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雙親的教育問題是根本，但是卡爾文還是陷入沉思，這跟他這個大哥應該也有點關系吧。
楚陵光和樓雙信沒有辦法列入討論，楚陵光那個弟弟是私生子，教育這件事跟楚陵光沒有半毛錢關系。樓雙信更不用說，他跟樓予安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零。
坎貝爾家那個家庭環境應該也是慘完了，但是範斯那兩個弟弟還真是都挺懂事，怎麼做到的。怎麼他們家就高手雲集呢，是因為皇室強度更高，而他又對弟弟疏于管教嗎？
真沒法子了，下輩子注意吧。
他能作為卡特的好大哥干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格瑞納送去一起蹲大牢。楚陵光覺得這何嘗不是一種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好團結的一家子啊！
至于法庭，顯然這種級別的審判也是機密，都是只公開結果的。過程怎麼樣其實都不重要，一個過場，所有的流程都跟內定沒什麼區別。到了這個關頭，格瑞納就算真無辜也會被判有罪，政治就是這種事啊。
路德維希多少是不太樂意塔倫出庭的，板上釘釘的事也不缺那麼點說服力，主要是怕影響塔倫的心情，好不容易開朗點兒。
樓雙信基本也是天天來，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再加上他就愛攪渾水，就跟路德維希說，“你可以轉移他的注意力啊。簡單得很，開庭之前你親他一口再隨便說幾句話，他估計就宕機想不了別的了，等他緩過來估計審理也結束了。”
好奇怪，要是讓路德維希自己想估計八輩子都尋思不出來這種方案，但竟然很有道理。
反正經過他這幾天的試探，塔倫應該是不會拒絕他的，只是有時候會用一種無端悲傷的眼神看著他。在此前路德維希也經常露出這樣的眼神，但是現如今他卻覺得很安寧。
樓雙信看見塔倫當天出病房的時候臉跟猴屁股一樣紅還一臉呆滯就知道那小子真這麼干了，差點笑過去，他發現這幾個皇子沒一個臉皮厚的。老大踫到楚陵光這種不要臉的，老二踫到路德維希這鋼筋鐵骨，簡直了。
有時候樓雙信會想諾卡斯和帕里諾有沒有可能找對象，不過他也懶得動手算，按照本土雄蟲的基本盤，沒到維爾西斯當時那種沒對象就會死的地步就還是不要找吧。
塔倫懵懵懂懂神游到法庭的時候，非常意外地看到了卡特，這個案件確實和卡特也有關，被拉上來也合理，但是他沒想到卡特會願意配合，在他腦子里卡特知道這一切之後應該會先暴怒再質問然後坐在地上獨自破防。
這是卡特自己答應的，卡爾文也挺意外的，其實他最意外的還是他，塔倫，卡特，格瑞納，他們四只蟲竟然同時活著，同時出現在一場法庭上。真是活久了什麼都看得見。
卡特的發言只是跟蟲皇有關的內容，大致是認為蟲皇的身體衰弱也跟曾經的實驗有關系，以及格瑞納惡意篡權之類的，對于他和塔倫的事沒有發表任何評價，其他時候都只是陰沉著沉默。
塔倫被提前嘮叨過不需要準備什麼發言，只要被法官和律師問詢的時候點頭搖頭應兩聲就行，于是原地坐著思考。
是實驗的事情把卡特逼瘋了嗎，還是說他就是想看看格瑞納怎麼死？不過塔倫設身處地想象了一下，他當年知道自己是雄蟲的時候可能跟卡特現在差不多，感受到最多的其實是純粹的空白。
那個時候路德維希應該也挺空白的天殺的路德維希絕對是跟誰學了點不得了的東西了。
格瑞納看起來也不是很正常，卡爾文這幾天沒有對他做什麼，沒有談判沒有談心，連最標準的挑釁都沒有，從塔倫倒下的那天之後，卡爾文只是關著他，然後切斷了他和外界的一切聯系。沒有蟲和他溝通，也沒有蟲前去看望他，看守的蟲被勒令不許與他交流，也不必傳達他的任何話。
這個短暫的孤島不足以摧毀格瑞納的精神，但是顯然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他站在被告席，很安靜地打量著自己的孩子們，卡特不敢看他，卡爾文不屑于看他，只有塔倫短暫地對上他的視線。
格瑞納只是笑了一下。他早就說過溫米爾的兩個孩子都很聰明。
真壞啊，這麼對雌父，格瑞納有些遺憾，卡特襲擊的那一次他沒死，但是依然留下了精神海的損傷，並且一直都好不了，不然他會讓自己的結局更壯麗一些。
但他依然留下了一些驚喜，每個執棋者在預估結局的時候都會設想自己的失敗，格瑞納也一樣。即便他曾經不認為自己會輸，但他依然在很早之前就留下了一些有趣的小伏筆，作為給戰勝他的蟲的賀禮。
他曾經也是軍雌呢。
審判結束的異常順利，卡爾文看見格瑞納從他面前被押送著離開，格瑞納直勾勾地看著他笑。
卡爾文沒有什麼反應。
“變態了。”楚陵光評價道，“真的很像失心瘋。”
卡爾文說，“他會跑。”
“嗯？”楚陵光挑眉，“那你不攔著。釣魚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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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軍部有內應。”卡爾文抱臂，“不動的時候很難抓，只能等他自己動。原先主星的一些防御權限也有問題，不過目前都移交給帕里諾處理了。”
很像一場貓抓老鼠的小游戲，一直到回到皇宮沒多久，有軍雌慌慌張張地報告，卡爾文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楚陵光多看了兩眼，感覺他們家這只大貓正在興頭上，還是不打擾了吧。
佩頓一腦門汗，他知道帕里諾和維爾西斯最近神神秘秘的，但是維爾西斯過來打了個招呼就說要出緊急任務，然後就是來急報說主星哪里有襲擊，格瑞納消失了，他還沒來得及著急，也沒來得及尋思維爾西斯干嘛去了，帕里諾就在軍部把兩個軍官給揍暈拖走了。
“殿下。”佩頓也不傻，至少這些事之間有關聯，不提前說也能理解，但是他也不年輕了，血壓這一塊的誰給他處理，“下次起碼給個暗示吧。”
帕里諾拖尸體一樣拖著蟲，“害，這不是怕打擾你們嗎。”
佩頓心說這還不夠打擾嗎？但還是只能深呼吸，“鬧得太大了，到時候你們自己寫報告。”
“行。對了，我得把他們帶走，不用軍部的審訊室。我還會給送回來的。”帕里諾說，“最近有蟲給我推薦了一個特殊情況適用的審訊方案。”
佩頓不勝其煩地擺手，愛咋咋地吧。
帕里諾拖著蟲上了飛行器，往里頭一丟，“拜托你了。我會負責阻止他們反抗。”
姜照安眨巴眼，“最後要留活的嗎？”
“要，我們這是法治社會。”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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