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處理方式的確可以，就是如果僅僅是這樣，上面應該不會滿意吧？”
白墨清楚趙方旭言外之意，卻依舊反問了一句。
在異人眼中，廢除經脈，從此不能修煉，那的確是天大的事情。
可在普通人眼中，那不就等于是罰酒三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上面要求的是趙方旭嚴肅處理。
至少做到懲戒吧？
哪怕王家剩下那些人的確“無辜”，那也不能就這麼放過。
更別提王藹所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全程他自己親自執行，還吩咐給了其他人，或者其他家族成員知曉，那相當于也是從犯。
“還真是。”
被白墨這麼一提醒，趙方旭反應過來，他的確是只站在了異人角度看待問題。
“這樣，二壯，你幫著去調查一下王家俗世產業，看看有沒有什麼違法亂紀的地方。”
趙方旭很快就想到了方法。
或者說，他本就是在白墨的引導下，往這方面想的。
先把王家從異人界趕到俗世，再在俗世中用法律進行制裁。
這樣上面應該會滿意了吧？
趙方旭重新回想了一遍，覺得這樣的確在任何角度看，都是做到了懲戒的了。
而且也是有足夠威懾力了。
——四家之一的王家覆滅，在異人圈內必然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隱瞞過去的。
公司最終一定會公開原因。
那麼那個時候，對王家的懲戒輕重，就成了對其他異人的威懾力。
如果懲戒過輕，恐怕反而會引發問題。
就像俗世里那些主張廢死的人士一樣。
他們的其中一個理由就是——廢死，減輕懲罰力度，可以讓犯罪者看到希望，從而手下留情，給受害者保留生命。
乍一看似乎有些道理，可仔細一琢磨簡直可笑至極。
不想著用律法威懾罪犯，卻把希望寄托在了罪犯犯罪後的施舍可憐上。
他們只想著罪犯可能會選擇放過受害者，卻沒想過減輕懲罰力度的後果是罪犯會成倍的增加。
受害者死亡率是下降了，可死亡人數卻大大增加。
趙方旭作為現在公司各種規定的草擬者，對這些自然是了熟于心。
換了個角度看後，立馬明白了該怎麼做。
“以王家的風格，他想沒有都難啊。”
“不過這種事情，公司出手有些太快，也有種針對的味道在里面——嗯，雖然我們本來就是要針對他們。”
“你要有想法，公司可以給你打輔助，結果已經定了，過程可以讓你來執行。”
“我個人也覺得，你應該能處理的比公司更好一些。”
听了白墨的話，趙方旭開口說道。
“是有想法，公司方面讓當地的分部配合一下就行，至于其他方面，最好再來個助手。”
白墨摸著下巴說著。
“助手？老徐托付給你的馮寶寶不夠用嗎？”
趙方旭語氣略帶調侃。
“找個機智點的助手。”
白墨補充了兩個字。
“行，記得做事的時候別把自己髒了，不值得，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趙方旭最後還不忘提醒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
[所以你決定咋做捏？]
在兩人通話時，一直不說話裝高手的高鈺珊終于出現了。
趙方旭剛才讓她去調查王家俗世產業有沒有問題，其實這件事白墨之前就讓她做過了。
資料和之前那些證據一起收集的。
“先在網上隨便灑出點黑料，然後說官方準備調查王氏金融，讓大家能撤的都趕緊撤。”
[呃，這網友能信麼？]
“誰要他們全信了？有一部分信了就行，不信的還有幾次機會，如果他們最後還準備跟王家共存亡，那上天台也怨不得誰了。”
[行叭~姐去去就回~]
王家產業有實業，但很少，主體就是“王氏金融”。
別問為什麼傳承千年的家族就只有如此。
這不是都市小說，當什麼隱世家族就能幕後掌控全國。
在某個時間段，一輪紅日照耀大地。
別說是王家了，龍虎山的三十畝地都被分了。
王家也算識趣的早，一部分撤離到了華南地區，在租界區域開始嘗試玩起了金融。
再加上那個時期租界黑惡勢力不斷，王家身為異人家族，反而如魚得水。
從而有了如今的“王氏金融”。
但有些東西不是拳頭大就行了，沒對應的腦子照樣做不大。
王氏金融規模不小，可比起風正豪的天下集團來說，完全不夠看。
這也是王藹覬覦風正豪這塊肥肉的原因。
四家中，王家靠的是拳頭，呂家靠的是類似塔寨一般的宗族核心凝聚力，高家選擇背靠官方，陸家則是因為家風品性，有著各種人脈。
四家之中，越是貪圖，越有執念的，反而是過的最差的。
放棄的越多的，反而是過的越好的。
陸家甚至在魔都都有不小的地界產業，也不怪老天師會說“老陸有的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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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鈺珊去網上沖量時，白墨順便打了個電話給風正豪。
在異人界，如果兩邊不起沖突，風正豪怎麼也得叫王藹一聲前輩。
在俗世，王藹的身份只資格夠見見風星潼。
——
幾天過去。
王氏金融的股票開始持續下滑。
王家也注意到了網上的言論，以及調查處，疑似是風正豪暗中的針對。
“好好好，不愧旁人說你是梟雄，真敢做這種事情，那就別怪老夫無情了！”
王藹得到消息後，氣極反笑。
在他看來，風正豪這是已經壞了規矩。
異人間的矛盾，就應該在異人界解決。
兩邊“排兵布陣”。
結果你現在跑過來，想燒我糧倉？
就仗著你天下集團家大業大？
我王家底蘊也不是吃素的！
當然，首要是解決目前的問題。
知道對手是風正豪後，王藹已經走到了台前，履行家主職責，開始全權掌握王家事宜。
王家這艘行駛了千年的長舟，勢必要在他王藹的掌舵下繼續興盛下去。
白墨呢？
在去術字門看望了一下蹲那當家教的王也後，就前往了華南地區，王氏金融的大本營。
只是……
“說好的配合呢？怎麼跟防賊似的？”
白墨被一個滿臉尷尬的公司員工攔在了一處。
——廖忠這些公司負責人，因為王藹的事情，被叫去了總部開會去了，還沒有回來。
趙方旭那邊的指令已經下達到這里了。
一旦白墨出現，就要全力配合。
但廖忠也有很早以前下達的一個指令︰不要讓白墨接近陳朵。
如今，二者指令似乎沖突了。
攔著白墨的員工在短暫的思考了片刻後，還是讓開了那條路，還把門禁卡主動遞給了白墨。
在白墨進入防控範圍後，那員工才出去給廖忠撥了個電話過去，說明情況。
“沒事，他去找陳朵就去唄，我當時給你們說著也就是隨便玩兒的。
嗯？等等，現在幾點？
臥槽，快攔住那小子，別讓他進去！”
廖忠在電話里安慰著另外一邊那個有些戰戰兢兢的年輕員工，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放下手機一看時間。
丫的，現在不是陳朵每日進封閉房間洗澡的時間嗎？
“算了，別去了，你沒那個權限進去，真要進去了也沒命活著。”
廖忠隨即又收回了話，嘆了口氣。
此時，白墨走到了一個傳來嘩嘩聲的密封鐵艙外，敲了敲門。
“在嗎？”
嘎吱。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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