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回到家的甦建設，甦明芳跟趙美娟都等著他開口。
“沒有打听到什麼，招待所的人說了，人家身份證明就是向陽村的人。”
甦建設見花了點錢也沒得到自己想到的信息，也是挺郁悶的，也不太想說話了。
“我看應該跟那個鋼鐵廠廠長一樣是個退伍軍人吧。”趙美娟想了一下，這個理由夠說服自己。
甦明芳也覺得自己媽媽說還真的有可能 ，想到這個甦明芳一晚上的郁氣都散了，她甦芮就應該在鄉下一輩子。
金市制衣廠
慕小小連夜趕工，終于做了4件樣衣出來。大家看到她真的在兩天內做出了樣衣，都很驚訝。
當實打實看到這些衣服的時候，還是不得不服，而且那些衣服真的好好看，雖然他們都是廠子里的老師傅了，但是真的第一次見到衣服還可以這樣做，衣服顏色也是用了以前他們不敢用的，顏色鮮艷，大膽。
“小小，你原來會做衣服啊，我們還以為你只是來做學徒的呢。” 其中一位大姐拿著一件樣衣左看右看，邊看還邊說著好看。
慕小小覺得自己挺委屈的，她原本就是會做衣服的，但是剛來的時候錢金福一直只當她是個學徒，有關制衣的什麼東西都不讓她做，只是讓她在這里打打雜。
她也好幾次說過自己可以嘗試做衣服，但是錢金福就只說她太年輕還是要多學習。有一次為了證明自己會做衣服，她親自當著他的面做起衣服給錢金福看，但是錢金福一點耐心都沒有，只當小姑娘家家會一點針線功夫而已。
“這衣服做真好啊，這包邊做的真仔細。”
“這衣服上的花紋還是手工縫出來的呀，原來還能這樣做啊”
“小小啊，這個像花的圖案怎麼繡出來的呀”
慕小小看了那衣服上的圖案，想到圖紙上這個花紋只是建議，沒有也不影響衣服美觀。
其實當時甦芮設計這圖案的時候是擔心現代的師傅做不出來，所以才寫上沒有也沒關系。
但是慕小小當時覺得這個圖案很好看，而且跟衣服很搭，可以增加衣服美觀，為何不嘗試做一下呢。
剛開始她還不知道怎麼弄，她就嘗試做了出來，但是都不好看了。
雖然設計圖上畫了細節出來，不過她，嘗試了幾次沒成功，還是她花了一些時間反復琢磨了一會才做了出來。
做好後她竟然發現這圖案一個個縫制出來後，是兩面可用的，就像以前雙面繡一樣，正面看是一個圖案，反過來又是另一個圖案。
她真的對這個設計衣服的人太佩服了，心里想如果可以認識一下就好了。
“這，這圖案不是繡上去的，是，是用針縫出來的。”
大家听了她這麼一說，怎麼看這圖案也不像縫出來的，倒像把花朵一個個做好釘上去。
慕小小把衣服反過來讓大家看，“天啊，還是兩面的圖案呀，你不反過來看我真的以為是繡上去的喲。怎麼看不到線頭的呀？”
其實不是看不到，只是花樣成型的時候，都隱藏在里面了。
他們看了好一會都沒發現是怎麼縫制出來的，想問但是他們也知道有這麼一絕活的人誰會願意說出來啊，大家看了後都覺得慕小小這手藝真的太厲害了。
看著大家都圍著慕小小衣服轉，原本等著看方文海笑話的錢金福這會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當看到慕小小拿出衣服來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很難看，想到那天自己還在這房間里跟大家說的話，這會更是喉嚨堵得難受。
方文海跟廠長這會也過來了，看到桌子上放著那幾件衣服，不知道多驚喜，原本他只想要三件樣衣而已，沒想到，慕小小給他做出了四件出來，這樣廠長可以先拿這些衣服去開會了。
“慕同志，真是沒想到你給了我個這麼大的驚喜啊。”
方文海看到這些衣服有點激動的說著話。
慕小小沒想到方文海這麼激動，忙搖頭擺手，弄得她這會有點緊張起來。
“沒，沒....事”
金浩南看著眼前的小姑娘 ，沒想到是她做出來，又看到站在一邊臉色鐵青的錢金福，大概也是清楚怎麼回事了。
這時讓他想到之前找他談話的一幕。
當時想推行衣服創新的金浩南，第一個就找錢金福談了自己的想法，想著他是這廠子里的老師傅，本著跟他好好談談能不能做點新款衣服，問他有什麼好的意見。
談了後才知道這家伙就是個老古董，說什麼衣服都是以前自己師傅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沒有太多胡里花哨的東西，說衣服原本是怎麼做就是要怎麼做的。
