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學校門口的保安看到許悠，一邊幫忙打開大門，一邊好奇地詢問道。
“東西落在圖書館了...我回來取一下。”
許悠說話間...從兜里拿出煙遞給保安大爺一根，說道︰“于大爺，想跟您打听一件事情，這物理系的秦若霜副主任，她平時都幾點下班啊？”
“秦主任？”
“她不到晚上十點都不會回去的。”保安于大爺抽著煙，頂著一頭稀疏的卷毛，回答道。
“哎呦...怪不得人家三十三歲就當上系副主任了，就這個想要進步的干勁，我覺得吧...當校長都沒問題！”許悠不禁感慨道︰“再努力努力...興許就是教委一把手。”
听起來像是某種玩笑話，實際上許悠的心里那算盤聲音很響，反正都已經這樣的情況了，干脆在吃軟飯的路上一頭扎到底，當然也不能一味去舔...要像重案組之虎‘曹達華’那樣，做到軟飯硬吃的程度。
告別保安于大爺，許悠騎著自己的電瓶車，慢慢悠悠來到物理系的辦公大樓，接著拿出買來的宵夜，偷偷摸摸溜進了大樓里。
“咦？”
“沒人嗎？”
找到秦若霜的辦公室，結果發現她根本不在，許悠皺了皺眉頭，喃喃自語道︰“該不會在實驗室吧？”
拿出自己的手機，找到秦若霜的微信，直接給她發出一條消息。
【許悠︰秦主任，您在辦公室嗎？】
沒一會兒，
秦若霜便發來了回復。
【秦若霜︰在實驗室。】
果然！
那就去找她唄。
拎著裝有宵夜的塑料袋，許悠便踏上了尋找老婆的行程。
物理系的實驗室總共就那麼幾個，而秦若霜又從事凝聚態研究，所以找起來相當簡單點...很快許悠就找到了那個實驗室，心想著給她來個驚喜吧，就沒有敲門...直接選擇推門而入。
“社區來送溫......”
當許悠打開實驗室的門，瞬間在里面的幾位研究生，齊刷刷地都看向了他，同時包括秦若霜...
那場面簡直尷尬到了摳腳，不過許悠畢竟見過大場面的，心理素質這塊還挺優秀，他穩了穩情緒...一本正經地說道︰“美團外賣，誰是秦若霜？有人幫你點了份外賣。”
“咦？”
“許哥？”
“你...你怎麼還跑起外賣了？”
在座某位年輕人看到許悠，滿臉的驚訝和不知所措。
見到老熟人...即便心理素質再強，此時此刻的許悠也是一臉窘迫，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因為窮啊......”
就在這時，
秦若霜突然開口道︰“今天就這樣吧，你們都回去，回到宿舍後仔細想想，究竟哪里出現了問題。”
听到結束了，這些研究生們紛紛放下手里的工作，然後一一和秦若霜告別，接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準確地說是逃跑。
確定學生們都走了，坐在電腦前的秦若霜問道︰“你怎麼來了？”
“送夜宵...”
“我答應秦叔和張姨要照顧您的。”許悠還站在門口，輕輕地放下了裝有夜宵的塑料袋，小聲地說道︰“東西放在這里，秦主任...那我先走了？”
“等等...”
“我跟你一起走吧。”秦若霜淡淡地講道︰“整理一下文檔，一分鐘。”
片刻，
秦若霜關掉電腦，拿起桌上的幾份文件，又將實驗室的燈關掉，來到了許悠的身旁，輕言道︰“先去我辦公室。”
......
......
“不知道您想吃什麼...我就隨便買了份麻辣燙。”
許悠跟著秦若霜來到她的辦公室，此時從袋子里拿出一份麻辣燙，親手遞到她的面前，同時送上一次性的碗筷。
“怎麼？”
“不愛吃嗎？”
看到她微微皺起了眉頭，許悠以為她不愛吃麻辣燙。
“......”
“下次多放點辣。”
秦若霜淡然地回應了句，便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同時還不忘看文件。
熟女用餐總是那麼的優雅，如同荷花般的婉約和細致，而坐在對面的許悠有點愣神，他終于理解到了那句名言......年少不知阿姨好，錯把少女當成寶。
“到底哪里有問題？”
秦若霜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略顯一絲迷茫和無奈。
听到她的這番話後，頓時引起許悠的好奇，抿了抿嘴...嘀咕道︰“秦主任？我...我能看看嗎？”
秦若霜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按理說是不能給他看的，但畢竟...畢竟明天他就要和自己領結婚證了，成為法律上承認的一對夫妻，另外他...估計也看不懂，大概率是圖個好奇罷了。
當許悠拿到那幾份文件後，仔仔細細翻閱了下，了解到了秦若霜到底在研究什麼。
她想在三維極化麥克斯韋束中...尋找到關于彎曲和扭轉的模式。
大概的過程就是把麥克斯韋晶格拓撲力學引入束，並提出了一種支持拓撲軟性彎曲模式的麥克斯韋束模型，而該模型只局限于束的一端。
呃......
感覺是模型上面有問題。
憑借著在物理方面的直覺，許悠認為秦若霜提出來的拓撲指數...存在一點點的瑕疵，雖然她的想法很完美，在缺乏完整帶隙的麥克斯韋束中引入一個修正的拓撲指數，建立起麥克斯韋拓撲極化和凍結漸逝聲子之間的關系。
只可惜...
棋差一招呀！
但話又說回來...我該怎麼提醒她呢？
與此同時，
吃著麻辣燙的秦若霜，正偷偷摸摸看著他，看著他一本正經翻閱文件，那認真又嚴肅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還挺有趣的。
“哇！”
“這怎麼算出來的？”
許悠拿著那份文件，起身伏到秦若霜的面前，指了指那個拓撲指數，滿臉真誠地問道︰“秦主任...這是怎麼算的？”
“分子結構數值化的一種方式...”
“你不需要理解。”
秦若霜只是瞅了眼，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你...
就我這個拙劣的演技，難道還看不出點什麼嗎？
許悠心里急呀，望著沒能理解到自己用心良苦的熟女教授，一臉認真地道︰“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秦主任...能不能借一下紙和筆？”
秦若霜默默將紙和筆遞給了他，隨後便專心吃著麻辣燙，毫不關心他想干什麼。
唰唰唰——
許悠拿到筆後，在紙上各種‘亂寫’著什麼。
“咦？”
“為什麼我算出來的，和您文件上的數值...怎麼相差了0.2？”
許悠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秦若霜，眼神中滿是普通人的迷茫與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