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一輩子在外面風流快活，卻不代表他自己願意戴上那頂綠油油的帽子。
就算是他這個年紀能想得開，可他錢沒了啊。
他都能想到，現在要是出國，那個婆娘一個字都不會給他，沒有錢傍身，自己下場不一定得多慘。
……
等他從昏迷中醒來，再打電話過去，卻已經被拉黑。
當下摔了手機。
出國是別想了，可在國內他也得想怎麼生活。
別墅的事被發現，已經賣不掉了，他現在身上壓根沒多少錢。
想要維持體面的生活，只能去找那外室生的閨女。
……
李清婉向來吃飯都不及時，按照邢菲菲的說法，她是想成仙。
可今天還沒到中午，她就給外面的果果打電話訂餐，讓過來想提醒她吃飯的邢菲菲嘴撅起老高。
“陶杰在里面？”
果果抿嘴笑著點頭。
半個屁股坐在果果的辦公桌上，單手掐腰，邢菲菲咬牙切齒，“果果，我跟你說，咱家這位申都有名的美女總裁，是徹底讓狼叼走了。”
果果莞爾，“我覺得挺好的呀。”
“哎，跟你說了也不懂。”邢菲菲一甩手，想到昨天挨的那一腳，氣得直哼哼，“我跟他勢不兩立！”
一扭頭，看到大步流星進來的李翔，他身後是氣喘吁吁的前台梁藝，“哎，你不能進去……”
李翔上次就帶著李厚過來鬧過，都已經上了鳳棲傳媒的黑名單了。
可她一個人也攔不住，只能追在後面。
邢菲菲當時攔在李翔面前還沒等說話就被一把推開，“滾，我找我閨女，你給我離遠點。”
李翔鐵青著臉，要不是這個女人在中間作梗，李清婉沒準也不會對自己那麼絕情。
闖過邢菲菲這道關，他一把推開李清婉辦公室的門，一眼看到閨女正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
“好啊，你這個不孝女，我說怎麼一個字不給老子，原來是花錢去養男人了！”李翔怒氣沖沖走過來，揚起手就定身一樣沒了動靜。
陶杰，他見過不止一次。
每一次見，基本上都能刷新他的認知。
要說別人，他這一巴掌壓根就不會留手。
但面對陶杰，李翔是真的不敢。
他算得上一生富貴，比陶杰這樣草根出身的人更知道坐擁千億財富代表著什麼。
下位者想挑戰上位者，一腔孤勇壓根不夠看。
願意為錢賣命的人，這個世界上不知凡幾。
對陶杰來說，勾勾手指，他就可能隨時出意外。
活到他這個年紀，比年輕人，更怕死。
“陶，陶先生。”
李翔手無力的垂下，連稱呼的時候都想了下才出口。
陶杰眯著眼看向李翔，“怎麼，談談？”
李翔臉漲得紫紅紫紅的。
“您怎麼在這……”
“要不是我在，你以為你能進得來？”
陶杰可是早就給李清婉安排了一隊人保護，要是沒有他的首肯，李翔剛進寫字樓的時候就被按住了。
“陶先生，我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面對陶杰，李翔現在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要是對李清婉，他還能撒潑耍橫，但在陶杰面前，是真的一點不敢。
“好像是你找上門來的吧？”
“我……”李翔低頭，牙關緊咬。
第一次見面還不到一個月，那時候自己高高在上，還想用五萬塊打發陶杰。
現在易地而處，
“來要錢的？”
李翔……
本來想好大鬧一場，可陶杰在這，他哪敢？
掏出煙來，抽出一根點著，把煙盒和打火機一起推過去。
“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出口的事吧。”
一咬牙，李翔也豁出去了，“陶先生，李氏破產了，我兒子不爭氣，就剩下清婉這一個女兒。管我，她也是應該的。”
陶杰見他開口，拍拍李清婉的挺翹，等她起身，“這樣才對。想要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
李翔愕然，這話能是跟“老丈人”說的嗎？
陶杰也不管他什麼反應，伸手泡茶，好像自言自語一般，“贍養費這種事，也沒什麼統一標準，要不然這樣，就依照清婉小時候在李家的花銷來。不過物價也漲了，咱們也別卡太死，就按照申都的生活最低保障，一個月2700……也別2700了，3000。”
“那怎麼行。”李翔急了，“這錢都不夠家里水電費的……”
“你一個人用得了那麼多水電？這不過保證你餓不死，還想著享受？”陶杰擺擺手，笑著，“你听我說，3000也不是清婉自己出，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嘛，不能厚此薄彼，我做主了，一人一半，這邊每個月出1500。”
“一個月1500你就把我打發了？”李翔差點氣瘋，這點錢都不夠他吃頓飯的。
“不然呢？哼！”陶杰冷笑，“別給臉不要臉，你要贍養費，不就是為了解決三飽一倒嗎？要是不滿意，我可以給你找個地方。”
說著，把煙蒂掐滅，“就憑你為了自己脫身虛開的那些票據，十年起步，我不是胡說吧？要不是看你是清婉親爹的份上，早讓你跟韓衛去作伴了。”
李翔騰的站起，一張帥臉刷的變白，“你，你怎麼知道？”
他這些事做的很隱蔽，甚至連李厚他都沒告訴。
“我知道的，遠比你以為的更多。你要是再不識相，我真不介意跟你換個地方說話。”陶杰嘴角翹起，但眼神中卻透出一股冷漠。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李翔瞬間好像就蒼老了許多。
知道陶杰不好惹，卻預料不到他早就智珠在握，自己不跳出來也就罷了，一旦惹火了他，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我輸了，我認。這也是我應得的下場。”自嘲的露出一絲苦笑，紅著眼看向李清婉，心里百味雜陳。
一直以來，他都只是把這個閨女當成籌碼，沒想到自己遭受最大的反噬，恰好是被他沒當回事的她。
李清婉都懶得看他，眼神都落在陶杰身上，眸子里滿滿的幸福感。
李翔搖搖晃晃起身，瞬間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佝僂著身子，一步步走出去。
陶杰手機震動一下，看了眼上面的信息，抬頭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李翔。
“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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