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杰，一個畢業後找不到工作，送外賣干代駕的外地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
干什麼？
富家子弟跑來體驗人間疾苦啊？
真那樣還至于跟女朋友窩在那種地方好幾年？
裝也不至于對自己這麼狠啊。
但邢菲菲說得有鼻有眼，也不像遍的，尤其最後這吊墜還是他親手交給自己的。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要是那麼有錢，還至于討價還價收自己二十萬？
腦子好像一團漿糊，李清婉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點開陶杰的頭像。
朋友圈沒隱藏，很干淨，只有幾條信息也都是以前發的，最新一條竟然還是兩年前畢業時候的照片。
你要說陶杰是天才被國家收走，李清婉都信，但你要說，他身價數億，打死她也不信。
渾渾噩噩直到中午，還是果果進來問她中午吃什麼，才回過神來。
李清婉擺擺手，“我早上吃多了，幫我點杯奶茶就行。”
果果出去，李清婉再次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陶杰的語音。
剛想了兩聲，就被接通。
“喂。”
陶杰的聲音傳來，李清婉就覺得身子有點發軟，咬著下唇，不說話。
“怎麼了？你在公司還是在家？”陶杰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在公司。”
過了會，李清婉的聲音傳來，感覺好像受了委屈。
“遇到什麼困難了？”陶杰開始保存電腦桌面上的文件，一個個的關掉。
“我要是遇到困難了，你會管嗎？”
聲音里帶著鼻音，好像要哭。
“當然，只要我能做到。”陶杰已經起身，接著又補充一句，“就算做不到，也要試一試。”
李清婉突然鼻子就酸了。
因為父親的關系，她從小就對男人戴著有色眼鏡，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自己會這樣想去依靠一個男人。
而他給自己的反饋還是那麼義無反顧！
“謝謝你！”
听得出來，李清婉是發自內心的，陶杰並沒有去嘲笑她這麼神經質，繼續輕聲安撫她，“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我去接你出去走走？”
當李清婉的助理，他當然不是圖錢，也清楚，她需要的更多是自己提供情緒價值。
但陶杰卻是真的心疼她。
一個家庭復雜身世可憐的女孩，走到今天，不容易。
李氏的幫忙，其實就相當于飲鴆止渴，看似幫李清婉支撐起了鳳棲傳媒，卻也別有目的。
不然李清婉也不至于著急轉型，去李氏對公司的影響。
“不要，我還有事沒做完。”李清婉吸了下鼻子，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那我們視頻？”早上就沒見到人影，陶杰突然想看看她。
“我不！”這回李清婉回的幾乎是無縫連接。
陶杰能感覺出來，李清婉只是有點壓抑需要釋放一下，現在明顯已經好多了。
只是接下來的話讓他有點始料未及。
“陶杰，如果我沒錢了，你還會理我嗎？”
“當然。”
“那我要是缺錢，你會借給我嗎？”
“當然，只要你要。”
“那我要是缺好多錢呢？”
“幾個億都行。”
听到陶杰這麼說，李清婉卻一下子紅了臉，“呸，流氓！”
陶杰︰……
看著掛斷的電話，他愣是沒明白李清婉為什麼突然變臉。
李清婉卻在辦公室里小孩子一樣，在老板椅上轉圈。
剛剛她想旁敲側擊一下邢菲菲說的那件事，可當陶杰說幾個億都行，作為一個已經嘗過滋味的李清婉來說，卻想當然的想錯了方向。
她想起自己丟進垃圾桶的那些紙，在手機上設置了一個晚上的鬧鈴，還特意標注，“收拾垃圾桶。”
而陶杰真不是為了哄李清婉開心才這麼說，對李清婉，他有一種格外的情愫。
就如他所說，只要他有，只要她要，自己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把手機放下，重新打開桌面上的文檔。
指數期貨他已經打好補丁，按照運行情況來說，和前面的設置算是完美的契合到一起。
接下來主要精力放在陳楠給他留的作業上面。
計算量對他來說不是問題，主要難點在于對權重的分析和調整上面。
沒錯，這也是一個建模的問題，甚至明確的指向了對于地震的預測上面。
雖然有不少地震方面的文獻可以調用，但有記錄的數據和他需要對比，實在太少。
別看五千年歷史很漫長，可相對于地球這幾十億年的滄桑，也不過滄海一粟。
更何況，很早關于地震的記載，連作為大概的參考都有些牽強，古人有時候避免不了夸張，有一隊騎兵經過都能被說成地動山搖……
但是一想起十幾年前那場發生在西部的地震，陶杰還是集中精神，沉浸在研究課題上面。
反正這兩天他是不打算出門了，脖子上的印記實在太過明顯，剛回來就被發現，只能憑借臉皮混了過去。
幸好佟慧這兩天要歸置大平層，李清要裝監控，于是也過去幫忙，家里只剩下惡狗和鐵柱。
惡狗很有城府，但鐵柱卻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看見他脖子上的草莓還以為他受了傷。
要不是被惡狗拉走，他都要為自己的失職跟陶杰檢討了。
不管黃歷上怎麼說，對陶杰來說，最近，都不是出門的好日子。
好在，對潛心做事的陶杰來說，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天黑。
佟慧從雅墅出來給陶杰打個電話，就直接回了家，等李清回來，四個老爺們就開飯。
惡狗不僅是團隊大腦，據他說，還曾經是炊事班的傳奇。
是不是傳奇不說，但這一手飯菜做的卻讓陶杰忍不住大呼有福了。
色香味俱全，多個菜系輕松拿捏，有他在，不愁五髒廟會受委屈。
飯後，陶杰接到了宋律的一個電話，說她後天有空，如果陶杰想過去，提前告訴一聲。
陶杰連忙答應下來，有些事趕早不趕晚，別等到最後出問題才追悔莫及。
他對自己未知的事存在敬畏之心，不是自己專業的，就要听得進去話。
正好佟慧這兩天還沒倒出時間收房子，他也不著急去操作股票和往回轉錢。
約好見面時間，洗漱後的陶杰在桌上的日歷上做了標注，又設定了鬧鈴提醒，這才躺在床上捧起一本微積分的書，就當是換換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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