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說,這些孩子難道就不知道?”
老陳晃神了,她不懂什麼修羅場,但也知道,一旦這幫人到了一起,還不得把天捅個窟窿?
“您以為呢?”看老陳這樣,宋律也感覺到自己好像惹禍了,連忙往回轉,“佟慧叫您媽,我也叫您媽,你看她問過為什麼了嗎?”
老陳搖頭。
“這不就是了。一個個都陷進去了,除了揣著明白裝糊涂,還能怎麼辦?”
說著,宋律拍拍老陳的手,“您啊,還真不用擔心兒媳婦跟您鬧,重點是對方家里。”
老陳抓著宋律,好像救命稻草,“對啊,人家家里鬧起來怎麼辦?小律,你是不知道,我讓這癟犢子坑毀了,已經見了好幾家……”
“要我說,您也用不著怕。”
宋律擺出胸有成竹的樣子,“到最後,大概率也就默許了。”
此刻老陳把小狐狸精宋律當成了“主心骨”,連忙求教,“閨女,你跟媽好好說說,我這心里是一點底都沒有啊。”
“我家好解決,只要我態度堅決,以我媽對陶杰的喜歡,只能覺得對不起她學生;詹明月那主要得擺平她哥,那可是寵妹狂魔,加上她爸也是一輩子強勢……”
宋律當上狗頭軍師上癮,一個個給老陳分析過去,“顧家不太好辦,在位的人還是講究面子的,跟詹家可以畫等號。佟慧性格好,包容性最強,她家的事,自己就能解決大半。回頭有個態度,基本問題不大。”
老陳現在恨不得有個本本,把宋律這一字一句的金玉良言都記下來。
“趙嬋那,只要您跟叔叔冷處理,也能擺平,畢竟當初,可是她家不對在先。”
陳美娟嗯嗯點頭,越發覺得宋律說的有道理。
“現在,反倒是李清婉這,因為沒有家人給她做主,但咱更得高看一眼,別讓她有太大失落感。”
“那是那是。”老陳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越發覺得宋律就是上天賜給自己的小棉襖,“閨女,要不是有你,媽真不知道怎麼辦了。你是不知道,這些天媽是怎麼過的……”
“怕什麼?您不過是幫他擦屁股的,犯錯的又不是您。”宋律給她解心寬,“再說,咱家里的狗咬了人,看病賠錢唄。實在不行,狗咱不要了。至于留著看家還是打死吃肉,讓他們自己決定。”
老陳不住點頭,不過听到後來還是有點異議的,“賠錢咱認,好不容易養這麼大,不能打死啊。”
“您看您,關鍵時刻掉鏈子。他們還真能打死啊?”宋律繼續“誨人不倦”,“這時候,您得給一個態度,不這樣辦咋整?一碗水端平?他平不了啊。”
“那是,那是!”老陳現在像極了那位出身西宮的皇太後面對聯軍侵犯時的慌張,有人出主意,她都想試試,更何況人家宋律說的有理有據。
可轉眼一想到宋律不光不鬧,還給自己出主意,就過意不去,“小律呀,你看看,要不是你幫媽……”
“您可別見外,都是一家人不是。更何況,您這幾個兒媳婦,我也挺喜歡的……”宋律說完,意識到自己說吐嚕嘴,“這話,您可別跟陶杰說。”
“那必然不能!”老陳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到了玫瑰園,宋律和暈乎乎的老陳下車。
“媽,記住,寵,往死了寵,寵死人不犯法。加油!”
“命白 。”
“陳麗蓉”上線,拎著保溫桶一進院子就喊,“兒媳婦,餓了沒呀?”
就這演技,宋律給老陳默默點贊。
別以為東北只出笑星,真要是認真演戲,那都是降維打擊。
她拖著行李箱跟上,里面都是買給未來孩子要用的小東西,一式三份。
詹明月的留在了京城,帶來的是給李清婉的,另外一份,她相當自信的留給了自己。
李清婉也習慣了這個時間老陳上門,早早就在樓下等著給開門。
“媽,您慢點,不著急。”把老陳迎進來,見到宋律也一起,還有點意外,“宋姐,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跟陶杰一塊到的申都。”宋律拖著箱子放到客廳,招呼邢菲菲,“菲菲,幫把手。對了,哪間準備當嬰兒房?”
平日里除了老陳和陶杰,就宋律來的最勤快,連邢菲菲都對她沒有半點排斥。
上前幫她拖著行李箱往樓上,“就在主臥邊上,照看起來也方便,我剛收拾出來。”
李清婉也想幫忙,老陳貫徹路上宋律的叮囑,哪能看著她“冒險”,一把拉住,“喲,寶貝,你可慢點。現在身子沉,可別抻到了……”
李清婉哭笑不得,被老陳好像捧著稀世珍寶一樣坐到沙發上,“醫生都說了,適當注意就行,孩子發育挺好的,也沒那麼嬌貴。”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在媽眼里,你不也是孩子。”說著,老陳拿起一邊的薄毯,把李清婉那雙羨煞旁人的大長腿蓋上,“夏天也別著涼,現在可是關鍵時期,真要是坐下病,還不得跟一輩子。”
說著,抱過來保溫桶,“媽早上給你熬的烏雞湯,補補身子,女人啊,這時候,可不能虧了自己……”
李清婉剛開始還覺得老陳有點大驚小怪,可當老陳舀了一勺用臉試溫度時,眼楮瞬間就濕潤了。
就沒有人這樣在乎過自己!
從小就被嫌棄,在李家的待遇,都趕不上養的寵物。
哪怕自己心心念念的親媽,一心修行,也沒給過給她如此寵溺。
可以說,這段時間的老陳,幾乎是滿足了她從小到大所有對母親的所有幻想!
雙唇微顫,喝了一口,這是她這輩子喝過最好的湯。
李清婉接過小碗和湯勺,從一小口一小口,到最後捧著碗一飲而盡。
大滴的淚水沿著絕美的臉頰滾落,放下碗,撲到老陳懷里。
“不哭,不哭,有委屈跟媽說。”老陳慌了,雖然宋律叮囑過,但自己可不是演的。
李清婉好一會才起身,見老陳眼神里透露著緊張,笑著擦掉淚痕,“沒有,我就是覺得,遇到您,好幸福。”
……
陶杰此刻還知道發生了什麼,起床以後照例做養生操,一套動作下來神清氣爽。
想起趙嬋說過要回老家,就給劉強打了個電話過去。
“劉哥,上次跟您說的那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