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繆爾恐雄是個老毛病，他雄父是個混球，被維爾西斯撿走之前踫上的雄蟲也沒幾個好東西，在戰區又要獨自求生又要躲著雄蟲，日子苦得沒邊。
他不會因為過去遷怒誰，但本能還是怕。
軍部里基本是除了定期的精神梳理服務，壓根見不到雄蟲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影響。
偶爾跟樓雙信和範斯在光腦上傳遞一下信息倒還好，線下見到還是挺汗流浹背的。
塞繆爾有點尷尬，主要是他雖然答應幫少將選，但他們一向都是隨便選一個就打發了，禮服這玩意兒他這輩子沒踫過，哪里會選啊？
他很實誠地說，“閣下，這方面我沒有什麼審美......呃，我不懂你們喜歡什麼樣的。”
“所以問你的意見，不要貴族的審美。”範斯說，“你作為軍雌，覺得哪個合適？”
軍禮服和貴族定制的禮服不一樣，太單一會顯得軍方不夠重視，太華麗有嘩眾取寵之嫌，軍雌喜歡利落的，範斯基本也不會去軍部內部的禮儀場合，夠不夠體面，還是要參考踏踏實實的軍雌的眼光。
塞繆爾最後選了一個，然後範斯看了幾眼，再去跟工作蟲商量怎麼改。
塞繆爾默默站起來，“閣下，定下來的話那我就先回......”
"你等會。"範斯沒抬頭，“等下我要問你些事。哦，你去維爾西斯少將的辦公室等我也可以。”
塞繆爾︰“......好的閣下。”
命真的好苦，塞繆爾腳底打飄地走了。
具體的修改範斯跟樓雙信討論了一會兒，才敲定最後的方案，不是不想問維爾西斯，是維爾西斯本蟲真的不講究，讓他提意見也提不出來了。
樓雙信給他看範斯拍的草稿，他只看見了邊上的工作蟲一副燃盡了的模樣，維爾西斯絞盡腦汁，憋出了一句這樣就挺好。
範斯也就只能作罷了，其實在這方面，他還挺欣賞樓雙信的精益求精。
很少有蟲能理解他的體面和審美，但樓雙信的愛打扮是從內而外的，讓範斯有一種莫名的共鳴，終于有蟲能理解同種衣服不同款式不同細節帶來的區別了。
他現在越看樓雙信越順眼，一方面是他對弟弟好，另一方面是確實有品味。如果樓雙信回了主星，不忙的時候他可能會去找樓雙信一起逛街。他有主星所有大型商圈的通用金卡。
塞繆爾有維爾西斯辦公室的鑰匙，他在腦子里光速過了一下要怎麼招待雄蟲，想了老半天最後倒了杯茶，還是樓雙信之前拿過來的茶葉。
茶葉應該是這麼泡的吧，讓他跟樓閣下那樣泡他也不會啊！
範斯也是個精致蟲，但要求高不高要看場合，他不至于在軍部還要求好吃好喝，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會喝離開過自己眼神的開放式水，所以進來之後只是禮貌性的拿著杯子。
“上次我來簽字的那批審查貨物，就是你們那時發現的污染軍需。”範斯開門見山，“你們軍部收取所有的軍需，都會有記檔吧。”
塞繆爾點頭，“有，不過這個不是我們負責的。收取保存和調配，都由裝備機關綜合計劃部門負責。”
範斯簡單說，“為難你了，本來我是要找維爾西斯的，不過他在休假，我也不想給他添麻煩——幫我聯系一下那邊的負責蟲，我要去調檔案。”
塞繆爾懵懵的，“是因為您最近的起訴嗎？要調取檔案的話要有審查令......”
"我有。"範斯敲了敲手腕，光腦彈出一個投影，是審查令的標識，但不是來自調查組或者法庭，而是雄保會。
按理來說，雄保會開具的倒是也有效力，畢竟在保護雄蟲利益方面，雄保會也具有執法和調查權。
範斯頷首，“等調查組來，就查不出東西了。我需要用你們軍部的內線聯絡，讓我去跟負責蟲聊一聊，我會跟他約見面。這件事你要保密。”
“好，呃，我現在聯絡一下......”塞繆爾感覺這些東西好像不是他該听的，他還是老實干活吧。
用的是維爾西斯的內線，溝通都是由範斯負責的，塞繆爾假裝自己是聾子，不听不問不吭聲。
範斯簡單說了幾句，然後站起來，“你跟我一起去？”
塞繆爾愣住，“需要我做什麼？”
“放風。”
“啊？我？”
塞繆爾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去求少將，事後不要把他滅口好嗎？
維爾西斯在快樂度假中，看見了崩潰的塞繆爾發來的哭哭表情，心里稍微有些抱歉。
樓雙信在邊上研究那塊芯片，很小的一個，貼在光腦上會彈出讀取，但他這些天一直都沒管。
他本能感覺到這會是個很麻煩的東西，稍微有點抗拒，但遲早得看的，唉。
樓雙信點了點，開始接收芯片的內容。
所有數據投影出來，是一個巨大的立體地圖，很復雜，像是一個星球的具體介紹，可以放大，有很多標識。
樓雙信扒拉了兩下，高科技的玩意兒太多，他不是很認得，只能讓維爾西斯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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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西斯也有點驚訝，湊過來仔細擺弄了一下，放大了好幾塊地方，皺了下眉頭，“這個是哪里來的？”
“二殿下賠給我的。”樓雙信歪在他身上，“說是反叛軍有關的芯片。這個星球有什麼問題？”
“這是很早以前的一個廢棄荒星，曾經有過很嚴重的污染災害，外表氣層非常渾濁，平時很難觀測。因為沒有價值，也不在帝國領土內，所以幾乎沒有蟲管。”維爾西斯說，“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星球完整的樣子。”
樓雙信仔細瞧了瞧，“這看起來基建蠻多的啊，不像是個荒星。不屬于帝國的話，現在是歸給別的種族了？”
“沒有，宇宙里有很多無主星，大多是被判定為過于荒涼貧瘠，沒有價值的地方。”
維爾西斯說著，但是表情若有所思，手指不斷切換著角度。大部分的地方確實像印象里一樣荒蕪，但有一塊有很多密集建築，而且不是普通的建築。
維爾西斯說，“這是個軍事要塞。而且，可能不完全是反叛軍......反叛軍的規模沒有辦法在這麼偏遠和危險的地方設立一個基地。”
樓雙信一愣，隨即想到了之前的事。
卡爾文說，這是反叛軍的芯片。茶館那一次，卡爾文也是用反叛軍處理的動亂，還拉下了一批政敵。
或許這里的蟲下次出動會是星盜，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這是一支完善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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