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侯府。
西院花廳里。
許老三躺在搖椅上,如往日一般沉睡著。
許亭楊坐在邊上慢悠悠的讀書。
“ 孫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修櫓 ,具器械,三月而後成,距堙,又三月而後已。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許亭楊換了口氣,搖晃著腦袋繼續。
“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于天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
坐在他對面的許亭維眉頭輕蹙,“六叔,我爹會喜歡听這個嗎?”
自打許老三有動靜後,秦書就給家里孩子排了班,每天兩人陪他說話。
今兒個輪到了許亭楊童許承維這叔佷倆。
許亭楊,“這可是孫子兵法,三哥是武將,一定喜歡這些。”
許承維撓了撓後腦勺,“我听二叔說,我爹打小就不愛讀書。”
許亭楊一噎,“三哥在戰場上這麼多年,肯定已經喜歡讀書了。”
“你瞧咱們家,從大哥哥起,哪個不是文采斐然,就說四哥,還是狀元郎了。”許亭楊一臉驕傲,抬著下巴道︰“所以啊,三哥肯定也喜歡讀書。”
“等孫子兵法讀完,我就給三哥換個口味,你說春秋怎麼樣?”
許承維輕輕搖頭,“春秋我還沒讀過了。”
二人雖是叔佷,可實際年齡就差一歲。
許亭楊一听這話,一本正經了起來,“那你就听六叔我的。”
“夫將者,國之輔也。輔周,則國必強;輔隙,則國必弱。”
“故君之所以患于軍者三︰不知軍之不可以進而謂之進,不知軍之不可以退而謂之退,是謂“縻軍”;不知三軍之事,而同三軍之政者,則軍士惑矣;不知三軍之權,而同三軍之任,則軍士疑矣。三軍既惑且疑,則諸侯之難至矣,是謂“亂軍引勝”。”
許老三只覺得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周旁傳來一陣陣少年的聲音,又遠又近,時長時短,仔細聆听才發現,似是兵書。
等等,兵書。
許老三腦中瞬間傳來一陣刺痛。
“故曰︰知彼知己者,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負;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
“啊!”
許亭楊嚇得書都丟了下來。
本在搖椅上靜靜躺著的許老三忽然抽搐起來。
“三哥,三哥。”
“爹,你怎麼了。”
外頭守著的下人听見動靜,趕忙跑了進來。
“快去請神醫。”
小廝趕忙往外跑去。
“三爺動了,三爺動了。”
小廝邊跑邊喊著,不一會兒,整個府里都收到了動靜。
秦書听見消息,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房間里。
李神醫正在給許老三施針。
眾人站在邊上,大氣不敢出,生怕影響到了李神醫。
待到施針結束,秦書才敢開口,“李神醫,我家老三這是怎麼了?”
李神醫將金針收好,“受到了些許刺激,這才變成這樣。”
“若是長期如此,只怕性命不保啊。”
“小六,剛剛發生了什麼?”
秦書趕忙問許亭楊。
許亭楊有些受驚,還是乖乖回答,“我在給三哥讀孫子兵法。”
一側的許承維也趕緊點頭,“是的,一直在讀。”
藍氏站在老三媳婦陳嬌娘的邊上,說道︰“六弟跟維哥兒最是懂事,他們啊,這是知道老三是武將,這才給他讀了兵書。”
秦書上前一步,撫了撫許亭楊的腦袋,“娘知道了。”
“別怕。”
“只是你三哥忽然這樣,大家都嚇到了。”
許亭楊搖搖頭,“娘,我沒事,就是三哥。”他看向床上的許老三,眸中盡是擔心之色。
“今兒個你們也累了,都下去吧。”
“娘跟你嫂嫂們要和神醫說些事情。”
許亭楊糾結幾息,帶著許承維出去了。
屋里很快就剩下了秦書,藍氏,張氏,還有李神醫同昏迷的許老三。
“神醫,我家老三到底如何呢?”
陳嬌娘已經紅了眼眶,一臉擔心的看著許老三。
李神醫皺眉道︰“三公子已經昏迷許久,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就得準備後事了。”
李神醫心中感嘆,也就是這許亭柏生在興安侯府,若是換在尋常人家,如今怕是早就沒命了。
即便日日良藥吊著,許老三還是可見的瘦削了。
陳嬌娘抑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三哥。”
秦書示意藍氏把她扶到一側,隨後道︰“神醫,您想想法子吧。”
“總不能讓我家老三就這麼...“秦書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意。
李神醫眸中閃過一絲遲疑之色,“這。”
看著幾人期待的目光,李神醫又道︰“我這幾日翻閱醫書,又同太醫院的幾位太醫商討了一番,倒是想出了一個法子。”
“三公子如今已經有了反應,只要用金針再加之刺激,輔之湯藥,可能會有醒來的幾率。”
張氏,“那不是好事。”
“只是。”李神醫繼續開口,有些為難,“若是失敗,恐立即斃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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