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骸戾生術……”
林勝心神沉浸于玉石中的內容。
好半晌方才抽離出來,臉上多了幾分震動之色。
不得不承認這玉石中的法門比他想象中還要深奧不少。
而且其中的手段頗為詭異,完全超出想象。
對于培育異獸這一道,他也算有些了解的,甚至之前也親自動手培育過。
但自己所了解的那些知識,與這血骸戾生術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他心中不由的想到當初曾遇到的那名為公孫壽的元陽獸宗棄徒,曾教給自己的血獸蘊靈法。
現在看來大概率就是這血骸戾生術衍生出些許皮毛。
他之所以能夠看出鐵狼有所隱瞞,不是他察覺到了什麼,而是因為系統面板上反饋而出的信息。
【獸名︰地脈鯪鱧妖獸)】
【體長八丈,身覆石甲,性情凶猛……這是一只生存在地脈中的強大妖獸,本以死去多年,後經過認為以特殊秘法培育,生機扭轉,雖喪失神性,卻依舊擁有血脈本能,雖無法長久留存,但凶性更勝從前,因身具濃郁死氣緣故,入體需求提升。)】
【入體需求︰體質20 力量10】
【入體效果︰敏捷增幅13 力量增幅11 體質增幅10 】
【天賦︰地脈岩刺】
【天賦︰土石自愈】
他之所以如此看重這門秘法,乃是因為其竟然能夠以血肉生機重塑身軀讓死去多時的異獸死而復生,並且擁有還要超越生前的實力。
這種效果又怎是一個匪夷所思能夠形容的。
雖然其有不小的弊端,以這種秘法培育而成的異獸,平日里需要一直沉眠地底,隨著動用的時間長短會消化相應生機能量。
待到能量徹底消耗完成之後,花費諸多代價培育的異獸也就到了極限,而且這種情況是不可逆的。
現在看來元陽獸宗的這只穿山甲妖獸,身上的生機能量當時已經消耗的不少,不過所能爆發出來的力量依舊頗為強橫。
如果不是踫上自己,絕對足以支撐十數次大戰,可見其體內積蓄的能量值充盈。
不過這只地脈鯪鱧此刻面板上所顯露出來的屬性增幅,卻是與其所展現的實力並不相符,明顯要弱上許多,尤其是體質方面。
顯然利用這血骸戾生術秘法復甦過來的異獸,哪怕入體也只能按照生前屬性增幅。
不過仔細想想這種情況倒也正常,畢竟這地脈鯪鱧嚴格意義上來講,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活物了。
此外還有一個弊端,那就是會入體難度也會有所增加,高達20點的體質增幅,不可謂不高。
畢竟強如叱目炎龍也不過才要15點體質的入體要求而已。
這論實力明顯不如前者的地脈鯪鱧,入體需求不可能到高到這種地步,顯然是秘法原因所致了。
不過即使如此,林勝還是極為看重這門秘法。
畢竟從系統透露的只言片語中他已經知曉,在所謂的化虛大劫中,原本的許多虛獸都已經身死道消,徹底隕落。
恐怕如今這世界上,是否還存在有真正的虛獸還猶未可知。
不過一些虛獸殘骸還是有的。
在看到這秘法信息的瞬間,他便想到了這一點。
既然能夠讓死去多年的妖獸起死回生,那麼虛獸或許同樣有可能。
雖然可能要付出海量資源與精力,但若是真的能成總歸都是值得的。
不過短時間內這一點還是無法做到的,元陽獸宗雖然算不得什麼大勢力,但也花了幾百年時間這才將這妖獸成功復生。
若是想要打虛獸的注意,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恐怕就算是憑借南齊皇室的所有力量也未必能夠做到。
不過不管如何,這門秘法既然已經到手,日後總歸有能夠用上的時候。
想到這里,他已經將這兩塊玉石收好。
“也該去看看阿爹阿娘了……”
林勝身形一閃,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
淅瀝瀝瀝……
細密零碎的綿綿雨滴灑落,天空中陰雲密布,似乎是在孕育著一場隨時都會轟然落下的大雨。
路上行人步履匆匆,似乎都怕被大雨砸個正著。
曹鸞手里拿著紙傘,從雜貨店中出來手里拎著一些吃食。
低垂著腦袋,只是偶爾不經意的抬起眼,有些緊張的掃過街頭幾名手中拿著人頭像的黑衣捕快。
注意到對方視線向著這邊掃來,他又立刻垂下頭,心中一緊,向著街上另外一側匆匆走去。
因為下雨的原因,倒也並未顯出什麼異常。
在街上轉了一圈,他來到之前被黑衣捕快詢問過的店鋪前,在里面轉了轉挑選著貨物,隨後向著店里的伙計打听道。
“剛才那幾位官差在干什麼?”
