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最大的恥辱？”
“老劉，听你這意思，怎麼著，難不成，是他孫福生對你做過什麼難以啟齒的傷害？”
我呲了呲牙的調侃了句。
劉信對于我的調侃，並未露出額外的波動，反倒是臉色直接就陰沉了下來。
我看的不禁就是一愣。
劉信陰沉著臉大口的吸著煙，臉上的肌肉在不住的抖動。
他的這種表現，使我立馬就收起了臉上的戲謔。
我能感受到，此刻劉信那來自內心的情緒不穩定。
“老劉，看你這表情，該不會是真被我給說中了吧？”我眨了眨眼的做出了詢問。
劉信無聲的咧嘴一笑。
他狠狠的抽了口煙，將煙頭丟到了地上，聲音陰沉的說。
"這世上的事，多數時候，都是八九不離十，事到如今，對你，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我見他目光看向了我手中的煙盒，當即抽出了兩個煙，點燃後遞給了他一根。
在重新吸上了煙後，他眼神逐漸冰冷的說。
“想來你也清楚，新源縣曾經的扛旗大哥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可你不知道我殺他的原因，我之所以會下殺手，是因為他幫著孫福生做局強暴了我老婆。”
“事後我老婆割腕自殺，留下了兩個 還沒斷奶的孩子，那時候我剛剛結束了服役生涯，正在趕回家的路上。 ”
“在我還沒回到家時，孫福生怕事情鬧大，就讓馬小五的姐夫脅迫我岳父岳母不要聲張。”
“只是事情鬧到最後，我岳父岳母被他們給活活打死，幸好我的兩個兒子提前被我爸給接去了q市，不然，我的兩個兒子也會遭了毒手。”
“得知此事的我，回到家後，只準備了三天，就在一天晚上，殺了馬小五姐夫全家，雞犬不留。”
“因為我做的很干淨，並未留下任何線索，所以我並未暴露。”
“但，甦福生心里卻清楚，這事肯定是我做的無疑，所以他暗中花錢找了上百號人堵我，想一口氣把我弄死。”
“那一戰我砍穿了一條街，也是那一次，在我緊跟著遭遇第二次圍殺時，婉君帶著人出面救了我。”
“她出錢安排我爸媽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南方安家，而且還預支了五百萬的撫養費。”
“從那之後，我就追隨在了婉君的身邊，報答她的再造之恩。”
听到這，我不由開口問︰“那孫福生就任由你跟在水仙身邊而放棄對你的追殺？”
“呵呵……”
劉信發出一聲滲人的冷笑。
“他那時不過就是個吃喝玩樂的公子哥，況且他老子是谷老爺子的下屬，他敢不消停，水仙就把他的事遞到了谷老爺子手上。”
“那時候，婉君才剛剛起家，因為需要制衡，所以她沒有讓我去報仇，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我選擇了忍耐。”
“能夠忍耐到現在，主要是婉君她對我如同兄長，我的兩個兒子上的是最好的學校，住的是奢華的別墅，我只能把仇恨壓在心底深處。”
“到了現在，孫福生的老子即將走到了生命盡頭，那麼他的生命同樣是到了盡頭。”
“所以他才會瘋狂，才會不顧一切的對我和婉君展開了殺戮。”
“只可惜啊，婉君她早有預料，這次看似是孫福生差點成功，可實際上完全都在婉君的布局當中。”
一口氣說了這些的劉信，伸手往地上彈了彈煙灰，目光充斥著耐人尋味的看著我說。
“正如你先前所說，憑我的實力，誰能砍斷我一條胳膊？”
“實話告訴你，是我自己把手臂送給周旭砍的，這樣做，是我想讓婉君安心，讓她明白，我已經成了個廢人，不僅不會對她再造成威脅，同樣也是在向她表明，我是該到退出她身邊的時候了。”
“同樣也是到了我為亡妻報仇雪恨的時候。”
“小冬，說實話，從一開始，婉君選中你，本意就是用你代替我。”
“可是婉君他父親駁回了她的這個念頭，至于其中具體是什麼原因，使得婉君甘甘情願培養你做她的男人，接手她的全部產業，那就只有她們父女兩人清楚了。”
听劉信把話說完的我，心底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已經是有了一種全新的認知。
至于他後面這幾句話說的是真是假，對我而言，已經沒有探究真假的必要了。
沉默了有一分多鐘。
我才對劉信平靜的點頭道。
“好，我答應了，就按你說的辦。”
“謝了。”劉信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得償所願的笑。
想起前面在漢煌後身車庫時，劉信對我說，我必須要為莫水仙除掉孫福生的話。
此時想來，當時劉信在說這些話時，想必就是在為自己做鋪墊。
一根煙抽完，我幫劉信撤了打完了的吊瓶，就回到了許嬌嬌的房間。
此時，許嬌嬌的吊瓶也已經打完，她正半躺在床上雙手捧著手機在打字聊天。
見我回來，她就很自然的丟下手機，沖我張開了雙臂。
我微笑著走上前，坐在床邊的同時伸手將她摟在了懷里，
繡著她那芬芳的發香，撫摸著她綢緞般的脊背，我心中的情緒，有種說不出的復雜。
“房子被燒成了空架子也好，原本我是舍不得才把建築公司的辦公地方安置在了家里。”
“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錯的，既然天意不允許，那我們就換個地方。”
听著她在耳邊的輕語，我用手輕撫著她披散在身後的秀發，開口說道。
“那就先在奮斗街上租個有排場的地方，不過，今後公司要留守些人手，以防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嗯，你是當家的，我都听你的……”
許嬌嬌接著就話鋒一轉的說。
“趙剛和陸全友剛給我打了電話，他們讓我問你怎麼報復？”
“我叫他們先忙手頭上的事，這件事不需要他們來操心。”
“老公，他們看似時刻在給你表忠心，但你也要盡快扶持起屬于自己的一哨人馬。”
“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漢煌現在的局勢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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