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陶杰都在看歐陽楠的資料。
畢業于華中一所名校，金融專業出身，還從事過兩年投行的工作，只是不算出色。
後來自媒體興起，她也發表了幾篇針對當前經濟的文章，因為文筆犀利，加上本身就是內行，言之有物，火了起來。
再然後，就被挖來搞了個財經專欄。
在上次看守所外見面之前，她就已經寫了好幾篇關于磐石的文章……
陶杰不清楚她對自己到底知曉多少，尤其是私生活，這是他最不願意外泄的。
哪怕不少人知道，但這只要不擺到明面上，還是可以“容忍”的。
像顧家、詹家這樣本身就在聚光燈下，要是被爆料出來，那就真不好玩了。
別說他們了，就算是其他幾家，也很難在社會輿論下，對此無動于衷。
到時候，本來的和諧就會被打破，那他真要面對一堆爛攤子了。
來到歐陽楠工作的樓下，陶杰看不遠處有個咖啡館，就直接讓鐵柱去包了場。
把地點發給歐陽楠，然後先走了進去。
歐陽楠很快下來，來到咖啡館，看到外面站著十幾個保鏢，里面把陶杰圍起來的陣仗，卻並不意外。
他如今的身價，就算是再過分一點，都可以理解。
證明自己身份，歐陽楠才被允許進門。
來到陶杰面前，歐陽楠微微躬身，笑著大聲招呼，“陶先生。”
看到她沒有半點倨傲，陶杰也沒端著，點點頭，“坐，喝點什麼？”
“我都可以，原味吧。”經常加班，歐陽楠也習慣了提神。
鐵柱身邊的一位小伙子轉身去安排。
至于陶杰，基本凡是入口的，外面的東西能不用就不用。
打開隨身帶著保溫杯，陶杰喝了一口溫水，“歐陽女士，今天來找你，目的很簡單，把磐石的人往下撤一撤。”
“為什麼？”歐陽楠把金絲眼鏡推了下，直視陶杰，顯然沒打算妥協。
“我可以跟你講道理，但是我覺得沒必要。”陶杰也不客氣，“磐石不需要這些來搏眼球，我的人，也用不著這樣的光環給自己臉上貼金。”
歐陽楠皺眉，“陶先生，我不這樣認為。優秀的人自己就算是不需要，但是社會需要。讓你們的事跡為人所知，也能引導人積極向上。”
“什麼叫積極向上？有錢？還是有地位？”陶杰語氣已經不太友好了，“如果是這樣，我覺得你引導的方向就有問題。”
“通過自己努力，獲取被尊崇的地位，難道有什麼不對？”歐陽楠也針鋒相對。
“唯金錢論？要是這樣，我爸媽算不算？我要是有孩子算不算？”陶杰身子前傾，給她施加點壓力，“我要是願意，福布福前十都沒別人的份。那你這個評選還有意義？”
歐陽楠一時語塞，關鍵陶杰是真有這個實力。
但是轉念，又找到了新的理由，“陶先生，我知道你可以，但我提名這些，也都是可有自己的杰出之處……”
“不外是賺錢方面杰出，其他的你又了解多少？比如我，你確定我有資格給人當偶像？你評選的時候，不看一個人道德水準，不看一個人做事初心，只是從創造財富方面著手，以此彰顯你財經頻道的特點？”
陶杰連珠炮一樣的輸出，讓歐陽楠有些招架不住。
“亦或者，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沒有！”歐陽楠有種被曲解的委屈，她猛的站起身，“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從來也沒想過在你身上撈什麼好處，也沒做過違背自己良心的事。”
“但我不能不這麼想！”陶杰身子向後靠去，“甚至覺得你是在處心積慮的接近我。”
“我……”歐陽楠剛想說沒有，卻沒說出口。
作為一個財經頻道的主編，要說她不想接觸這位橫空出世的世界級首富，就跟一個酒鬼說對酒不感興趣沒什麼區別。
“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既然要選時代偶像，就給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或者是在道德和精神上有更高追求的人。救災的士兵、默默無聞風險的老師、醫德高尚的國手，努力拼搏的運動員，他們比我們更適合這個時代偶像的標簽。”
陶杰見她已經有了松動，聲音也放的平緩起來，“他們的事跡更好整理，也能給這個世界樹立更加無瑕的典型。不管是英雄還是偶像，我們這一身銅臭的商人，顯然並不適合。你說呢？”
“但我們是財經頻道……”歐陽楠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堅持了，她低頭，發絲垂下，算是她最後的倔強。
“財經頻道怎麼了？我不想身邊的人以這種方式為人所知，今天只是想跟你用最簡單的方式達成一致。或者，你可以提個條件，只要我能滿足，都好談。”端起杯子，戰術性喝水，陶杰覺得拿捏她還是很簡單的。
“陶先生是什麼意思？”歐陽楠抬起頭，眸子里已經有些失望的神情。
“開個價。”陶杰也不廢話，雙手交叉，拇指在相互繞著圈，大有當初的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既視感。
“在你眼里，所有事情都有價對嗎？”歐陽楠已經開始鄙視他了，雖然清楚，自己的鄙視對陶杰造不成一絲傷害。
“當然不是，不過，這對我來說，是解決問題最簡便的方式。”陶杰老神在在，“而且，也是大多數人願意接受的方式。”
歐陽楠腦子里迅速轉著，她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陶杰是商人，他名下的產業越有名，對他好處越大才是。
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好像並不願意這些人曝光……
“陶先生，有問題，你這個要求說明你想掩飾什麼。”她好像明白了什麼，眸子里綻放出求知的光。
陶杰︰……
這娘們有病啊！
自己都這麼說了，她為毛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我沒時間跟你討論你感興趣的話題，現在，可以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到底撤不撤消？”
歐陽楠好像沒有听見陶杰在說什麼，她已經懷疑這里面有陶杰禁忌的事情，而最為敏感的話題，不外乎感情！
尤其她提名的那幾位女士，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貌美如花，天香國色！
要知道，她之所以提名詹明月，還是因為年前的酒會時她也作為記者被邀請，看到了詹明月，被她的風采折服，這才有興趣去尋找關于她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