這伙計看曹鸞衣著還算考究,只當是來了生意,滿臉堆笑的開口說道。
“還能是什麼?這些差爺在找人唄,這世道這種情況隔段時間就會發生,沒什麼稀奇的。”
“哦?不知道找的是個什麼人啊?”
曹鸞似乎有些好奇的繼續問道。
“哎,是個老頭子,看上去年紀挺大的,不過賞錢倒是挺大的,只要能提供消息,就有100兩銀子哩。”
說到這里,伙計臉上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一百兩 ,就算我干10年,也未必能攢下這麼多,真是可惜,什麼時候能讓我也撞撞大運。”
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伙計又連忙恢復笑容,貌似憨厚的繼續介紹起貨物來。
曹鸞卻是看了兩眼後,在伙計幽怨的眼神中轉身便出了店鋪。
剛一走出店鋪,他臉上便滿是急切之色。
听那伙計的描述,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些官差要搜尋的就是自己的師尊。
雖然周通並沒有向他透露過多消息,但他還是能猜出許多。
也早就知曉將自己師尊重傷的就是朝廷的人。
現在看到如此多的官差出現在鎮子上,他心里可以說是焦急萬分。
“不知道師尊他到底離沒離開?”
他步履匆匆的向回趕去,心中滿是猶豫。
終于掙扎半晌後,他心里到底還是做出了決斷。
“不行我得去山洞那里看看,如果師尊還沒走,一定要提醒他……”
想到這里,他腳下步子更是快了幾分。
不多時,已經離開鎮子所在,一頭扎進了山林之中,眼見周圍再沒有旁人,再不遲疑,全速向著矮山方向疾馳而去。
一炷香時間後。
矮山腳下,少年身子從林地中鑽出。
他一臉謹慎的掃視周圍,確定與之前並沒有什麼明顯變化後,心里瞬間放松了許多,大踏步向著山上沖去。
盞茶工夫後,被植被遮掩的山洞已經出現在視線之中。
他快步來到被山石封堵的山洞旁,伸手按著以往約定好的節奏敲擊起來。
只是半晌都沒有回應傳出。
“難道師尊他已經離開了!?”
曹鸞心里想著。
忽然,山洞內有聲響傳出。
讓他不由得身子一震,連忙開口喊道。
“師尊是我,小鸞,最近鎮子上來了很多官差,您最好先不要離開,以免被發現。”
砰——
他話音剛落,填滿洞口的山石已經被一股大力沖開。
隨後一道腰懸銀章的身影已經從中快速沖出。
看到這一幕曹鸞面色大變,想也不想抬手一掌砸了過去。
只是瞬間便被刀鞘擊中肩頭,身子向後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不等起身,兩柄寒芒閃爍的鋼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
“宋大人猜的不錯,果真有人主動送上門了,將人帶走,隨我去見宋大人。”
那名身材壯碩的銀章捕頭抱胸而立,看著地上面色蒼白難看的曹鸞,臉上滿是大喜之色。
這一次有了發現,必定會得宋大人賞識,絕對算是大功一件了。
很快曹鸞便被幾名捕頭帶離。
距離山洞不遠的林地里。
王猛,柳天賜看著這一幕,臉上皆是帶著惋惜之色。
“沒想到讓張奎這小子撿了漏,憑白少了一件大功。”
王猛一拳錘在身旁的大樹上,將大樹打的一陣搖晃,落葉紛飛。
“算了,合該輪不到我們,也不算是壞事,那宋卓喜怒無常,完全不將我們這些人看在眼里,若是問不出什麼說不定還會受到波及。”
柳天賜倒是看得很開,微微搖頭淡淡說道。
現在他的性子比起之前已經明顯淡泊了許多。
以往的經歷,已經讓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在臨江府里他算赫赫有名的絕世天才,但是放在整個北燕里,又能算的了什麼。
有些功勞就算落在身上,也未必能夠接得住。
“柳兄說的也對,罷了既然這樣,趕緊將這件事情了結也好,免得在宋卓手下一直擔驚受怕的。”
王猛回過味來,深表認同的點點頭。
“好了,留幾個人在這,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柳天賜知會王猛一聲,兩人也向著矮山腳下飛掠而去。
不多時,綠松鎮。
“有線索了嗎!?”
