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伯，我覺得沒必要等下去了。”陶杰伸個懶腰，“磐石投資取用漢唐證券原先估值完成收購。當然，我不是怕夜長夢多，只是懶得跟他們玩下去。”
唐雄一愣，切和牛的手都頓住。
劉榮浩笑，“你小子還是怕我為難啊！”
心知肚明陶杰開出這樣的價碼是為什麼，有感于他的大方和人情味，劉榮浩越發覺得把兒子交到他手上是一項明智的選擇。
“在商言商，你也不用因為我們的關系太過讓步。”他切了塊牛排塞進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後拿起紙巾擦嘴，“80億，一口價，這是顧家的出價，意向者當中最高的，其他股東也都認可過。如果你沒問題，馬上就可以簽合同。”
“師姐，合同準備好了嗎？”陶杰扭過頭看向宋律。
宋律點頭，“除了金額沒寫。”
她把合同遞向劉榮浩，老人伸手接過去，“我就不看了，我信得過。漢唐證券的股東們都都已經授權給我，只要我簽字，立刻就生效。”
說著，從衣服里襯掏出一管簽字筆，直接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把合同遞還回來。
陶杰也跟著簽字，雙方算是完成了這單生意。
唐雄全程在場，親眼目睹了這樁80億的交易完成的是何等風輕雲淡。
當陶杰的目光轉向他時，唐雄心里一聲嘆息。
他清楚，不管是誰接手了漢唐證券，自己都已經失去了價值。
更何況，哪怕是為了平息輿情，他這個總經理，都必須站出來給大眾一個交代。
“陶先生，我明天就能做好交接。”
陶杰點頭，他對唐雄這麼識相還是很認可的。
漢唐證券亂嗎？
亂！
在監管不嚴，到處是漏洞的時代，沒有幾家公司會眼看著大把利潤從眼前溜走不伸手的。
只不過漢唐證券因為輿情關系，被暴露的更加徹底。
現在，必須有人買單，而唐雄是最合適的人。
見到陶杰點頭，雖然早已經知道結果，唐雄還是不免有些英雄遲暮的感覺，收聲，低頭切牛排，眼眶微紅。
“唐總，我在海外有一些資產，當初收購的時候比較盲目，國內這邊事情多，有點忙不過來，你有沒有興趣？”
唐雄愕然的抬頭，手有點抖，在盤子上撞擊得發出清脆的聲音，“陶先生……”
陶家擺擺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一方面我確實需要人手，加上劉伯伯的推薦，我想，咱們不妨給彼此一個機會。”
劉榮浩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陶杰，越發感覺這個年輕人不一般。
要說推薦，他想過，卻沒說出口。
而陶杰把人情安在他頭上，也不能說錯。
能拿到漢唐證券，對陶杰來說，也算是他賣了一個人情。
唐雄看向劉榮浩，此刻真是有點繃不住了。
用紙巾擦了下臉，起身，噗通跪在老東家面前，一頭到底。
唐雄就算是成為棄子，他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以他的身價，余生當個富家翁綽綽有余。
但這種被認同，讓他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劉榮浩起身把他拉起來，“小唐，這是干什麼。小杰看好你，也是他的運氣，你，我還是了解的。”
這就是人情味，很多人在利益面前會毫不猶豫拋棄曾經的兄弟，而劉榮浩卻在他最失意的時刻，還不忘拉自己一把。
從鴻鵠樓出來，宋律都有些不理解，“收獲唐雄的感激和賣劉老一個人情，前者更符合你的利益吧？”
陶杰笑了，“要不說還得是親師姐，怎麼說也是向著我。”
把她的車鑰匙丟給鐵柱，拉著她鑽進悍馬後座，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劉伯伯是把肉埋在碗里吃的人嗎？有些事，不一定要從自己嘴里說出來。听別人講的，更有感染力。”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劉老會幫你搞定？”宋律一只胳膊勒住他脖子，使勁晃著，“小狐狸，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滑頭了啊。”
趁機把臉埋在她頸間，吸了一口，聲音有些含混，“還不許人家進步了？”
“真進步了？”宋律有些癢的咯咯笑，“爸媽出去旅游了……”
陶杰哼了一聲，“怕你？”
練了這麼多天，他只覺得身體改善不少，最起碼不管是詹明月還是佟慧都已經明顯不是對手。
最菜的李清婉雖然有點時間沒有操練，但按照以往表現更是早早舉白旗的選手。
當下，真金需要火煉，只剩下最後一關宋律這個大boss，才可能檢驗出成色。
一場大戰，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當偃旗息鼓後，陶杰異常興奮，到最後，宋律只剩下嘴硬，壓根興不起反抗的念頭才算作罷。
“老師他們去哪了？”陶杰披著浴巾坐在陽台上打開窗子抽煙，剛才忘了問。
“能去哪，菜市場買菜，早該回來了。你出去看看，沒準飯都做好了。”宋律實在累得不想動，翻個身用被子把自己裹住，“你告訴我媽一聲，我晚飯不吃了。”
陶杰手一抖，煙頭掉在腿上，燙得他直接蹦了起來。
瞪大眼楮，指著宋律，嘴唇都在發抖，“你不是說旅游去了嗎？”
稍微恢復了點體力，宋律促狹的笑著，“是啊，早上走的，申都郊區一日游，一人20塊錢，還管一頓飯。”
陶杰無語，這算什麼事啊。
就算是兩位老人對他們的事沒有意見，可這麼明目張膽的在人家跟人閨女滾床單……
他來到臥室門口，側耳貼門。
外面果然傳來廚房做飯的聲音。
不等他轉身回來，就听到陳楠壓低的聲音，“老宋，你再去買點蟬蛹和生蠔，樓下市場就有。”
“這麼多菜都吃不完，還買啊。”宋天澤抱著一本象棋的江湖十大棋局有點不愛動。
“讓你去你就去得了，你一個臭棋簍子看書有什麼用……”
宋天澤也是好脾氣，放下書起身下樓。
關門聲響起，陶杰轉身回來，急三火四的往身上套行頭，“宋律，有你的，今天這事，我回頭跟你算！”
“怎麼，剛剛還喊小甜甜，轉臉就叫人家牛夫人……”宋律伸出一條腿，一只手好像彈鋼琴一樣在上面游走。
不等陶杰說話，臥室門被敲了兩下，嚇得他一哆嗦。
“你們倆收拾收拾，一會要吃飯了。”
陳楠的聲音里滿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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