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嬌回海棠院去逗孩子玩,林如海先是撤了宜蘭院外的僕丁。這就表示要放賈敏出來了。
林如海進院走向正房,喬蕊等丫鬟坐在門口做針線活。沒在屋服侍,要麼是賈敏休息了,要麼是賈敏不讓服侍。
見到林如海,喬蕊等丫鬟驚喜。
“老爺。”
喬蕊︰老爺來找夫人,看來事情有轉機了。一定昨天是老爺太生氣了,才會下令關閉宜蘭院的。
林如海問喬蕊︰“夫人呢?”
正這時, 一聲悶響,聲音不是很大;但門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夫人!”喬蕊驚呼,轉身沖進屋去。
林如海也跟著沖進去,他們怕是以為賈敏摔著了。
剛沖進去就看賈敏捂著肚子站在那,一股惡臭襲來。听到惡臭,林如海下意識的捂臭低頭看,還沒等他看清,就听到賈敏失控尖叫
“出去,出去,你出去……”
賈敏沖林如海發瘋似的大吼,結果她使勁憋不住噗啪啪一串響聲從她這傳出去,她的裙子都被吹起來了。
林如海這下總算明白剛他听到的是什麼響聲了。林如海轉身沖出去,身後傳出來賈敏發狂似的叫聲︰“啊~~”
在林如海面前出丑是賈敏最不願意的,不能接受的。她發出尖叫,宣泄中的尷尬,窘迫,傷心……
林如海沖出來,跑到院子里,然後深呼吸。一副想要將嗅進去的臭味通通都呼出去一樣。
這時屋里又傳出聲響,林如海還以為是賈敏又出恭了,結果听到喬蕊喊︰“來人啊,快來人,夫人摔倒了。”
林如海听到喬蕊的話,他轉身想進去,可又想到賈敏發狂趕他出來的樣子。林如海猶豫了一下,為了不刺激賈敏,林如海最終決定不進去。
當然還有就是林如海也不想見那些污穢的畫面。
林如海想起來趕緊讓人去請張大夫來。看到丫鬟們搬水進去,林如海趕緊退出院外。
院外站著。
林如海還沒站一會,林嬤嬤就領著兩個中年婦人過來。
林嬤嬤︰“老爺。”
兩個婦人︰“林姑爺。”
林如海看到人不悅︰“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好好招待嗎?”這話林如海是問林嬤嬤的。
林如海讓好好招待,並沒有允許讓他們到後院來。
林嬤嬤解釋︰“這兩位媽媽非要過來找夫人,老奴攔都攔不住。”
這時其中一個婦人說道︰“林姑爺,老太太擔心四姑娘,特地交代要我親自來給四姑娘請安。”
另一個婦人也說道︰“我們太太也交代了,要我親自替她給四姑奶奶請安。林姑爺,四姑奶奶呢?”
兩個婦人,一個賈母派來的。是賈母的陪嫁丫鬟賴嬤嬤的兒媳婦賴媽媽。另一個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鬟,夫家姓周,周媽媽。就是周瑞家的。
賴媽媽是賈母的人,從著賈母叫賈敏四姑娘。周媽媽是王夫人的人,從著王夫人叫賈敏四姑奶奶。
這人都堵到門口來了,林如海想攆也攆不得。別人家的奴才不懂禮數,擅闖他家後院,這別人家還是他夫人娘家;他還能跟她們計較不成。
這叫林如海給氣悶又沒辦法講理講規矩,只能說︰“夫人病了,丫鬟們正服侍呢。你們先這等著,林嬤嬤你到門口跟夫人說一聲,若是夫人願意見她們再讓她們進去給夫人請安。”
林嬤嬤趕緊進院去。好在當著林如海的面,賴媽媽和周媽媽不敢放肆。
賴媽媽問︰“林姑爺,您怎麼不進去看看四姑娘 ,不知四姑娘生的何病?”
林如海看著榮國府的兩個僕婦,他心思一轉說道︰“痢疾。夫人患得了痢疾。大夫說情況較為嚴重,若是接觸恐過病氣。”
“老夫是家中支柱不能倒下,老夫要上衙辦差還以支撐著府里,無法親自照顧夫人。只能讓丫鬟們照顧。”
“你們既然是岳母和二舅嫂派來看望夫人,不如去服侍夫人。你們是夫人娘家人,夫人見著你們定會開心。夫人心情好病情也定會好轉。”
“二位,快進去看看夫人吧。”
林如海看著兩人說,催促兩人。
兩人一听嚇得連忙後退。對于不缺醫藥的官宦人家富戶人家來說,痢疾並非不治之癥。可對于缺醫少藥的百姓們而言,痢疾也和不治之癥沒什麼區別。
百姓看不起病,因為痢疾而亡的人不知幾許。
賴媽媽和周媽媽大老遠從京城跑到揚州來,要是被過了病氣得了痢疾,若是得不好的醫治,死在揚州都有可能。
她們在榮國府那都是享福的,要是死在揚州不僅家里丈夫娶新人,連家財家產都會成為別人的,那豈不是慘。
所以怕死的兩人給嚇得退了。
周媽媽先說︰“既然四奶奶病著,那我們更不應該打擾四姑奶奶養病。對吧。”
周媽媽用手肘踫一下賴媽媽。
賴媽媽趕緊說道︰“對對對。此次我們是奉老太太和太太之命去金陵辦事,路過揚州所以來看望四姑娘,既然都看過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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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媽媽也趕緊說道︰“對對對,我們還有要緊事要去金陵辦。就不打擾林姑爺和四姑奶奶了。”
兩人現在就想馬上離開,就怕林如海把她們給留下。
林如海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放她們走︰“既然都來了,也不急于這一兩天的。大夫說了,夫人的病情很快就會好轉。你們就在府里多待幾天,多陪陪夫人,等夫人病好了你們再走也不遲。”
“夫人盼娘家人來已久,你們難得來一趟。若不是見見夫人,不給夫人請個安就離開,夫人知道了該傷心。”
“你們只管放心在林府里住下,老夫不會虧待你們的。”
听林如海非要讓她們去見賈敏,兩個媽媽對視一眼,眼里都是害怕,更加堅定要離開。
周媽媽意示賴媽媽先說,賴媽媽說︰“林姑爺,並非我等不願意留下等 。實在是要去金陵辦的事要緊,耽誤不得。”
“林姑爺,要不等我等辦完事再來看望四姑娘。”
周媽媽︰“對對對,林姑爺,等我等辦完事,我等定再來看望四姑奶奶。老太太和太太交代過,要我們代她們來看望四姑奶奶的,要是沒見四姑奶奶,我們回去也沒辦法交代啊。”
林如海一再挽留 ,兩人堅持不要走。雙方互不相讓,這時丫鬟端著髒水出來,嚇得兩個媽媽轉身就跑。
林如海沒辦法只能讓林管家奉上厚禮送她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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