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級商圈里頭逛一圈,很難沒有購物欲,一般只逛不買的都不是不想要,是因為覺得價格不對,買了不值得。
範斯覺得塞繆爾握著一大筆錢出來逛了大半天,還是跟朋友一起,竟然都沒花閑錢,某種程度上也是非常有本事。
“今天都去逛什麼了?”範斯問,“看你沒買什麼東西。沒有喜歡的?”
塞繆爾有什麼說什麼,跟報菜名似的,說去看了什麼運動器械啊日用品啊家居服啊,還和迪蘭去了珠寶店,說完還補了一句,“買了挺多東西的。”
如果加上生活必需品確實買了不少。但範斯指的當然不是這個,“其他的東西沒有想買的?去了珠寶店就是看看?”
“嗯,我們就是想去看看來著。”總不能說是因為迪蘭想試試現實中能不能實踐打臉文學。
範斯覺得也未必是因為不喜歡才不花錢,“不好意思花我的錢?”
塞繆爾點頭。確實也有這方面原因,他知道自己哪怕在哪家珠寶店里一擲千金,對範斯來說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但是他用錢本來就精打細算,也不想讓範斯覺得自己亂花錢。
花別蟲的錢很難安心,本質還是要看別蟲的臉色。他相信範斯不是那種沒事找事出爾反爾的雄蟲,但是也擔心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覺得花錢多顯得物質,或者亂買東西顯得不懂事。
這是一種不同環境下養成的生存本能,有些蟲就是下意識有這種分寸感,面對自己在意的蟲更甚。
不好搞,範斯想,這種習慣也不好改,其實對于沒有什麼背景的蟲來說,這種做風最好,至少不欠別蟲什麼,不管以後關系怎麼樣都省了很多掰扯。
但現在塞繆爾可不是什麼沒有背景的蟲了。
算了,這才剛結婚,不急這一會兒的,以後慢慢養就是了,範斯說,“不買也好。家里有的是,你要是有喜歡的顏色或種類,回頭我去拍賣行給你找。”
言下之意是你不花那我給你花了,而且真要讓範斯花那就不是普通門店里的消費了。貴族真奢侈起來根本不在普通老百姓的想象範圍內。
一個很老土的笑話你以為有錢就像你想象的那麼快樂嗎?你錯了,有錢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塞繆爾听到拍賣行三個字腦瓜子嗡嗡的,都沒來得及考慮前一句“家里有的是”,我這一生如履薄冰結果突然被豪華游輪載到對岸了,這找誰說理去,“不用,太夸張了……”
“你好像在我面前總是有很多顧忌。”範斯捏了一下他的手指,“為什麼?你本就應該得到這些,你的真心配得上那些你認為珍貴的東西,恰好我也都給得起。”
塞繆爾有些恍然,心里有點感動,又回握住他,“我覺得現在就很好,你已經給了我好多東西了。我以前都不敢想。”
範斯是認真的,不光是因為塞繆爾讓他喜歡。實際上塞繆爾是活得很通透的一只蟲。個體的認知發展無非就是見天地,見眾生,見自己。物質豐盈的先見天地,聰穎慈悲的先見眾生,安穩堅韌的才見自己。
塞繆爾似乎做得最好的就是最後一點,因為基本沒有什麼具象化的門檻,但實際上已經是很多蟲難以明悟的最後一步。
曾經的一小塊青苔,一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獨自生長,如今也長成了鮮綠的苔園,一如既往恬靜又平和,安安穩穩地承載著那些小小的念想,寵辱不驚,但只要拿出手就必定是一腔真心,讓蟲感到安寧又可愛。
很多時侯範斯很慶幸自己有錢,也很認真地賺錢,他得有這些物質上的東西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讓在意的蟲少一些顧慮,生活得更好一點。“被需要”能讓蟲安心,而他則保證自己時刻都有能力滿足任何蟲的需要,只看他願不願意給,以此掌握任何情況下的主動權。
此刻他只希望塞繆爾所想要的多一點,不過也沒事,不妨礙他給。
塞繆爾跟著範斯回了家,一關門就被摟著親,範斯貼著他的耳朵說話,“怎麼那麼懂事?”
塞繆爾被他親得腦花拌漿糊,哪听得懂範斯說的這這那那的,只是稀里糊涂地想,範斯好像真的很喜歡親親。
“知道你乖,但是要真踫到喜歡的東西你也不用擔心錢,總有用得上的時候。”範斯摸摸他的腦袋,又摸摸臉,“維奧萊特開一個新的項目能直接從我這劃走一大筆。錢掙了就是要花的,光放著就是沒用的數字。你們都是我的家蟲,掙給你們花我也高興。”
維爾西斯那兩口子他沒說,不談維達本身掙得多,也是懂事那一掛的,而且還有個樓雙信在,那小子這些年閑得沒事,找消遣的時候只能發展家族事業了,算不上一飛沖天但肯定也是不缺錢。
塞繆爾有點恍惚,主要是因為家蟲兩個字,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範斯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好像習慣了什麼都要一肩挑,所幸身邊的蟲都知恩圖報。
多累得慌,塞繆爾想著,也就這麼說出來了,“那你多累啊。你多想想自己,而且我確實不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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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斯听到這話只想笑,他倒也沒委屈自己,不然那麼大的衣帽間,還有家里那麼多講究玩意哪來的?而且塞繆爾說這話實在是太不合適了,應該反過來,難道不是塞繆爾滿心滿眼都是他嗎?
可範斯又最喜歡這一點,那樣獨屬于他的數年如一日的赤誠與長情,千金都買不到,如今握在手心里,只覺得怎麼捧著都尤嫌不足。
“有你想著我也夠了。”範斯捧著他的臉,又是親又是揉的,揉一揉臉頰,揉一揉耳朵,呼嚕呼嚕下巴,像在愛撫一只幼犬,摸著摸著就變了味道,塞繆爾輕輕握著他的手腕,臉頰貼著他的手心,小心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羞怯的春色。
“膽子大一點。”範斯用拇指蹭蹭他的臉,“你做什麼都可以,想要什麼都可以,但你得告訴我,我才知道。”
可他就是沒有那麼多想要的東西呀,雄蟲溫暖的手掌撫摸得他渾身發軟,下意識地往對方身上貼,腦袋轉了半晌才用很輕的聲音說,“想要親。”
範斯笑了笑,托著他的大腿把他抱起來。塞繆爾瞪大了眼摟著他的脖子,沒有著力點的腿盤在他腰上。
“好听話。”範斯的聲音帶著笑意,手臂又往上掂了掂,仰頭看塞繆爾已經完全紅透的臉,然後把他抵在牆上親吻,從嘴唇吻到起伏的胸口,“以後也多說出來給我听。”
塞繆爾聲音發顫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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