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不識抬舉。你吃我閨女的，喝我閨女的，幫她無可厚非。但你要清楚，那是我李翔的女兒！”
李翔指著陶杰鼻子，也顧不上現場有沒有記者，當場就急了。
上回被陶杰在茶樓嘲諷得差點抑郁，這次當著他面跟親昵挽手，他都要炸了。
“李董事長最近這是不忙了啊。還有閑心溜達？”陶杰掏出煙點著，“你要真關心閨女，還不如先處理好自己的事。”
“你們見過？”李清婉疑惑的看著兩人，還不清楚兩個人見面的事。
“嗯，有幸見過一次。”陶杰樂，“號稱給我五萬，讓我離開你，只是號稱，因為我都沒看到李氏的錢長什麼樣。用鳳棲傳媒一個月給我開出來工資的代價，他竟然想一次性買斷我的財路。”
“沒準，李氏是沒錢也說不定。”李清婉對李氏還是有些了解的，但也只局限于知道李氏周轉困難，卻不如惡狗他們調查的更清楚。
畢竟面對李清婉和李氏，沒誰會選擇一個眾所周知的外室女。
但惡狗不一樣，有李清在，甚至可以隨意侵入李氏的財務系統，整個李氏，在這樣手段下，根本就無所遁形。
鳳棲傳媒現如今發展不錯，已經擺脫了李氏跟鳳棲脫鉤的影響，大有蒸蒸日上的意思。
李清婉很正直，所以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怨去挪用賬上的錢，這也導致掀翻李氏的想法，遲遲沒有付諸行動。
李翔腮幫子的肌肉都崩了出來，原本只要跟韓家結親，借助韓家的名頭，在申都只要拿到一點資源，李氏就能挺過去。
可偏偏李清婉油鹽不進還跟他作對。
現如今更是大搖大擺的跟一個小白臉出雙入對，傳到韓家耳中，簡直是要斷李氏的根基啊。
“李氏會沒錢？李氏一年營收幾百億，別說申都，就算是全國的民營企業都是頭部企業。你要是再散布謠言，就算你是我女兒，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李翔抬手要抽李清婉，卻被陶杰擋開，“如果是假的，急什麼？如果是真的，你這樣遮遮掩掩，就能讓李氏起死回生？”
“李氏怎麼樣，輪不到你一個小白臉多嘴。”李厚總算找到機會插嘴，來到陶杰面前，仰著頭，“吃著軟飯，脾氣還挺硬，誰給你的勇氣跟我們李氏叫板？”
“其實你們李氏跟我真沒有關系，但你惹我金主不高興，這就關我的事了。”向後伸手，鐵柱過來把一個公文包遞過來，陶杰接過後，掏出一摞協議，“你說李氏輪不到我插嘴，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資格。”
低頭看了眼最上面一份，“這都是債權轉讓協議，第一個，嗯，李氏欠申都銀行五個億，三個月以前就到期的貸款。哦，展期半年，還不算急的。”
直接放到最下面，繼續，“這是李氏地產拖欠供應商的貨款，商業匯票結算，已經過期，補充協議的還款日期也已經過了，嗯，十三億九千萬八百零三萬。哦，還有滯納金……”
“你有毛病啊，拿出一摞紙在這裝什麼。”李厚根本不知道李氏具體情況，一把搶過陶杰手里這一摞協議，直接揚上了天。
陶杰也不著急，“沒關系，這都是復印件，原件我都收好了。”
李翔眼前一黑，他是最清楚公司現狀的，李氏資產因為主營的地產走弱，當初用于抵押的資產嚴重縮水，就算沒有資不抵債，也陷入進退維谷的窘境。
陶杰剛剛說的兩份協議，他比誰都清楚是真的。
“你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面對李翔的緊張，陶杰笑了，“不良資產李董事長應該不陌生，李氏這些債權，在市場上已經臭了，很多人怕這賬收不回來，就想打折出售……我這麼說，李董應該明白吧？”
李翔鐵青著臉看向李清婉，“不孝女，是你做的？你就這麼恨我，恨李氏不死？”
這得多少錢？
光是上面兩份就已經要奔二十億去了，陶杰一個小白臉，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能力搞來這些東西。
更別說買下這些債權了。
他能想到的，就是李清婉找到了大腿，利用別人來搞垮李氏。
鳳棲傳媒以超溢價拿到一筆過億的投資，李翔是清楚的，也只有這樣的解釋來得更合理。
李清婉沒時間去證實陶杰拿到這些東西的真實性，卻不妨礙她打擊李翔，“我倒是希望是我做的。畢竟，能親手報仇，對我來說，才算得上不留遺憾。”
“李清婉，就算我對不起你媽，但那是我們上一代人的事。怎麼說，我也把你養大，供你讀書，上學，創業。你難道敢說，我李翔對你沒有養育之恩？”
李翔臥蠶都不由自主抽搐，要不是眾目睽睽之下，他都能吐血。
李清婉慘笑，“你說的把我養大，就是把我接回家，讓我跟狗去搶剩飯？還是撿保姆阿姨家比我小三歲男孩的舊衣服？從小學到高中，你給我買過一次新校服嗎？
李厚闖禍我背鍋挨打的時候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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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例假弄髒床單，我被罰冬天洗全家人髒衣服的時候你在哪？
我記得清清楚楚，從小學到大學畢業，李家在我身上花的，除了3864塊公交車費，和送我出國時的單程打折機票，總計。
如果不是拿到全額獎學金，我是否有機會繼續讀書？
國外四年大學的生活費和學費，你出過一毛錢？
在外面整整四年，你給我打過一次電話？
更何況，這些錢，我在大學畢業第一年回國的時候，就已經十倍還給你了。”
她吸了下鼻子，淚眼看著李翔，“這就是你說的，養我長大，供我讀書？”
“沒有李氏給你的業務，你那傳媒公司能辦得起來？”李厚見父親瞠目結舌說不出話，趕忙接過話。
李清婉狠狠的瞪著他，“那我倒是得感謝你了，給鳳棲傳媒的業務，壓價比同行業低30，所有業務做下來，不賠錢都不錯了。要不是為了鍛煉員工，你以為我願意接？每一筆，我都有賬，你要不要看看？”
陶杰沒有想到，李清婉竟然有如此過往，怪不得她會心頭充滿對李氏的恨。
心里嘆息一聲，不由得心疼的摟住她肩頭，手緊了緊。
李清婉頂著小三生的野孩子名頭在李家生活了幾年，得到的不僅僅是冷眼，更是無休止的折磨。
這樣的環境長大，你讓她心里怎麼可能沒有恨！
被陶杰摟在懷里，她整個人都沒了力氣。
只听得到耳邊陶杰沉穩有力的聲音，“李翔，回去準備應訴吧，明天，我會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對手里李氏的65億債權進行起訴追討，並盡快申請強制執行。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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