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姬發等人謀劃之時,大虞皇都之中。
這座在世人眼中,始終籠罩著迷霧的巨城,一如往常一般寧靜,仿佛外界的一切紛擾都與它沒有任何關系。
皇城深處,一座簡樸卻又不失威嚴的大殿之內。
虞皇身著一身簡單的麻衣,坐在一張茶案前,慢條斯理地烹煮著靈茶。
在他對面,還坐著從大秦遠道而來的韓非。
韓非身姿挺拔,氣度非凡,即便是在面對這位深不可測的虞皇時,依舊可以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氣度。
“外臣韓非,奉我皇之命,特來拜見虞皇陛下。”韓非拱手一禮,將嬴政書寫的親筆玉簡呈上。
一名侍從無聲無息地出現,接過玉簡,恭敬地放在虞皇面前。
虞皇並未立刻查看玉簡,而是抬手為韓非斟了一杯茶,微笑道。
“韓子乃法家集大成者,朕聞名久矣。今日終于得見,嘗嘗朕這‘靜心茶’如何。”
“謝陛下。”韓非雙手接過,輕輕品了一口,只覺一股清涼之意直透神魂。
連日奔波所帶來的些許疲憊,竟仿佛被一掃而空,靈台變得一片清明。
“好茶!”韓非由衷贊道,“虞皇茶藝天下無雙!”
虞皇笑了笑,拿起了那枚玉簡,神念沉入其中,開始查看嬴政所書。
片刻後,他放下玉簡,臉上笑容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
“秦皇之意,朕已明了。先行聯手,清除所有對手,再由你我兩家,決出最終的人皇歸屬,這倒是很符合嬴政那小家伙霸道的性格。”
韓非嘴角一抽,按理說主辱臣死,可偏偏虞皇此言他卻是無法反駁。
畢竟,這虞皇可是無垠凡界中,第一個高舉星辰,進入洪荒的存在,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而大秦和嬴政,卻幾乎是最後一批飛升者,虞皇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前輩。
叫自家陛下一聲小家伙也無可厚非,對此韓非也沒什麼好多說的。
干脆神色一正,說起了正事︰“虞皇陛下明鑒。如今戰場局勢明朗。”
“我的出使,必然已被所有運朝察覺,魏、齊、周三方勢力肯定會警覺,這聯盟必然可以成功。”
“暗中更是有諸多小朝心懷叵測,意圖漁利。”
“若任由他們雙方合流,雖不足為懼,卻也徒增麻煩,拖延決戰的時間。”
“我皇以為,當以雷霆之勢,速戰速決,先解決掉外圍所有威脅,你我雙方再進行決戰。”
虞皇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問道︰“韓子以為,我大虞的實力如何?”
韓非微微一頓,沉吟片刻,坦然道︰“深不可測。外臣一路行來,見大虞疆域之內雖不像我大秦一樣,有著律令法網覆蓋。”
“但卻被各地官員維持的秩序井然,百姓安居樂業,氣運更是綿長而又內斂。”
“絕非魏、齊等朝可相提並論。我皇亦說過,虞皇乃是他唯一看不透,也是他唯一認可的對手。”
“哦?”虞皇眼中笑意更深,“嬴政那小家伙,倒是給了朕不小的面子。”
他自桌案前起身,緩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迷蒙的天空,緩緩道︰“回去告訴嬴政,他的提議,朕準了。”
韓非心中一喜,躬身道︰“陛下聖明!”
“不過…”虞皇話鋒一轉,“朕同意聯手清理各方勢力,但如何打,何時打,卻需從長計議。”
韓非不解詢問,“陛下的意思是…?”
“我兩方勢力相合,魏、齊、周,以及戰場之內其他勢力必然心生忌憚。”
“此時強攻,反而會促使他們緊密團結,拖慢我們的進程,不如…先等上一等。”
韓非若有所思︰“陛下所言有理,那不知何時動手?。”
虞皇轉過身,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左右也就不到三百年時間,等到決戰開始再動手不遲。”
“國與國之間的矛盾沒那麼容易整合的,到時我們正好可以一起出手。”
“順帶著可以將那些想要置身事外、坐收漁利的小蟲子們,給一起清理了。”
韓非心中凜然。這位虞皇的手段,果然如陛下所料,詭秘難測,而且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外臣明白了,定會將陛下之言,一字不差的帶回。相信陛下也會同意虞皇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