還跟他大放厥詞說這個廠子少了他衣服肯定都做不出來，本著老員工的份上他也不能把話說的太難听，現在也不用他說什麼，直接打臉吧
金浩南也拿了這些衣服在手里看了看，都很滿意。想到到時拿著這些衣服可以去堵百貨商場經理的嘴了，心里就覺得解氣。
慕小小看到大家對衣服都很滿意，臉上此刻也露出了笑容，其實做這些衣服的時候受益都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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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藝源于自己的母親，自己的衣服從小都是母親做給她的，母親做的衣服很好看，經常會找一些漂亮的面料，給她做小裙子。
別人家孩子衣服都是灰撲撲的時候，只有她的衣服有著各種顏色 ，母親那時候對她說，女孩子就應該穿得漂漂亮亮。
後來大一點的時候就跟自己的母親學做衣服，她覺得自己的母親很聰明，總是可以在衣服上做出跟別人不一樣，以前很多人也喜歡找母親做衣服。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人開始對自己母親指指點點，做的衣服說是不正經，說胡里花哨，說什麼享樂主義，那時候慕小小覺得很難受。
明明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可以讓人高興，為什麼會這樣抨擊自己母親，有一次不知道誰又去投訴母親，還差點拉去批斗，母親很害怕，自此之後，母親也停止了這門手藝。
雖然過去的事，但是想到這些慕小小心里還是覺得難受。
“慕同志 ，這衣服是你做的？”
慕小小在廠長的話中停止了回憶，看了眼金浩南，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年紀這麼小，手藝這麼好啊？”
“是方，方主任帶回來的那，那些衣服圖紙好看，我，我只是照著做出來，而已。”
慕小小說的是實話，她也只是會做衣服，要是設計出像甦芮畫的那些衣服，其實她還沒有這個能耐，只能說她跟方文海一樣，懂得欣賞好看的事物。
“這批衣服如果能帶動廠子效益的話，你要記一功啊。”
被夸的慕小小，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低下了頭，隨後她又抬起了頭看向方文海。
“方主任，剩下的，那幾套，我，我可以晚兩天，再，再給你嗎？”
方文海，看了這幾件衣服，應該也夠。
金浩南想著先拿這些衣服去談先，後面的慢慢不也不遲。
看到慕小小臉上疲勞的樣子，肯定連夜趕制這些衣服的了，于是金浩南笑著對這小姑娘說道︰
“慕同志，後面的衣服慢點也沒關系，你這兩天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
待方文海跟金浩南走了後，大家又圍起慕小小夸了起來。
“小小，你這會厲害了，廠長都親自夸你了。”
“是啊，看廠長跟主任都對你做的衣服很滿意呢。“
“廠長說了，如果廠子效益好起來都給大家加工資呢，小小做的這批樣衣這麼好看一定會大賣的。”
听到大家左一句右一句夸著慕小小，錢金福原本鐵青的臉這會變得跟鍋底一樣黑了，重重的把手上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大家都往他那看了一眼，然後就各自回位置上干活了。
錢金福故意在辦公室轉了一圈，停在慕小小旁邊，然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衣服胡里花俏的，能不能有人要還不知道呢。”
大家听後也沒什麼反應，只是都低著頭默默的做著手上的活。
坐了兩天的火車的甦芮兩人，這會終于都回到了向陽村了。
甦芮聞著這山里的空氣，還是這里的空氣新鮮。
“嗯……還是這里好，空氣清新”
雖然是臥鋪，但是在火車上怎麼都睡不好的，看著甦芮臉上的疲勞，文晏清先是把她送回知青點，讓她今晚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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