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確實活該。”
無根生神情淡漠，贊同了白墨的做法。
單就修行者而言，靈台方寸之境被外人入侵，就完全可以視其為天魔死敵。
就算是專門修習這方面的門派，師長對弟子使用類似的能力進行教導，都會慎重。
原著中對風天養使用陰神附體，想窺探風天養內心，結果差點魂飛魄散的羅新平大師，就是一個例子。
當時名門正派極力阻止羅新平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怕其出事，更是因為這麼做太違背道義了。
如果將性與命看成是對等的話，那麼這種做法相當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進入一下你的身體，幫你看看你修行如何”。
無根生念他化自在天魔咒，也都是先經過別人同意後的。
而且這咒念了，也就相當于用個“道具”，也不是他本人進入。
本人親自進入的話。
師父對弟子、大夫對病人，那也就算了。
你一個陌生人，仗著有幾分修為，見人就進，無孔不入，就仗著不會被發現。
擱這玩透明人間呢？
這不是找死這是什麼？
“能將性功修至近乎圓滿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左若童也默認認可了白墨的做法，只是對那劉振國的行為舉止有些不解。
性功修煉，一般來說除了錘煉靈魂外，也錘煉心性。
“誰知道呢？或許這就是他修煉的結果？
說的好听點叫太上忘情，說的難听就是沒了人性。
神游折花又如何，連東北的那些小動物都不如。
至少那些小動物想著從畜生修煉成人。
他卻靠著修煉成功把自己變成了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白墨一臉無所謂地談論著。
只是講到這里，白墨忽然發現，異人異術也似乎並非只是只知道傳承，越古老越厲害。
首先三一門的逆生，就已經修改了多次。
左若童降低了出岔子的風險，陸瑾更是直接開啟“皮試”，能將修煉的風險可控化。
不提三一門。
龍虎山那邊應該也不僅僅是張靜清個人清醒。
道家的理念一開始就分為天宗和人宗。
並且沒有太多分歧。
道家轉為道教後，不論是張魯的五斗米，還是張角的黃巾起義，都算的上的人宗做法。
只是在此之後，玄學興起。
人宗就逐漸被摒棄。
天宗的太上忘情逐漸成了主流的至高追求。
時至如今，期間真沒有人達到過那至高追求嗎？
或許有，或許就是成為了納森島神樹那一個個“太上忘情”、“世間無我，處處是我”的狀態。
而後龍虎山就從此開始有了改變。
或許是將真相放進了天師度里，或許只是口口相傳，言傳身教。
總之，光看張靜清、張之維、張靈玉這三代人。
就能看出，每當弟子有“不當人”的跡象，做師父的就會開始想方設法讓他變得更像人。
白墨將這個發現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左若童听完後，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
他和張靜清也算是老友了。
關系基本上與未來的陸瑾和張之維差不多。
但他沒有怪張靜清不明言告訴他。
首先，白墨也說了，這可能是在天師度的禁制里的，根本無法向外直說。
再者，這是人家先輩一次次拿命試出來的路。
不告訴外人又能怎麼樣？
三一門歷史沒有龍虎山那麼悠久。
如果能夠維持下去，遲早有一天也會發現這點。
最後……
“原來？什麼原來？”
無根生疑惑。
“其實三一與全性的爭斗，也有天師的一份力在里面。
蠻久之前了，應該是陸家老爺大壽之後。
天師與我商議，說龍虎和三一作為玄門領袖，總得明面上站出來一個，才能讓全性有所顧忌，讓正道安穩……”
左若童神情有些感慨，也沒隱瞞什麼，哪怕現在在他面前的一個是全性掌門。
“你覺得天師是在防止你徹底閉關修煉，不問世事？
還是說你認為他是給你推薦一條‘證道’的路？”
無根生說到這里，看了一眼白墨，
“其實吧，他剛才那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本古籍上的一個記載。
——我這人不喜歡什麼古董金銀，就喜歡收藏點有意思的東西。
那本書上記載，北宋年間的黃裳，斬殺人魈，最後得道成仙。”
所謂人魈，就是指十惡不赦之人。
要這麼說的話，全性還真的是“人魈聚集地”。
也幸虧這本古籍沒有傳出去。
不然每個時代的“絕頂”，恐怕都得去把全性當成“轉職副本”去刷。
無根生把這東西說出來，也算是真認可左若童是“真人”了。
不然這事但凡告訴一個老六，轉頭把消息透露出去。
那真就要各種腥風血雨了。
說不定到後面，惡人沒多少了，還得出現什麼故意養寇自重，然後去刷功德的行為。
“嗯？不對。”
無根生說完後才察覺一個問題，錯愕的看向左若童，“龍虎山的跟你這麼一說，你就立馬答應了，然後開始找我們全校麻煩？
正常人不應該第一反應是——這貨該不會是想坐山觀虎斗吧？
這樣嗎？”
“我了解天師，天師不是這樣的人。”
左若童笑著搖了搖頭。
“……”
無根生無語中。
他很想說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覺得似乎沒那個必要。
倒是一旁的白墨，發現了相似之處。
難怪張靜清會說“不是所有人都是左若童和陸家”，陸瑾的確和左若童很像。
但其實還有一個人，在“陽光”這方面，也和陸瑾與左若童類似。
就是未來的張靈玉。
也幸虧這是師父和弟子，不是父親和兒子。
不然老天師估計都要認為自己當初抱錯孩子了。
家里養了個小陸瑾。
見了鬼了。
“我明白了。”
在一旁沉思許久的端木瑛忽然抬起頭。
“明白？明白什麼了？”
魏淑芬聞言一愣。
然後就發現端木瑛手摸向了她的屁屁。
頓時表情一尬，拉開距離後捂住了身後︰
“你干什麼？！有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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