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逛了一會成衣區，人流比較少，這個年代買成衣的人還是比較少，而且衣服款式也很單一。
甦芮看著櫃台好幾個工作人員都是在打瞌睡。
“上班時間，注意點。別被主人抓到了。” 一間成衣店的大姐推了推正在打瞌睡的一名年輕女子說道。
“哎，姐，不是我說，這衣服誰來買啊，每件都差不多，好多人都嫌棄這衣服太單一了。” 被吵醒年輕女子不滿意的說道。
“你們年輕就是多想法，現在的衣服誰不是這樣穿啊，制衣廠給的衣服就是這個樣的呀。” 說這話的是另一名年紀稍大的工作人員。
听到這話，年輕的女子，撇過頭翻了白眼，嘴里嘀咕了句︰土死了……
听到兩人對話的甦芮，嘴里笑笑。估計後面你就不會說土了。
“晏清，你覺得我那些衣服能賣得起來嗎？”甦芮倒是想听听身邊這位學霸的意見。
“思想禁錮久了，就要去打破，不去打破，就是固步自封。
這個時候的人不是不想買，是沒得選擇，選擇性太少，但是突然有得選擇了，每個人根據自身條件肯定都會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
就像制衣廠他們選擇要打破以前的常規生產的衣服，提供多選擇給市場，而且城里的人不像鄉下，他們基本每個人都有工作單位，其實很多東西都供不應求。”
“所以，在火車上你才沒阻止我跟方文海他們合作。”
文晏清點了一下頭，又說道，“因為我認為方文海制衣廠這樣做，是正確的。
社會的發展肯定只會向前推進，只是有些時候走了一些彎路而已，我相信會慢慢走回正軌的，不單單制衣廠會去改變，而且以後所有的國營工廠都會進行改革都不一定。”
甦芮心頭一震，定定地看著文晏清，眼楮閃著小星星看著他。天啊……這就是學霸的眼光嘛，她相信以後文晏清即使不當兵，也會是一名出色商人。
文晏清看著自己小媳婦眼楮眨都不眨的看著自己，“怎麼啦？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我覺得晏清哥哥，你好厲害”
听到那句“晏清哥哥”，文晏清瞬間臉一熱起來，腦海里又開始浮想聯翩了……
他轉過身，可不想讓自己媳婦知道自己害羞了。
金市制衣廠
制版房里這會在討論著慕小小起來。
“錢師傅，我听說慕小小在車間借了台縫紉機，在那做衣服做了一天了。”
錢金福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听到慕小小在做衣服，心里帶著譏笑和嘲笑。
“那她做出來了嗎？都做了一天了”
“應該沒有吧，她哪有那個本事啊，不是每個人都像錢師傅你一樣，剪刀針線只要在手就可以輕松完成。”
這話對錢金福很受用，心里此時不知道多驕傲，但是臉上還是表現出謙虛模樣。
“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不過方主任帶回來的那些衣服圖紙，做起來真的不容易，是有點難度，要時間的。
你們說我們這一行，誰不是要有師傅帶著出身的呀，我做了幾十年衣服都是這樣做的。方主任拿回來的那些圖，我都沒見過，你說是不是瞎折騰。
對他的話，大家只是點了點頭，但是都沒出聲表示贊同或者不贊同。
小姑娘年輕，要折騰就讓她折騰吧，全當是去學習學習了，實在不行，我到時再出手幫她救一下場吧……”
錢金福是肯定慕小小是做不出來的，也斷定方文海後面肯定會有求于他。
對于錢金福的話，在座的人也只是臉面上附和他而已。
與此同時，慕小小照著設計圖的衣服，從上午就一直沒停過，已經完成第一件衣服了，完成後更是讓她驚訝，衣服做出來比圖紙的還好看。
她越做越有勁，連午飯都沒有吃，現在第二件衣服也快完成了，她還真想看到成品。
車間里的一些員工也留意到了慕小小，發現她從上午的時候就沒有離開過。
“哎，那小姑娘是誰啊？我們怎麼都沒見過啊？”
“對啊，我看她做的衣服怎麼跟我們做的都不一樣啊？”
“對哩，我看她做的衣服還蠻好看的哩。”
“那是版房新來的，之前我見過她，不過那錢金福好像不待見她，老是讓她做一些雜活。”
正在認真做衣服的慕小小自然是不知道廠里的人這會都在好奇的討論著她。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說話，自然引起了車間人員的注意，毛春燕看到這女孩上午就跟主任借縫紉機了，還以為她只是縫一下衣服而已，沒想到她是做衣服。
毛春燕這會也是帶著好奇心走了過去，看到她身邊做好了的衣服，拿起來看是一套衣服，看起來是套裝。
