訂下來,還因為王熙鳳是王夫人的佷女,因為王熙鳳和二房親近跟大房疏遠。
當初若是賈璉執意要娶王熙鳳,賈赦是絕不會點頭同意的。
賈璉听了賈赦這冷漠的話,他覺得匪夷所思。
“這,這怎麼可以?鳳哥兒是兒子媳婦,兒子怎麼能拋下她一個人呢?”
賈璉和王熙鳳夫妻倆如今感情正好,王熙鳳可是有傾城之貌,貌若天仙,賈璉可舍不得王熙鳳。
“要不然你們就都別走,留下來和榮國府一起完蛋。”賈赦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之人,他已經 不耐煩了。
賈璉听了又猶豫了。這賈璉也是優柔寡斷,沒有魄力。一看就是干 不成大事的人。
賈璉他舍不得王熙鳳,但他更怕死。
賈璉很快就做了決定 ︰“走。兒子走。”
賈璉他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心里也做了決定 。
只是,賈璉看著賈赦問︰“老爺,那您們怎麼辦?您們不走嗎?要不您跟我們一起走吧?”
雖然賈赦有許多不好,但賈赦為了打算是真的,賈璉舍不得賈赦。舍不得他父親。他已經沒有母親了,不然再沒有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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