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啊。”楊小鳳直翻白眼,要不是何志偉這個人除了一根筋以外還不錯,她都懶得廢話。
“農村的怎麼了?你遇到過養牛的家里一萬多頭牛的沒?小琴以前是農村的,但人家自己在申都高檔樓盤都不下五套房。我就問你,你就算是混成了外科一把刀,一輩子能買幾套?”
何志偉看著她,“是小琴讓你這麼跟我說的?”
楊小鳳差點抓狂,“小琴跟你早就說清楚了吧?還用我傳話?你現在對她都造成困擾了,懂不懂?要不是她脾氣好,不願意撕破臉,你現在連學校都待不下去。”
說著掏出手機給周曉琴打電話,“小琴,你哥到了。何志偉我攔住了,你趕緊出門。”
掛了電話,用手機點著何志偉的肩頭,“我說哥們,能不能識相點?對大家都好。”
何志偉顯然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听到楊小鳳說那一溜車隊是周曉琴哥來接人,直接就沖了過去。
這下把楊小鳳嚇傻了,站在原地張大嘴巴。
何志偉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名校生,身世清白,前途光明。
就算是周家不簡單,也不至于目光短淺到無視自己的程度。
也許周曉琴對自己的拒絕,只是怕家里人不同意。
如果自己提前打通這一環節……
何志偉心頭火熱啊。
只是他還沒等靠近車隊,就被兩個身穿制服的壯漢給攔住。
“我是周曉琴同學,我要見她哥!”
何志偉不管不顧的嚷著,只可惜這兩個人一伸手,就成了他無法逾越的大山。
陶杰把車窗按下,有些玩味的看著這一幕。
等鐵柱過去,搜查了下何志偉,確認沒有危險後向陶杰示意。
擺擺手,“讓他過來。”
何志偉看到車窗里的陶杰更加激動。
周曉琴對他來說就是女神,而車里這位堪比男神的,肯定就是她哥沒錯。
走到車前,他先鞠個躬,“哥,我是小琴同學,我叫何志偉。”
起身的時候,臉上寫滿了自信,“雖然我現在還只是一名學生,但我相信我有能力給小琴她想要的生活……”
陶杰撓了下臉,有點不知道怎麼跟這孩子說。
小琴想要的生活,他也不知道,所以就沒辦法反駁。
“我知道,我們之間有差距,但我會去努力彌補,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可以自信的站在她身邊,大聲告訴所有人,我配得上她。”
周曉琴已經走過來,听著何志偉竟然對著陶杰好像在表白一樣,不由得捂住眼楮。
陶杰沒想到來接妹妹,竟然遇到她如此狂熱的追求者。
他能理解,只是這事他說的不算啊。
“老弟,那個,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啊。”陶杰並沒下車的意思,直接在里面攤開手,“我們家還是很開明的,反倒是你說的這些,對我們真的意義不大。”
何志偉愣了,“不是,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對小琴的婚姻,持開放態度。只要人品端正,身體健康,對她是真心的,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喜歡。剩下的,都不是問題。”
“真的?”何志偉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必須的啊。”
陶杰對這一點還是有自信的,別說他,就是周家爸媽也不是攀附權貴的性格。
何志偉沒想到小琴家人這麼好說話,這個哥哥不只是帥,簡直就是大海航行中的燈塔,夜空中的北極星,人生路上最好的導師……
“哥,謝謝您,謝謝!”
何志偉腰上跟裝了彈簧一樣,連續鞠了十幾個躬,感動的滿臉是淚。
他在這哭,身後的周曉琴也哭了,只是和他那麼夸張相比,只是無聲無息在掉眼淚。
陶杰光顧著和何志偉說話,沒注意她什麼時候來的,一抬眼看到她掉金豆子,立馬從車上下來。
何志偉不明所以,嚇得退後兩步。
陶杰壓根沒在意他,直接一步跨過,也顧不上幾十萬一套的西裝,直接用袖子給她擦臉,“咋了這是,誰惹俺家寶貝了?”
周曉琴也不說話,繞過他,直接鑽進車里,壓根沒跟何志偉打招呼的意思。
有點尷尬,陶杰也跟了上去,還不忘回頭,“那個,叫啥來著,回見啊。”
砰的關上車門,鐵柱和下車的安保人員迅速歸位,車隊揚長而去。
何志偉難掩興奮,只要得到周家認可,他就算是前進了一大步。
殊不知,他身後不遠處的楊小鳳一聲嘆息。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周曉琴的心思,這何志偉,連炮灰都算不上啊。
如果說有人只能被仰望,陶杰就是能讓人仰望到絕望的存在。
一路上,周曉琴也不說話,不管陶杰怎麼逗都沒有效果。
都已經進了家門,他都沒搞明白這妮子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回家以後,周曉琴就把自己關進房間。
趴在梳妝台上,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她不是不知道陶杰對自己是什麼情感,也曾經很努力扮演好一個妹妹的角色。
但她就是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去年第一次見面,他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她心頭所有的陰霾。
幫助自己,沒帶一絲的功利性。
雖然那些錢對他微不足道,卻給了已經認命的周曉琴重新開始的勇氣。
出錢給爸爸看病,出錢讓自己復讀,認下自家這門一窮二白的干親。
他用溫暖的胸懷,融化了她世界里的堅冰。
少女懷春,她不知不覺,早已經讓自己的心,融化在他的世界里。
她曾想過,不給他困擾,不讓他為難,哪怕窮盡自己的一切,只要能為他做一點點事情就好。
她拼了命的學習,不僅僅是實現兒時夢想,更是為了能有一天只要他需要,就能派上用場。
可當她听到陶杰對何志偉說出的那番話,還是傷心得不能控制自己。
她甚至感覺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失去方向,茫然無措。
周曉琴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輕輕撫摸自己的臉,忍不住問自己。
“為什麼呀?周曉琴,你好沒出息。”
轉眼,又嗚嗚的哭出聲來,“我到底該怎麼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