這衣服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款式，上身是一件白色翻領襯衫，領子下做了個v型設計，沒有跟以前那些這麼土，而袖子跟現在的不一樣，做出來蓬蓬的效果。
下身一款黃色打底a子裙，裙擺很大，層次感也更強，這一套配在一起穿真的太好看了，整體簡單大方，卻不失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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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春燕看著太喜歡了，自己情不自禁發出贊美，她好想穿上試試啊。
“這衣服太好看了，這是新的樣衣嗎？”
這會慕小小才發現毛春燕，看著她拿著衣服，滿眼寫著好看兩字。
“你，你也覺得好看？”
毛春燕兩眼放光看著她說，“這是非常非常好看啊……我可以試穿嗎？”
毛春燕看著這衣服真心喜歡，真的想自己穿上去試試。
慕小小有點為難，她只是負責做樣衣，但是她還不能做主讓人隨便試衣服。
“讓她試試。”正在她為難的時候，後面出現了方文海的聲音。
方文海剛去制版房辦公室沒看到慕小小，打听她在車間後就來看看她進度怎麼樣，剛找到她就看到這一幕了。
“方主任，我真的可以試試嗎？”毛春燕再次跟她確認。
“可以，你去試試吧。”
毛春燕拿著衣服，邁著興奮的腳步走去換衣服了。
慕小小繼續做剛剛的衣服，她做這件是連衣裙，工序不多，但是細節很重要，有一些還要用手工制作。
“怎麼樣？沒遇到什麼問題吧？”方文海看著眼前認真做衣服的女孩，關心問著。
慕小小先抬了一下頭，然後跟他搖了一下頭，表示沒有的意思了。
然後又繼續做她的衣服了。
看她認真做衣服的樣子，方文海也不忍心打擾她了。
“春燕，你這衣服好好看……”
兩人同時看向走著過來的毛春燕，毛春燕身材苗條，樣貌也算不錯，鵝蛋臉，大眼楮雙眼皮，現在穿上這套衣服加持，顯得毛春燕更加好看了，頓時有種俏女郎的味道。
制衣廠里多數都是女工，這會大家看著毛春燕身上的衣服，紛紛都發出贊美聲。
看到大家的反應，方文海就知道這衣服保準受歡迎了。
毛春燕在兩人面前轉了一圈。
慕小小拿著一根黃色的帶子，這是跟做裙子一樣的布料的，按照設計圖來看就是發帶了。
“你先坐，坐下。”慕小小拿著凳子放在毛春燕面前。
毛春燕不知道要干嘛，但是還是按她的意思坐了來。
慕小小把她的辮子拆散，然後拿著剛剛黃色發帶，幫她編起了辮子，但是這辮子往側邊靠著一邊編起來，編好後就自然的垂落在左邊了。
這時大家才發現剛剛那根辮子被慕小小編進了頭發里面，最後看著她拿起發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哇……這辮子也能弄的這麼好看啊。”
“是啊，以前我們都沒試過，現在你看，稍稍變一下多好看。”
“你看看，毛春燕這一穿，頭發這麼一搭配真的是頂頂好看咧。”
毛春燕看著小鏡子里的發型，天啊……原來可以這樣子編頭發的呀。
她抱著慕小小，“你太厲害了，衣服也做的這麼好看，連怎麼樣搭配都懂。”
慕小小連連搖頭，“不是我設計的，我是，我是按照圖紙做衣服的。”
然後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圖紙，“這設計圖是，是方主任帶回來的，我，我只是照著里面做的。”
大家听到是方文海帶回來的新款衣服，想到前段時間廠子了說要改革，要做新的衣服之類的。
當時很多人都不看好方文海跟廠長提的什麼改革之類的，覺得是他們瞎折騰。
但是現在看到毛春燕身上的衣服，覺得並不是自己想象那樣的，如果有這樣好看的衣服，誰不喜歡穿啊，人人都有愛美之心吧…..
“方主任，這就是我們以後要做的衣服？”
方文海也沒有隱瞞，“是的，這兩天廠長會拿著這些衣服親自跟百貨商場負責人開會，沒什麼意外的話，這些衣服以後你們都可以買到了。
大家听了方文海的話後，突然覺得廠子的改革也許是真的不是瞎折騰了，大家有好的選擇誰不願意選好的呀。
毛春燕挺不舍的把衣服脫下來的，但是沒辦法，這可是廠子里的財產。
“慕同志，做好的這套衣服我先讓廠子做幾套出來，其他樣衣，今晚辛苦你了。”
慕小小擺了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我，我喜歡做衣服。”
說完話後方文海拿著做好那套樣衣直接走向車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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