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天在看。
陶杰雖然本心是想回饋鄉鄰，沒想過非得被誰認可。
但是听到董何偉這樣公正的話，還是不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看著蔣非凡媽被問得說不出話，他也沒有了計較的心思。
這倒不是他心善，只是相比于他來說，不管是蔣非凡還是他媽，早已不是一個水平線的人了。
不光是董何偉，調研組的人，也迅速反應，把這件事給了陶杰和劉強一個說法。
然後結合蔣非凡媽的舉報信，形成材料直接上報。
至于蔣非凡媽，因為侵犯了陶杰的名譽，需要她在自媒體，也就是朋友圈，向陶杰做出道歉，不允許屏蔽，不允許刪除。
當然，這樣的處理，相對來說有些兒戲，但也符合陶杰的預期。
都說謠言止于智者，實際上，怎麼也不如源頭去幫你證實來得有效。
打發走了蔣非凡媽，董何偉這才正式和陶杰打招呼。
“陶先生年紀雖輕，卻已經是國內外商場舉足輕重的人物，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您對秀城的幫扶，可見拳拳赤子之心啊。”
陶杰跟他握手，“不敢當，不過是機緣巧合，趕上了時代賦予的紅利。不管怎麼說，對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我也算是愛得深沉。”
劉強扶額，“你這場面話，還真是學的有模有樣。”
他這話說的瞬間拉近了在場人的關系，讓所有人都不禁面上含笑。
只高霞很緊張，她作為招商局的，這兩天一直跟著調查者在匯報，因此也在場。
看人都沒走，就知道，肯定是要順便開個座談會，就安排人泡茶。
董何偉見到卻擺擺手，“有涼白開就行，大夏天的，這都沒消汗，咱們就不遭這個罪了。”
他職務最高，當然不會有人反對。
陶杰更無所謂，他被老太君送的茶，養的嘴刁起來，普通的茶也覺得沒滋沒味，喝不喝都一樣。
“陶先生跟我一樣，也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能回饋鄉梓，我代表家鄉父老，向您表示感謝啊。”
這話一開頭，陶杰就已經知道了下文，卻也沒揭穿，只是笑著回應應該做的。
董何偉顯然是做了功課的，對陶杰名下產業如數家珍，可眼見著陶杰不接招，只能感嘆別看人家年輕，這隱忍功夫卻不一般。
但他這次來就是帶著任務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巧，能踫到陶杰回來。
沉吟一下，“陶先生，您也听過這樣的話，投資不過山海關。”
陶杰也不回避，跟著點頭，“有這樣的說法。”
“其實，這麼多年，我們委屈啊。”董何偉嘆息一聲，“當初，我們支援全國建設，那算得上傾囊而出，多少個城市，現在已經資源枯竭，多少人走出去，就扎根外鄉！可現在，一句投資不過山海關，就讓北方陷入走不出去的怪圈……”
面對董何偉近乎吐槽的話，陶杰實際上是感同身受的，但他也有不同見解。
要說這件事形成，他就不是沒有根由。
除了營商環境，還有自身對商業理解的缺失問題。
正如董何偉所說，北方有項目，卻同樣有讓人卻步的原因。
不少企業就算是發展起來，也是伴隨著游走在灰色地帶。到最後，往往以暴雷終結……
如果不反思，這種狀況還會持續下去。
但這樣的話，陶杰覺得自己交淺言深，多說無益。
董何偉覺得交流很融洽，就想加把火。
“陶先生，有沒有在北方進一步投資的計劃？我們可是對您這股春風翹首以待啊。”
面對董何偉這樣直白，陶杰也不含糊，“投資與否，得看項目契合度，一般來說，都是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不瞞董市長，秀城的項目也是經過論證，如果不是僥幸通過，哪怕是我，也不能壞了規矩。”
董何偉沒想到他拒絕的這樣干脆，頓時有些尷尬。
還好有劉強打圓場，“董市長，陶總畢竟是家鄉人，如果真的可行，可以讓他把項目帶回去論證嘛，只要通過，那就沒話說了不是。”
“是這樣，這是應該的。”董何偉點頭。
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發出邀請，“以後，還希望陶先生多回來走一走，看一看，不僅僅是秀城，咱們北方還是有不少機會的。”
“有機會一定。”陶杰滴水不漏。
高霞也松口氣，她可是生怕陶杰礙不過面子一沖動答應董何偉，她眼界不寬，但畢竟身處體制內，知道很多時候，就算是上面推薦，也難免是個坑。
看到陶杰此時處事如此圓滑，甚至她都有種這是自家孩子的驕傲。
陶杰謝絕了董何偉吃頓便飯的邀請，佟慧可還在酒店等著他那。
伺候小孕婦吃過午飯，倆人開始商量回申都的事。
不光是收購工作進入了尾聲，連招聘也不斷有好消息傳來。
除了應屆畢業生，網絡上也得到了為數不少的外地學生應聘簡歷，這給了人事部門更多選擇。
劣幣驅逐良幣的情況，陶杰不允許出現在自己的產業中。
至于那些原來的職工，佟慧采取了他的意見，也沒有一刀切，而是進行分級考核。
符合條件的留下，不符合的直接勸退。
當然，磐石銀行很規矩的付出了n+1的補償後，這新老更替也就順利的完成了。
找時間跟高霞一起吃頓飯，聊的話題都是趙嬋。
高霞很高興，晚上回去給趙嬋打電話的時候，把陶杰好頓夸，而且很識相的沒有提佟慧半句。
趙嬋也沒想到她不在的時候陶杰能主動陪高霞吃飯，對他這樣貼心，感動不已。
陶杰能是吃虧的人？
趁機要好處，約定見面的時候玩點角色扮演。
趙嬋臉皮薄，被他撩撥的臉紅，听他說的肉麻，還呸了好幾口……
秀城的事情處理完畢，陶杰帶著佟慧和老爸一起吃頓飯。
“爸，過段時間我讓飛機過來接你過去住幾天，反正來回也方便，這里有事讓王超多干點，你也得注重培養年輕干部不是。”
對兒子的話，陶文彬深以為然，“是得給他們一點機會，這樣，明天陳家坳丈量的事，就讓王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