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書記，康書記？”
高霞也跟過來了，陶杰的話也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康河這個樣子，她本不想打擾，卻又怕被人發現他失態。
“哦，哦。”康河揉揉臉，轉身，“喝的有點多。那個，小高啊，我就回去了，這邊你招呼一下。”
“好的，康書記您慢走！”高霞其實也尷尬，只不過總不能說走就都撤了。
陶杰本應該回家的，都跟老陶打過招呼了。
可收到劉強的信息，說他半夜到，就只能改了行程。
知道劉強先到省城，也就百多公里，陶杰決定直接過去接一趟，也省得他折騰了。
路上給老陶打電話，“爸，晚上接個朋友，我明天早上回去。”
“你不早說，我把雞都炖了。”
老陶扎著圍裙，坐在爐子邊上看著咕嘟的小雞炖蘑菇，一臉不爽。
“你先吃，給我留點就行。你別說，我還就惦記您這手藝了。”陶杰是清楚老陶脾氣的，得順著來。
“那是，別人想吃也得有機會啊。”陶文彬自打從申都回來，整個人好像年輕了好幾歲，要不是沒事願意去地里轉悠轉悠，那小襯衫穿的都老板正了。
爺倆聊了幾句，陶杰就讓老爸先吃飯。
陶文彬答應後，想起件事，“對了，回來記得去老周家一趟。東西要是沒買，家里都有……”
“好，那我先掛了。”陶杰掛了電話又給申都和京城都報了平安。
劉強是一個人來的，和往常沒什麼區別，拎著一個公文包，里面裝著幾份文件，跟平日上班一樣。
“你就沒帶幾件換洗衣服？”見到劉強，陶杰打趣，“劉哥，你不會隨時準備回去吧？”
劉強搖頭，“出門的時候壓根就沒想起來，反正夏天衣服便宜，抽空買幾件換洗就行。對了，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接我，可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啊。”
“咋了，你要是怕人說閑話，那邊就有出租車。”
“我怕什麼？”劉強其實並不在意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彎腰鑽進悍馬，“一百多里，打車多貴，有那錢，都能給你嫂子買點好化妝品了。”
“你真摳。”
“你以為誰都能跟你比？我這才是老百姓常態。”
倆人雖然在一起時間不多，卻感覺好像是多年朋友一樣。
劉強看他坐下，“你能在秀城待多久？”
“待不幾天，但會留人配合你工作。”陶杰靠在沙發上，“不過我給你提個醒，就算是你帶著紅頭文件，這件事也沒那麼簡單。”
“放心吧，我有心理準備。”說著，似笑非笑，“但是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他們浪費在勾心斗角上。”
“啥意思？”陶杰覺得劉強這位京官也未免太自信。
劉強也不說話，掏出文件，直接拍在兩個人中間，“我得到的權限，超出你的想象。為了把這事干成，下的決心可不小。”
陶杰伸手，“我看這玩意，不會違規吧？”
“讓你看，你就看得了。”劉強拉來車載冰箱，“你來一瓶不？”
陶杰搖頭，拿起文件。
這是劉強的任職文件，上面明確的職務，赫然是秀城縣書記兼任縣長！
“臥槽，你這是一把抓啊。”
這種情況可是少見，除了特定情況過渡時期，沒有這麼安排的。
“所以啊，你也能看得出來，這有多任重道遠吧。”劉強喝口冰水，“我可不是來鍍金的，別看討來尚方寶劍，也是如履薄冰啊。”
“放心吧，只要你這邊有力度，我全力配合。”陶杰把文件遞回去，“實在不行，你開直播，我給你刷火箭。”
“滾蛋。”有他這句話，劉強心也安穩多了，笑罵著，“我可不是為了薅你羊毛，能兼顧公平就好。”
把劉強送到縣招待所，陶杰沒有提康河的事。
以劉強的能力來說，整頓秀城，輕輕松松，他多嘴起到的用處不大。
晚上，回到盛華大酒店，剛進屋，王超就來敲門，一身酒氣，手里還拎了半打啤酒。
“你啥情況啊？史萍呢？”
“人早回家了。”王超一屁股坐陶杰對面，“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
“草，你會不會說話。”陶杰給他一腳，然後好奇，“咋了，沒敢表白？”
“誰說的？我慫過嗎？”王超撇嘴，只是接下來就長吁短嘆。
“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滾回去睡覺。屁大點事，能憋死人。”
“史萍說，不看好異地戀。”王超仰脖咕咚兩口，“我的愛情啊！”
“啥？”陶杰哭笑不得，“我還以為多大的事。”
“怎麼不算事？”王超脖子一梗，“她工作不舍得丟，我又回不來。”
陶杰故意皺眉，“這倒也是，要不就算了。天下何處無芳草。”
王超瞪大眼珠子，“你還是人不，那是你，我可是單戀一枝花。”
“這樣，你也別自我感覺良好，沒準人家就是借口。”陶杰點煙，“你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打電話，你要是能把人約出來，有任何事，我給你解決。”
“你說話算數？”王超半信半疑。
“草，你見過騙兒子的嗎？”
“那倒沒……你給我滾！”王超喝了不少，反應慢半拍。
這小子也是個行動派，抄起電話，直接打，“史萍，我要跟你談談。”
陶杰撇嘴，這貨是真沒談過戀愛，你要談，人家就跟你談？
果然，史萍稍稍想了下，“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超喘著粗氣，“有，盛華酒店，你敢不敢來？”
“現在？我去了做什麼？”
史萍這麼一問，王超懵了。
下意識看向陶杰。
陶杰搖頭，這都幾點了，自己不過是開個玩笑，就算他叫不出來，自己還能眼看著不成？
于是指指腕上的手表，雙手合掌做出睡覺的姿勢，意思是都幾點了，趕緊洗洗睡吧。
王超瞪圓了眼楮，好像在跟陶杰求證。
陶杰點頭，意思你別鬧了。
王超臉紅脖子粗的，深吸一口氣，“對，就現在，你來，我就睡你！”
陶杰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草，這逼這麼猛嗎？”
“這是你說的，你要是耍我，你死定了。”
听到史萍的話，陶杰下巴差點掉下來！
電話掛了，王超也傻眼，一臉懵逼的問陶杰，“然後怎麼辦？”
拎著衣領子給丟出去，“滾蛋，愛咋辦咋辦。”
連陶杰都有點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