鎮上最豪華的一處宅邸內。
宋卓居高臨下看著堂下的幾名銀章捕快,視線最終落在已經暈厥過去的曹鸞身上。
“就是這麼一個小鬼嗎?”
他探手虛空一抓,勁力已經將曹鸞包裹,將其牽引至身前。
隨著勁力一催,曹鸞瞬間醒轉過來。
看到面前的宋卓,他有心想要掙扎卻是動彈不得分毫。
“果然是松鶴門的功夫。”
宋卓一眼便看出其身上的門道,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只是沒想到,周通竟然會選這麼個廢物。”
微微搖頭,他已經淡淡開口。
“說說吧,既然是周通那老家伙的弟子,那麼松鶴門秘藏所在你應當也知曉了。”
“你……你做夢,你們這些朝廷鷹犬,小爺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半點東西!!”
曹鸞卻是恨聲開口。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也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就算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也必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嗯!?”
聞言,宋卓眼中冷色一閃,伸手捏住曹鸞脖頸。
看著對方漲紅扭曲的面色,他忽的冷笑一聲。
“小東西,你以為你不說本官就拿你沒辦法嗎?”
說完,宋卓雙眼中亮起幽藍光澤,好似有著牽引人心的效果。
與其對視的瞬間,曹鸞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真起來。
半晌後,宋卓眼中光澤散去,臉上卻是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但很快便哈哈大笑起來,像是有了什麼了不得的發現。
“呵呵呵……沒想到,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一個小小的清泉鎮里竟然還潛藏著暗星余孽!!當真是天要旺我宋卓!”
“暗星余孽!?”
此時堂下站著的幾名銀章捕頭听到送桌子的話,同時心中一驚,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意外神色。
“來人,立刻集結人手,隨本神捕前往清泉鎮剿滅暗星叛逆!”
宋卓此刻臉上滿是迫不及待之色。
雖然從曹鸞記憶中只得到一小部分信息。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能夠被暗星著重保護的,絕對是暗星中那些重要成員的家屬。
這些人可是重要的籌碼。
若是送到夏侯城主面前,絕對是大功一件。
只要能夠得到夏侯城主的青睞,他宋家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越想他心中越是興奮。
半日後。
清泉鎮外山林中。
一名名全副武裝的捕快以及龍魔軍士,已經大量聚集。
一眼看去少說也有數百人之多,一個個氣息不凡,修為至少都是運血高手。
易骨境界的銀章捕頭也不下數十人之多。
除此之外,還有三名神形武者。
“宋卓,你的情報是否準確,可不要讓我兩人白白跑上這麼一趟。”
三名神形武者中,除了宋卓外,還有一高一矮兩人,高的身高兩米出頭,體型雄壯,矮的則像是侏儒一般,矮小非常。
但兩人的氣息卻相當強盛,比起宋卓要明顯強上許多,赫然是兩名神形後期武者。
兩人乃是伏龍城中的守軍將官,同樣也是他宋家之人。
這等功勞,他自然不會分潤給外人。
“宋義,宋宣,你們放心,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我又怎麼會傳訊于你們呢。”
宋卓臉上帶著微笑。
在他身後,身形僵硬呆滯的曹鸞緩步走出,邁著僵硬的步子向著鎮子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