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通及面前。
馬元朗平靜停手，用著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婁蕭。
“馬長老，你要知道，我倒下了，你也不會好過。”
“你們冥河教這般布局，沒有我，你們”
馬元良听到這便大致知道李通及想要說些什麼，故而直接開口打斷。
“李大人，凡事別說的太早。”
“沒有你，我們一樣成勢！”
馬元良冷聲說道。
對此。
李通及臉色陰沉至極，但還是強壓心中怒火。
“那不知道，馬長老要如何才能出手，助我退敵。”
李通及咬牙說道。
馬元良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目光掠過李通及緊繃的側臉，突然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笑容。
“助你退敵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這丹藥的‘小問題’，得用些特殊藥材才能彌補。”
李通及心頭一緊，強壓著怒意追問“什麼藥材？只要我能弄到的，絕不推辭！”
“很簡單。”
馬元良伸出一根手指，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如刀。
“我這個藥材需要每年都一下。”
“一萬童男童女，需是未滿十二歲、靈智初開者。將他們的精血煉入丹方，不僅能補全丹藥缺陷，還能讓妖兵戰力再漲三成。”
“你說什麼？！”
李通及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漲成紫紅色，眼中血絲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馬元良！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那些可是活生生的孩子，是景國未來的根基！我李通及雖為權勢不擇手段，卻從未想過要用孩童的性命鋪路。”
李通及雖然頻繁做局，戰起八方，但其內心之中卻是的的確確真正的在意景國的。
別的不說哪怕是妖丹妖兵，他用的也都是城中死囚，以及城中景國內亂作惡的悍匪，或者他國之人。
當年鎮守北境時，他曾為了護住逃難的婦幼，硬抗過三倍于己的敵軍，此刻馬元良的話，無疑是在剜他的心頭肉。
對此。
馬元良卻仿佛沒看見他的暴怒，指尖輕輕敲擊著玉盤，發出規律的輕響。
“李大人何必動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想想，只要有了這些妖兵，別說趙烏元的四十萬大軍，就算是踏平整個北境，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
“住口！”
李通及猛地拔劍，長劍出鞘時帶出一道凜冽的寒光，直指馬元良咽喉，“我李通及征戰半生，護的是城內生靈，不是要做這食人的惡鬼！你這等喪盡天良的條件，休要再提！”
婁瀟也握緊了長劍，青色劍氣在刃口流轉，周身玄氣澎湃。
馬元良看著抵在咽喉前的劍尖，非但不懼，反而笑得更冷
“李大人這是何必？你現在拒絕我，城外的趙烏元可不會給你講什麼仁義道德。”
“等玉龍城破，別說童男童女，滿城老幼都得淪為刀下亡魂，到時候你護的‘生靈’，又能剩下幾個？”
“那也輪不到你用孩童的血來填！”
李通及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
他猛地收劍，劍鞘重重砸在地面上，“我就算戰死在玉龍城下，也絕不會答應你這等豬狗不如的條件！”
“好，很好。”
馬元良緩緩起身，周身灰霧再次彌漫，化玄威壓如烏雲壓頂般罩下，“既然李大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這玉龍城的存亡，便與我冥河教無關了。”
他轉身走向營帳深處，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等城破之時，還望李大人能守住你那可笑的底線，到陰曹地府里，給那些枉死的亡魂好好講講你的‘仁義’。”
“你！”
李通及氣得渾身發抖，卻被婁瀟死死按住肩膀。
“大人，不可沖動！”
婁瀟低聲急勸，“此人修為遠在我之上。城外戰事緊急，我們得趕緊回去部署防務！”
“早知道，就不應該和這些狼子野心的畜生合作！”
李通及望著馬元良消失在帳後的背影，又听著城外越來越近的廝殺聲，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他知道，拒絕馬元良，就等于斷絕了最後的退路，但他握著劍柄的手，卻從未像此刻這般堅定。
“傳令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死守！就算戰至最後一刻，也要讓趙烏元知道，玉龍城的骨頭，不是那麼好啃的！”
李通及走後。
馬元良目光不變，很快一道灰煙在馬元朗背後聚集。
“哪怕如此，這家伙也不肯答應我們的要求麼？”
背後驀隱傳來一陣清冷的女聲。
馬元良聞言立刻轉身，“聖女大人，這家伙太不知好歹了，為何不直接讓血衫護法出手，只要拿下這家伙，到時候整個景國不就是我們冥河教說的算麼？”
“你以為我不想麼？”
“只是景國內還有一個老家伙在，血衫護法前去試探過，那位的意思就是景國內部怎麼亂他都不管，但其他勢力若敢摻合可能就要和那老東西過過手了。”
女子的聲音落下，馬元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很明顯他是知道那老東西在景國內部是什麼樣的存在。
“那聖女，如今的情況怎麼辦，可是要轉變合作對象，去找那個趙烏元合作？”
他們來到景國，直接找到了李通及合作也是因為李通及目前所掌握的，是景國最富饒的地方，完全能滿足他們所需的。
而趙烏元那邊佔領的則是一些較為貧瘠之地。
雙方的差距甚大。
可以這麼說，只要玉龍城不破，李通及不死，哪怕今日折損數十萬大軍，他也可以在六月內恢復巔峰。
“不急，景國如今的主角，也不知李通及和趙烏元，別忘記，還有一方勢力。”
女子回應道。
馬元良聞言也是立刻反應過來。
“聖女大人的意思是，妖族？”
當初李通及為了可以方便一波將妖丹全部搞全，用了不少辦法，最後將景國內部，除了天虞山脈的妖族，其余的全部設法趕到了廣澤城。
這就導致，廣澤城內的妖族數量，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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