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曼有些訝異。
失蹤的這段時間，她們發生了什麼？
害怕對方繼續說下去，傷疤被揭穿，謝詩連忙穩住了娘親。
“母妃，詩兒想，我們先下去吧？”
雖然清楚女兒是希望掩飾什麼，但金曼並沒有過多追問，而是順了她的意思。
“好。”
隨後。
宋王妃對李泉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任由女兒拉著手離開了大廳。
沒多時，偌大的廳堂之中就只余下三人。
“淑兒，你應該也乏了。下去歇息吧，我有事要跟這位李公子商談。”
“好。”
謝淑沒有看出他們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讀不出潛藏底下的風雲涌動。
听話的少女點頭，緩緩退了下去。
直到女兒的背影徹底消失前，側妃的視線始終在她身上。
偏過頭，柳婀直接攤牌了。
“李公子，我們家淑兒跟你無緣，放手吧！”
李泉勾唇一笑，目光牢牢的鎖定在她的傲人之上。
“此話怎講？”
“呼。”
柳婀呼吸了幾口，盡量讓自己不被對方的所作所為影響到心情。
“我們很感激公子你救了兩位王女，所以想要什麼獎賞我可以去跟王妃申請。”
“但你跟淑兒在一起的事情，我不同意！”
李泉仍是不語，走到了妖艷的美人面前。
生怕女兒被迷惑，沉不住氣的柳婀又說了。
“想必公子您身側的美人不少吧，我家淑兒她需要的是個一心一意待她的好郎君。”
柳側妃委婉的表達出自己的看法。
“呵。”
笑意未減，李泉更是直接放出了驚雷。
“若是宋王府的兩位王女被‘洪小雲’玷污的消息傳遍靈鶴城，那又當如何呢？”
“什麼！”
簡短的話語中，卻蘊含著巨大的信息量。
摸爬滾打數十年，柳婀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解讀出了話里話外的所有意思。
首先，就是失蹤一事的緣由。
淑兒跟謝詩，是被洪小雲擄掠走的。
其次。
兩人還遭受到了女兒家難以言喻的對待。
而救她們出來的李泉，更是這件事的見證人。
“哼哼。”
趁著柳婀震驚之時，李泉捏上了她的臉蛋。
細皮嫩肉的，跟自己年輕的女兒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呢。
“別動手動腳的！”
柳婀慍怒，撥開了臉上不安分的手指。
即便行動受挫，李泉卻也沒有不滿。
“柳側妃，您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又何苦死死硬撐呢？”
早在之前苗安城之時，他就听謝盈提起過金曼跟柳婀兩女的恩怨。
“你！”
柳婀有些慌了。
這個少年，為何清楚自己從前的過往？
這些事情，淑兒是毫不知情的。
除了亡故的王爺、王妃金曼以及早就遠嫁他鄉的嫡長女謝盈外，再無人知曉。
要知道。
當年為了這件事情，心疼自己的王爺還動手解決了一批王府內的下人。
對了，說不定是這個家伙故意詐自己，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柳婀認為這個可能比較大。
因此，她也是硬氣起來了。
“我可是王府側妃，你妄言誣蔑，是要承擔後果的！”
激烈的反抗更顯出她的心虛。
早就將柳婀心思看穿的李泉甚是不屑，抵住了她的額頭。
“後果？若我所說為真，那又當如何？”
直到這個時候，女人才徹底反應過來，他是真的知道而非虛假詐誘。
不自覺吞了一口唾液，柳婀避開了他直勾勾的目光。
她想要遠離逃避，卻被按住了後腦勺，只能被迫跟著李泉相視。
少年的銳利眼神讓女人很是心慌。
“公子，您太過了。”
“哦？”
李泉可還覺得這才僅僅是開始，完全不夠。
無法逃離，柳婀索性破罐子破摔，堵死了自己最後的一條退路。
“反正，我是不可能把淑兒嫁給你的！”
“是嗎？”
李泉伸出手指，掠上了她的薄唇。
“是。”
嘴硬頭硬的柳婀仍然堅持著開始的想法。
“很好。”
冷笑一聲，李泉心念神動，整個廳內的窗戶大門盡數封鎖。
陽光被阻擋，原本光亮寬敞的室內頓時陰森幽暗。
心中大驚，柳婀卻也難以脫身。
“你...嗚嗚...”
她還想要說些什麼，就被堵住了唇。
神傷之下，女人流出了淚水，心中封存擱置許久的破碎往事也不由自主的浮現了出來。
柳婀的出身很差，是窮苦人家，家中排行第二。
即便貧困，父親最大的願望便是生個男孩。
為此，他不顧條件，堅持讓娘親不斷的生育。
最終，到了第五胎。
父親如願得到了想要的兒子，而娘親也因為血崩而亡。
娘親死後，又少了能夠操持家務的勞動力，本就難以為繼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六歲那年，身為老二的柳婀被父親賣給了鄰村的地主家當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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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主家，日子比起從前算是好上了許多。
不僅如此，小公子還待自己十分的好，私下約定了長大以後只跟她一人相守。
柳婀本以為苦盡甘來，但殊不知此時才是噩夢的到來。
兩人成年後，開始籌備婚禮。
前面都很順利，但變故出現在了新婚夜。
兩人正要洞房之際，公子突然吐血，死在了婚房當中。
柳婀怎麼也想不到，丈夫會暴斃。
之後。
她毫不意外的被當作掃把星，趕出了夫家。
但命運非但不眷顧苦命人，還麻繩總挑細處斷。
柳婀還沒有找到安身之處前，就被人從背後迷暈了。
醒來後，她被帶到了紅樓。
在一位自稱“姑姑”的老婦要求下，她被迫學習了很多無法接受的知識。
教導結束後，“姑姑”就要求她出去討好客人。
起初，柳婀是不願的。
但她的抗拒非但沒有起到正面效果，反而遭受了鞭笞、挨餓，更是被威脅要劃花自己的臉。
沒辦法，在如此情況下，柳婀只能夠露出笑容陪客喝酒。
當然。
早就驗明正身的“姑姑”也留住了她最為珍貴之物，打算憑此換取更多的利益。
正在這時，謝陌出現了。
因為王妃金曼帶身，沒辦法紓解的謝陌便來到了此地喝酒。
知曉謝陌宋王身份的“姑姑”哪里會放過大好時機，連忙把柳婀帶了過來。
心知待客在所難免，不想人盡可夫成為殘花敗柳的柳婀也順勢將目光鎖在了謝陌身上，這個整潔且富有氣質的中年男子。
謝陌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做出出軌的事。
可隨著次次的接觸，他也自然而然的知曉了柳婀的悲傷往事。
對于這個外貌美艷實則心底清純的女子，謝陌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同情心。
這份同情心漸漸生了根變了味。
自知對不住王妃金曼，但當謝陌看到她眼里的渴求後，還是心軟要了柳婀。
之後。
謝陌讓“姑姑”好聲安置，不許讓成為自己女人的柳婀被其它人染指。
直到一個多月後，柳婀害了喜。
得知此事的謝陌雖然歡喜，眉頭卻也有著一絲憂郁。
權衡下，他還是決定將柳婀帶回王府，並立為了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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